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二虎非常認真地說道：“林主任，我還真不是在拍馬屁。
知道嗎，我第一次來長嶺，去我弟弟的單位，首先見到了徐菲麗，你知道我對她的第一印象是什麼嗎？
”

　　林月脫口而出：“什麼？
”

　　“我感覺自己好像進了一個私營企業，她整個就像是個老闆娘。
後來我想到這是國資委，那她會不會是你們主任的情人，職務不高，影響不小？
”

　　林月噗嗤一笑：“你這人損起人來，真的不帶髒字的。
”

　　“我還真沒損她。
”賈二虎說道：“林主任，你好好想一想，你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感覺？
”

　　林月不吭聲了。

　　她不得不承認，賈二虎對徐菲麗的描述，簡直不要太形象，太生動。

　　林月從省裡下來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人也是徐菲麗，真的感覺她不是國資委的主人的話，那一定是半個主任。

　　你可以說她熱情，也可以說她那種女主人般的氣場太過強大，後來才知道，徐菲麗比她早來一個星期而已。

　　“行啦，”林月白了賈二虎一眼：“任何人都可以在背後說她的壞話，隻有你不可以！
”

　　賈二虎一本正經地辯解道：“這怎麼能說是說她的壞話呢？
我隻是比較恰如其分的，對她進行了本色描述，而且相當準确。

　　如果你不相信，我們可以做個試驗，如果我把剛才的描述說出來，任何一個陌生人隻要到國資委，一眼就能認出是她。
”

　　“說你咳，你還喘起來了？
”林月瞟了他一眼：“說說我吧，你對我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

　　賈二虎說道：“我至今清楚的記得，那天我到辦公室去，面對鄭主任，馮副主任和你的時候，開始我以為他們兩個一個是主任，一個是保安部長之類的。

　　而你，應該是負責做筆記的秘書。

　　可等我坐下來，定眼看清楚你的時候，發現你身上有一股強大的氣場。

　　因為當時你坐在邊上，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主任，但一定是從事紀檢工作的。

　　有的人說我眉宇之間帶有一種殺氣，當時我覺得你的眉宇之間，帶有一種法律的尊嚴。

　　這麼說吧，即便是你穿便裝，你到六扇門去，坐在那裡什麼話都不說，别人還以為你是霸王花。

　　你要是到法庭，哪怕是坐在旁聽席上，别人都覺得你是法官。
”

　　林月白了賈二虎一眼：“你直接說我沒有女人味兒，不就得了？
”

　　賈二虎哈哈一笑：“林主任，請你告訴我，誰說過你沒有女人味？
你要搞明白，你給人的感覺，可不是那種苦瓜臉，好像誰都欠你幾百萬似的。

　　你是那種威嚴中帶着和藹，寬容中，又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的審視，讓人覺得你手握生殺大權，卻又願意傾聽百姓的心聲。

　　一句話，你給人的感覺就是精明強幹，正義凜然！
”

　　林月把臉偏到一邊，嘟囔了一句：“還是沒有女人味！
”

　　賈二虎笑道：“林主任，你怎麼就聽不明白我說的話？
”

　　林月轉過臉來瞪了賈二虎一眼：“因為你沒說人話！
”

　　“如果說人話，你不會生氣嗎？
”

　　“說！
”

　　賈二虎點了點頭：“這麼說吧，如果說徐菲麗給我的感覺，是那種不管我是不是主動勾引她，隻要我身上有她需要的東西，哪怕就是一個眼神，都能夠讓她放電。

　　而你則不然。

　　你是那種看上去就特别清高，甚至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又或者說，你就像是煉鋼爐裡，剛剛煉出來的一朵美麗的鋼花。

　　非常美麗，非常耀眼，卻讓人不敢伸手。
”

　　林月眨巴着眼睛看着賈二虎。

　　賈二虎問道：“怎麼，還沒聽明白？
”

　　林月說道；“我在想，你是在捧我，還是在損我？
”

　　賈二虎解釋道：“我既沒有捧你，更不是在損你，我隻是真實的表達出我對你的感受。

　　而且我覺得我對你的描述，也是相當準确的。
”

　　林月不屑道：“是嗎？
”

　　“不信的話，我們可以做個實驗。
”

　　林月看着他沒吭聲。

　　賈二虎掏出手機，撥通了周國慶的電話，同時按下了免提。

　　“賈總，你好，請問有什麼指示？
”

　　聽到是周國慶的聲音，林月臉蛋一紅，不知道賈二虎要幹什麼，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賈二虎笑道：“周大哥，千萬别這麼說話，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

　　“你說。
”

　　“我們公司想招一個女副總，别的條件沒有，就是外表形象要讓人感覺到精明強幹，正義凜然。

　　怎麼說呢？

　　就好像是煉鋼爐裡，剛剛煉出來的一朵美麗的鋼花，非常美麗，非常耀眼，卻讓人不敢伸手。

　　既給人有強大的壓迫感，又必須要有女人味兒。

　　我在長嶺不太熟，你有沒有熟悉的，類似于我描述的這樣的女人？

　　如果有的話，麻煩你給我引薦一下呀。
”

　　周國慶脫口而出：“你這說的不是我們林組長......哦，現在是市府辦的林主任嗎？

　　賈總，你是要招副總，還是要找女朋友呀？

　　招副總，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找女朋友的話，嘿嘿......”

　　林月聞言，面頰绯紅一片，拿起筷子舉了起來，看上去就要砸向賈二虎腦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