第六百五十七章 開始玩生死遊戲
池硯舟當時聽到這句話,心疼了一下。
揪心般的痛楚,卻沒能讓他沖過去從背後抱住她,反而口不擇言吐出一句:
“該死的人,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
初宜捧着胚胎,整個人愣在原地。
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緩緩回過頭看向他。
當時他是什麼樣的表情,池硯舟想不起來了。
大概是冷漠無情的,立在旁邊,冷冷看着她吧。
反正初宜在看到他的神情之後,眼底的詫異,漸漸轉變為失望。
最後她什麼也沒說,隻低下頭,盯着手裡的胚胎發呆。
他走得遠了,才聽到她的聲音,從背後幽幽傳來——
“原來我該死呢。
”
池硯舟腳步頓了下來,回過頭,看了眼站在垃圾桶旁邊,蒼白着一張臉的初宜。
她那副瘦骨嶙峋到仿若将死之人的模樣,令池硯舟至今想起來都覺得悔恨至極!
連回憶都不敢去觸碰,就怕自己會被這樣的黑暗吞噬,可是,他早就被吞噬了……
現在的他,是什麼?
不過是一個不敢去地獄見初宜的行屍走肉罷了。
初宜是因為他說的那句‘該死’,她才會想死的吧。
所以是他提前結束了初宜的性命,是他害死了她!
池硯舟倒在椅子内,翻天覆地的痛楚,像一隻大手,扼住他的心髒,讓他痛到渾身發顫。
他這一生到底在做什麼,到底在做什麼,才會将一個那麼愛他的人,親手推開,親手害死!
他連禽獸都不如,他就不該活着,他就該去死,就連死,也别再見到初宜,他不配!
凱西看到池硯舟這幅模樣,眉眼都跟着揚了起來。
他就是喜歡看池硯舟生不如死的樣子,這會讓他感到很愉悅,就像大仇得報後的暢快淋漓。
凱西從腰間掏出一把槍,抵在池硯舟受過槍傷的大腿上,再用力碾進那鮮血淋漓的傷口裡。
池硯舟痛到臉色煞白,冷汗淋漓,卻咬着牙齒,始終沒有吭一聲,一雙赤紅醒目的眼睛,死死盯着凱西。
凱西同樣盯着他,隻是毫發無損的凱西,比起池硯舟的狼狽,多了幾分傲視淩人的笑意。
他望着池硯舟笑了笑後,再次雲淡風輕的,開了口:
“硯舟,你知道嗎,我希望你折磨死初宜後,也會跟着她去死,可是你沒有,我隻能拿你的女兒繼續布局……”
他歎了口氣,又惋惜道:
“我其實很喜歡果果的,待她也挺好的,但是她不是我的女兒,甚至她隻和你相處八個月,就抵過和我相處五年。
”
“明明是我含辛茹苦将她養大的,她卻更偏心于你,就像初宜,明明是我先認識的她,也是更傾心于你,可是你明明對她們并不好啊。
”
凱西的眼眶,也漸漸泛了紅,“我真的想不明白……”
他對她們那麼好,為什麼她們都更喜歡池硯舟?
池家的人也一樣,他明明已經卑微到,隻要待在小牢籠就好。
為什麼池硯舟一出生,就要将他趕走,他不走就要用亂棍打死他。
難道他就不配活着,不配有人愛嗎?
凱西想到這些,紅了的眼眶,逐漸轉變為陰暗。
他擡起手,打了個響指,巨幕黑了下來,影院的燈光,重新開啟——
保镖扛着果果,從門外方向進來。
凱西收回槍支,居高臨下的,看向已然生無可戀的池硯舟。
“過去的事情,你應該都清楚了,現在該和你的女兒,玩生死遊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