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們不必如此,要真是心中覺得過意不去,給妹妹一個大紅包就行了!
”顧夜說著,故作垂涎地看著哥哥們手中的紅包。
褚小六毫不猶豫地,將手中還沒有打開的紅包,塞進妹妹的手中,並挑釁地朝著哥哥們挑了挑眉:“妹妹,這是六哥給你的紅包,你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長大哦!
”說著,揉了揉顧夜的頭頂。
顧夜:……幾個意思?
她不就長得矮了點嗎?
她已經十四了好嗎?
古代這個年歲的小姑娘,已經可以定親成親了。
還盼著她快快長大!
如果說話的不是六哥的話,她準會認為對方在暗諷她的個頭——那是她的硬傷!
不過,無論爺爺、爹爹還是哥哥,在送紅包的時候,都提到了“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她有這麽弱不禁風嗎?
她隻是看上去瘦了點兒,身體壯著呢!
別總把她當成林黛玉,好嗎?
顧夜心塞地打開六哥給的紅包,頓時眉開眼笑起來:“謝謝六哥,六哥你真是大方啊!
”
原來,六哥收到的紅包,林林總總加起來,竟然有上萬兩呢!
兩位爺爺和爹娘,今年出手夠大方的啊!
必須的啊!
年前兩位老爺子的酒坊,生意紅火得不要不要滴。
為了買精品五糧液,兩家勳貴幾乎都要打起來了!
供不應求的生意,讓老爺子們賺了滿缽金,給壓歲錢的時候一點都不手軟!
而鎮國公,為了不顯得那麽偏心,給兒子們壓歲錢的時候,忍著痛比往年加了不少,幾乎掏空了自己的小金庫。
看著小兔崽子們捧著紅包一臉驚異的表情,他的心在滴血啊!
他存了好久的私房錢……
顯然,褚小六沒有意識到今年會受到這麽多壓歲錢。
去年,爺爺在邊關沒回來,娘親臥病在床,爹爹隻給了他們一人一千兩,將他們給打發了。
今年竟然翻了十倍!
他故作西子捧心狀,誇張地道:“妹妹,六哥剛剛說出去的話,送出去的紅包,現在收回還來得及嗎?
”
顧夜還沒開口,褚四就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道:“送給妹妹的紅包,你好意思收回來?
難道在你心中,妹妹還沒有區區一萬兩銀子重要?
原來你所謂的疼妹妹,不過是口頭上的空話!
”
說完,他把手中的幾個紅包,也一股腦兒塞進妹妹的手中。
妹妹建藥廠,幾乎沒有動用家裡的銀錢。
這藥廠的廠房已經建好了,而且各種設備都是最好的。
妹妹手中的銀子,應該花用得差不多了吧?
這些紅包,就當他對妹妹藥廠的支援了!
“四哥,你別挑撥我跟妹妹的感情。
妹妹是無價之寶,將她跟那些阿堵物相比較,本身就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我剛剛逗她玩兒呢!
”褚小六衝著褚四齜牙。
四哥是在嫉妒他跟小妹的關系最好,給他添堵呢!
顧夜心中感動不已。
如果說,不知道紅包裡銀票的數額,給了也就給了。
明明知道裡面有白銀萬兩,還慷慨的送出去,這絕對是親哥哥了!
“好!
這些銀子,我都收下了。
妹妹也不白要你們的,等藥廠建起來,都折合成股份,分給各位哥哥們!
”兩位哥哥的銀子,握在他們手中又不能生小的,到她這裡卻可以!
她就當給哥哥們攢老婆本了!
褚四學著六弟,揉了揉她的頭髮,笑著道:“說什麽呢!
給你的,就是你的了。
你再折合成藥廠的股份給我們,豈不變成了哥哥們佔你的便宜了?
”
“行了,都是自家人,別說生分的話。
寶兒,你哥哥給你的壓歲錢,你安心的拿著。
你的哥哥們不缺錢花,不用你替他們打算。
難道你還信不過你老爹我?
我既然生的起,就養的起!
”鎮國公打斷了接下來顧夜要說的話。
君氏瞪了他一眼,對其他四位兒子道:“小四和小六,孤家寡人,紅包送出去也就送了。
你們的就留著,要討小姑娘的歡心,光靠嘴皮子可不行。
咱們褚家的男人,可不能摳摳索索的!
”
褚三彎起一對好看的狐狸眼,從紅包中數出一萬兩銀票,塞進一個荷包中,遞給妹妹道:“娘,您也說了,男人不能摳唆。
給妹妹的紅包,自然是不能少的。
”
他在外面,跟朋友做了些生意,家底還算豐厚。
一萬兩銀子,對他來說,還真算不上什麽。
褚大少和褚二,都在邊關待過,關外的緊俏貨物,如上好的皮子、藥材什麽的,隨便運回來些,一趟下來換成的銀子也不止這些。
給自家小妹的壓歲錢,自然不會不舍得。
可苦了花錢大手大腳,沒有什麽理財觀念的褚小五了。
紅包給出去後,他摸摸自己癟癟的荷包,第二次感覺到銀子的重要性!
(第一次是跟泰郡王爭懷表的時候)
就連顧茗,也把自己的身家全部給了妹妹——輸人不輸陣,妹妹多了幾個哥哥疼她,他依然是為了妹妹敢豁出去一切的哥哥!
顧夜笑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看著小姑娘一副小財迷的模樣,全家上下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是褚家這十幾年來,最開心的一個年節。
褚三搖著扇子,嘴角勾笑:妹妹找回來,真好!
顧夜把自己這些日子的勞動成果——圍巾和手套,拿了出來。
兩位老爺子,爹爹和娘親,都是一條圍巾和一副手套。
哥哥們是圍巾。
收到禮物的褚家上下,當即就把圍巾套在脖子上,連連誇讚顧夜心靈手巧、善解人意、聰明懂事……把顧夜誇得都不好意思了。
君氏撫摸著柔軟溫暖的圍巾,心疼地埋怨道:“你這孩子,不是讓你不要急著趕工嗎?
這麽多圍巾手套,一定是晚上背著娘,熬夜織的吧?
良辰、美景,你們是怎麽伺候姑娘的?
也不知道勸著些!
”
良辰美景忙上前請罪,她們也很無奈啊,晚上的時候,姑娘從來不留她們值夜,到底有沒有熬夜織毛線,她們還真不清楚。
顧夜笑著依偎在娘親懷中,道:“娘親,你們別怪她們。
女兒沒熬夜,不信你問問女兒房中的燈油,有沒有比往常耗得多?
”
“少糊弄你娘!
你手中的那幾枚夜明珠,哪個拿出來,不必燈油亮堂?
以後這樣的事,交給手底下人去做。
你若是真喜歡,就隨便帶著做做,別像趕任務似的。
累壞了,你娘和我,都會心疼的!
”
鎮國公美滋滋地直著脖子。
女兒親手給他系的圍巾,一定帥得不要不要的。
今夜宮中的晚宴,他就圍著圍巾去,羨慕死那群老家夥們!
用過午餐,顧夜回到房中,數了數自己今天收到的壓歲錢。
哇塞!
加起來十多萬呢。
再加上一大早收到的塵哥哥的壓歲錢,顧夜頓時覺得,過年真好!
如果能多幾個能收銀子的年節,她肯定成為家中最有錢的小富婆!
收好壓歲錢,美美地睡了個午覺。
下午的時候,君氏就過來把她拎起來,上上下下地打扮起來。
嫩紅色的小襖,藕荷色的六幅繡彩蝶穿花的百褶裙,上面的團花用翡翠寶石做蕊。
領口上鑲了一圈豐厚的靈狐皮毛,袖口也亦然。
鮮亮的顏色,雪白的軟毛,襯托著她的小臉更加嬌嫩欲滴。
“娘,頭上不要插那麽多珠花和簪子了吧?
我可不想成為一棵行走的聖誕樹!
”顧夜捧著梳了飛仙髻的腦袋,無奈地看著君氏興緻勃勃地打扮著她。
讓她想起了前世那些熱衷給芭比娃娃換裝的小姑娘。
“生蛋樹?
還有會生蛋的樹?
”君氏拿了一枚翡翠琉璃簪,在女兒頭上比劃著。
女兒口中時不時冒出一些難解的詞匯,或許是北地深山中的方言吧?
顧夜咧嘴笑了笑:“哪有會生蛋的樹?
那不是成精了?
聖誕樹是在節日時,掛滿各種禮物的樹,表達美好的祝福和寓意。
娘親,首飾不在多而在精,一兩件足以!
”
君氏放下那根簪子,在女兒琳琅滿目的首飾盒中挑選著,幾乎閃花了她的眼睛。
原來女兒有這麽多貴重的珠寶啊!
且不說那些普通金銀玉材質的,單單海外的紅藍寶石、鑽石、象牙飾品,還有各色貴重的玻璃種翡翠,就佔了滿滿一匣子。
君氏頓時覺得自己成了沒見識的鄉巴佬。
“寶兒,你什麽時候買的這些首飾?
”這兩匣子首飾加起來,沒個幾萬塊絕對拿不下來。
君氏知道女兒不是奢侈之人,這些首飾平日裡也沒見她戴過。
女兒的藥廠正在建設中,到處都是用錢的地兒,她不可能舍得花大價錢在首飾上。
隻有一個可能——別人送的!
這個別人是誰?
可想而知!
果然,扒拉著首飾,給自己挑了一枚玻璃紅翡梅花簪的顧夜,漫不經心地道:“我哪有錢浪費在買首飾上?
這些首飾,大部分是塵哥哥送來的!
”
“寧王……出手可真夠大方的!
”君氏就像逮到女兒早戀一般,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顧夜想到隱魂殿名下龐大的商業帝國,與有榮焉地道:“塵哥哥有錢著呢!
不花他的錢,難道讓他留著錢去給別的女人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