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逆襲記》第339章
☆、第339章 根本停不下來
「你是秦大哥的兒子?
」紀明輝不可置信的說道,他說怎麼老覺的這孩子面善,原來是老熟人的兒子。
「嗯。
」秦勇點了點頭,接著便低下頭去不吭聲,掩住眼中的悲傷。
紀明輝還沒覺出有什麼不對,沉浸在遇到熟人的驚喜中,他笑著拍了拍秦勇的肩膀,「怎麼樣,你爹還好吧?
」
「家父…」秦勇垂著頭小聲說道,「年前已經過世了。
」
「什麼?
」紀明輝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
當年他受了那麼重的傷都沒事?
」
當時秦政以一人之力拖住敵軍首領,最後被打的昏迷也沒有放手,玉陽一戰結束,戰王便親自帶了軍醫來微秦政醫治。
那麼重的傷,誰都以為他救不過來了。
哪知道最後他竟然奇蹟般地醒了過來,慢慢恢復的與常人無異。
這樣一個人怎麼會過世?
秦勇仰起頭來將眼眶裡的淚水憋回去,他爹說了,男子漢隻流血不流淚,他一直記心裡,除了父親去世那時他狠狠哭過一番,往後再也沒有掉過眼淚。
紀明輝看秦勇的樣子,不禁也有些心酸,看來他問的有些多了,觸碰到了孩子的傷心事。
安慰般的拍了拍秦勇的肩膀,紀明輝鄭重的說道,「以前的事就不想了,現在有我在,你就跟著我,咱們以後就是兄弟!
」
秦勇紅著眼睛點了點頭,心裡傷心難過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大哥恕罪,我先去趟茅房,一會兒就回來。
」
說完也不等紀明輝應聲,便跑了出去。
滿營房的人哪有不明白,這孩子八成是偷偷哭去了。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
明明手腳健全雙親尚在,還比不過人家一個孩子。
紀明輝面容嚴肅,沉聲說道,「打明兒起,卯時初刻起身,恢復往日訓練,小勇什麼時候回來咱們就什麼時候回來,你們能做到嗎!
」
「能!
」響亮而整齊的應聲,迴盪在十九營房中,他們似下定了決心般,無論何時,他們要對的自己的身份。
秦勇獨自在外哭了半晌,早年間母親便去世,他是跟著父親在軍營裡長大的。
父親教會了他許多許多,其實,玉陽之戰後,他爹的傷並沒有全好,隻不過是憑著非人的意志力讓自己變得像常人一般。
別人不知曉,他可是知道的,父親常常痛的一晚上一晚上睡不著覺,隱忍的呼痛聲是他夜晚經常聽到的響動。
不過他卻一聲都不敢吭,他知道父親的堅強,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還沒有痊癒。
父親最熱愛的就是校場和戰場,若是讓旁人知道他有內傷未曾未痊癒,從而上不了戰場隻能在後方支援,那比要了他的命還痛苦。
所以,秦勇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隻能盡自己所能讓父親少受點苦楚。
終於,一年後,父親的病症全面爆發,之前隱藏的病情完全暴露在人前,而且還成不可控的速度在惡化。
沒過三個月,父親便去世了。
在臨走前夕,秦政大概怕自己的兒子太過悲傷,或是從此一蹶不振,他將秦勇叫道床前。
對秦勇提了三個要求:第一,無論何時都不許哭;第二,必須在戰場上有所建樹;第三,要成為戰王伏虎營裡的一員。
其實秦政提的這三點要求,除了第一條秦勇能力所能及的辦到,剩下兩條若想辦到實數不易。
尤其是第三條,伏虎營直接由戰王領導,麾下墨堯、墨陽、墨白、墨雲為少將直接領導四個小隊。
據可靠估計,每隊不超過十人。
每年都有篩選,然而可以通過篩選的簡直是鳳毛麟角。
可想而知,秦政當時提這樣的要求,隻是為了讓秦勇有活下去的目標。
還要他好好活下去。
秦勇本不想答應,可秦政以他不答應便死不瞑目來威脅,秦勇便不得不應下來。
所以哪怕三年過去,秦勇絲毫不敢忘記答應過父親的事。
他這輩子生來就是屬於軍營,以後自然也會屬於戰場,他一定要成為父親的驕傲,哪怕父親已經過世,但他相信,父親一定在天上的某一個地方,看著他。
秦勇將眼淚擦乾淨,深呼吸了幾次,接著跑到河邊將臉洗乾淨,他努力照了照,確定別人看不出他曾哭過,這才起身回到營房。
十九營房眾人的表現讓紀明輝相當滿意,秦勇這孩子端是堅強,肯定不願看到旁人同情的目光或過於關心的話語。
往日該做什麼,現在還做什麼,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這樣他才能徹底放鬆下來。
十九營房的眾人依舊和往常一般,隻不過秦勇再回來時,他們有意無意的將他帶入自己的圈子,說著逗趣的話將他的心情調節過來。
秦勇心中感激,他必往日更活潑了些,十九營房裡的氣氛其樂融融。
自打那日後,十九營房的人便開始恢復了往日的訓練,不必誰督導全憑自覺。
紀明輝身為大哥也是隊長,擔任起來組織訓練的任務,每日該做的訓練一個不落,甚至比往日更嚴苛了許多。
秦勇自小在軍營摸爬滾打過的,他也愛琢磨,對於訓練有自己的一份心得,他也不是藏私的孩子,將所悟所想告訴給紀明輝,希望能對訓練有所幫助。
紀明輝大喜過望,果然這孩子就是個當兵的料,當下新舊觀念一結合,再訓練起來簡直得心應手事半功倍。
他們這邊做著常規訓練,其他應該的兵丁得了信兒,都搬著小馬紮前來圍觀。
像他們西南邊境這個地界兒,誰會訓練呀?
還真有一群人做這種傻事,這是多大的樂子。
有腦子活的攥了個局,賭十九營房的這些人多久堅持不住。
賭局一起,眾人紛紛下注,賭幾天的都有,但無一例外都超不過十天。
設賭局的人將賠比率設置的很有技巧,越往後陪的越多,他自個兒咬咬牙賭了個十五天。
結果一天天過去,十九營房的人就跟不知疲憊的機器一般,根本停不下來。
哪怕是每當他們做練習時,旁的兵丁都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們,或是交頭接耳嘀嘀咕咕,或是大笑、或是叫囂,他們都能心無旁騖的做著自己的訓練不受幹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