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啊!
”顧夜皺了皺眉,道,“如果你承認你內心是小女人的話,你盡管賴帳好了!
”
這女人,實在是太欠揍了!
估計,如果不是她嫁了個好相公,她早就被人揍得她娘都不認識她了!
司徒岩忍著怒火:“不必用激將法,我不會食言的!
”
“你們兩個,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淩絕塵在一旁滿臉無奈。
“不能!
”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顧夜更是冷哼一聲,道:“你見過哪個女人能那麽大度,跟情敵……不,是跟小三能和平共處的嗎?
我可沒那麽好的涵養和肚量!
”
司徒岩雖然不知道“小三”的含義,猜著也不是什麽好話,便冷笑道:“你也別拿什麽情敵不情敵的惹怒我!
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
當年他拒絕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放下了!
你也不必總抓著小辮子,拿這件事說事兒!
”
“你說得挺好聽的。
既然你已經放下我老公了,那為什麽還把我擄來關起來?
難道沒有利用我引我老公見你的意思?
”顧夜反問道。
司徒岩又是冷冷一笑,道:“音妃懷上了,你知不知道?
她今日召集了暗衛,吩咐說一旦她懷孕的事確定,就衝你動手。
我把你搶過來,是救你!
你這人懂不懂得感恩?
不,你不懂!
你這女人腦子裡一片漿糊。
音妃把你從炎國擄來,幾句好話就把你哄的,盡心盡力給她調養身子。
還別說,你醫術的確配得上‘小神醫’的稱號。
這才一個多月,那毒妃的肚子已經有了消息。
塵子,你那麽聰明的一人,千挑萬挑,怎麽挑了個傻子做媳婦?
”
“傻子罵誰呢?
”顧夜不樂意了。
“誰傻罵誰!
”司徒岩不上當。
兩個人像公雞掐架似的,你瞪我我瞪你,大有一言不合就乾仗的趨勢。
“你們倆有完沒完?
”淩絕塵哭笑不得地站在兩人中間,擋住了兩者的視線。
本來還擔心司徒岩的顏值,會讓媳婦犯花癡。
現在看來,兩人是犯衝!
“老公……他罵我,說我是傻子!
”顧夜捂著臉,撲在淩絕塵的懷裡假哭。
“說不過就告狀,你能不能要點臉?
”司徒岩做好了唇槍舌戰的準備,被她突如其來的神操作驚呆了。
“你看,他還說我不要臉——”顧夜化身嚶嚶怪,抱著自家男人的細腰,繼續往他懷裡鑽。
淩絕塵輕拍著自家媳婦的後背,柔聲道:“女孩子,傻一點並不是壞事。
都說傻人有傻福嘛!
要不,怎麽嫁給我這麽優秀的相公?
”
司徒岩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媽呀!
塵子這是被什麽髒東西附體了?
這麽惡心巴拉的話,居然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剛剛他還以為臭女人說那些是為了刺激他,不信塵子會說情話,現在瞬間臉被打得啪啪響。
好吧,未來的幾天,他都要頭朝下走路了!
顧夜卻不滿意自家老公的回答:“誰傻了?
我要是傻的話,能十三歲就成為大藥師,十四歲‘絕世小神醫’的稱號就名動天下?
我聰明著呢!
”
“是,是!
我媳婦最最聰明,天下間找不到第二個比我媳婦聰明的人了。
”淩絕塵忙給媳婦順毛。
“什麽?
她是大藥師?
四年前的大藥會上,神秘的大藥師,就是她?
”司徒岩露出震驚臉。
顧夜得意洋洋,在情敵面前翹起小尾巴道:“正是!
不要太崇拜姐,姐隻是個傳說!
”
司徒岩露出深思的表情,目露同情地看著淩絕塵:“我能理解,你娶她的用意了。
委屈你了!
”
“你什麽意思?
!
”如果不是淩絕塵抱住她的腰,顧夜就要撲上來撓他的臉了,“我跟塵哥哥兩情相悅,情比金堅。
才不是因為大藥師的身份呢!
”
淩絕塵這次堅決站老婆這邊:“阿岩!
我是真心喜歡葉兒的。
我們的緣分是前世就注定的……”
“塵子,你別說了!
我理解你的感受!
”司徒岩一臉沉痛。
“你理解個屁!
”顧夜小短腿踢過來。
司徒岩因為藥物原因,不能及時避開,雪白的衣服上,多了個可愛的小腳印。
“君子動口不動手!
”司徒岩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對淩絕塵道,“你媳婦踢的,你不負責善後嗎?
”
顧夜雙手叉腰:“我是女子,不是什麽君子!
再說了,我可沒動手,動的是腳!
老公,你幹嘛給他拍衣服?
你老實交代,是不是跟他有一腿?
嗚嗚嗚……我萬萬沒想到,防了女人,卻防不住男人。
我好命苦啊——”
見她又捂著臉假哭,司徒岩滿頭黑線地看向淩絕塵:“這樣的戲精媳婦,你受得了?
”
“你不覺得……很可愛嗎?
”淩絕塵走過去,揉了揉小媳婦的腦袋,笑著道。
“一點也不覺得!
”司徒岩嚴重懷疑這兄弟的審美,“你們倆,算不算王八配綠豆,奇葩遇奇葩?
”
“罵誰呢你?
”顧夜脫掉精緻的繡花鞋,朝著司徒岩扔過去。
還挺準,正中腦門!
淩絕塵給司徒岩一個歉意的眼神,彎腰撿起繡鞋,拍了拍上面的塵土,蹲下來給媳婦穿上:“別鬧了!
都消停地坐下來說說話,行嗎?
”
“哼!
要不是給我老公面子,看我不削死你!
”顧夜兇巴巴的樣子,像隻炸毛的小奶貓。
司徒岩掀唇嘖了聲,沒有再反唇相譏,顯然也是看淩絕塵的面子。
淩絕塵牽著顧夜的手,往屋裡去的時候,一扭頭看到僵直的司徒岩,才想起他中了媳婦的算計。
便好聲好氣地跟她商量:“你把給他下的藥解了吧。
”
“他點我穴一整夜呢,你都沒替我討回公道。
他才站了這麽一小會兒,你就心疼了?
”顧夜有種用毒弄死司徒岩的衝動。
“不是……你不給他解藥,難道要我搬他進去?
你願意你老公跟他有肢體上的接觸?
”淩絕塵反問道。
顧夜用手比劃著:“你不能一手拎著他的後領,一手揪著他的腰帶,把人提溜進去嗎?
”
“他好歹也是我十幾年的兄弟,總得給他留點面子吧?
”
“他是我情敵,我幹嘛要給他留面子?
”顧夜滿臉不高興。
“哪有什麽情敵?
我的心一直都是屬於你一個人的。
好葉兒,好媳婦!
給他解開吧,我押著他給你道歉,還不行嗎?
”
淩絕塵覺得讓司徒岩木頭樁子似的站那兒,也不是個事兒。
這倆忍,不能總針尖對麥芒下去吧?
你們倆,能不能別無時無刻不在撒狗糧。
你們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司徒岩心灰意冷:“塵子,別管我了。
就讓我在這兒站到地老天荒吧!
”
顧夜心不甘情不願,最終還是拿出了解藥。
淩絕塵把解藥灌進司徒岩口中不久,他就能行動自如了。
“嘔——嘔——”司徒岩衝到旁邊的花叢邊,哇哇地吐個不停。
淩絕塵在一邊同情地看著他,想起前世顧夜賣給厭惡之人的藥劑,都是那種稀奇古怪、惡心巴拉的口味。
他也曾經被捉弄過幾次,那味道真是——畢生難忘!
“阿岩,你沒事吧?
”淩絕塵語氣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司徒岩直到吐得肚子裡沒有什麽可吐了,才緩緩地直起身子。
他擦去眼角的生理淚水,用顫抖的手指了指顧夜,又指向淩絕塵:“你們兩口子,是不是合起夥的整我?
”
“抱歉,解藥不符合你口味。
我下次改進,爭取製出你喜歡的口味,你看行不?
”顧夜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行!
你行!
”司徒岩一甩袖子,撂下一句狠話,“你最好祈禱不要再落我手上!
”
“落你手上,你能怎地我啊?
還能強了我不成?
”顧夜朝著他某個部位看了一眼,撇撇嘴道。
淩絕塵不樂意聽了:“媳婦,這句話過分了啊!
顧小夜同志,你以後得注意點說話的方式和場合。
當著你男人的面兒,咒你男人戴綠帽子,你覺得合適嗎?
”
“你們倆夠了!
!
”司徒岩氣得臉都紫了,“塵子,這樣的媳婦能要嗎?
我要是你,早把她給休了!
真是……不可理喻,有辱斯文!
!
”
“你要是我老公,誰休誰還不知道呢!
”顧夜知道自己剛剛說的,的確不合適,隻小聲地咕噥了一句。
“都給我閉嘴!
!
”一股寒意,在兩人之間彌漫著。
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滯了,壓得人喘不過氣起來。
淩絕塵——老虎不發威,你們當我是病貓呢?
淩絕塵一生氣,倆人都很識時務地住了嘴。
不過,直到進了屋,落了座,依然不服輸地用眼神廝殺著。
淩絕塵滿心無力和無奈!
“阿岩,先說說你。
你是跟我回去,還是留在森國?
”淩絕塵看向司徒岩,問道。
司徒岩想也不想,就應聲道:“回去?
還回得去嗎?
”
淩絕塵瞪了他一眼,道:“怎麽回不去了?
你走後沒多久,你哥就找到了。
他被敵人打落河中,順著河流飄走,被下遊的一戶農家救下。
雖然失了一條腿,好歹命是保下了。
你爹被追封為勇武侯,你哥承襲了爵位。
已經娶妻生子,給你生了一侄子倆侄女。
你哥一直沒放棄找你,不過你這麽多年沒個音信,熟悉的人都以為你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