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衣冠禽獸就是他!
聽聞蘭蘭懷孕的陶教授,先是細心安慰她,說了很多她從未聽過的情話後,給她熱了一杯牛奶,并囑咐她今晚就住在這裡。
“那杯牛奶被他下了藥,我睡了過去,半夢半醒間,看見他拿着啞鈴重重捶我的頭。
一下、兩下、三下,我就死在了那間宿舍。
”
蘭蘭的眼淚流下來,她繼續回憶。
殺了人的陶教授曾一度陷入慌張。
他取了大量福爾馬林溶液将蘭蘭泡在浴缸裡,堅持幾天之後,又覺得不妥。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搬着蘭蘭來到學校的樹林裡,挖了一個深坑,将蘭蘭的屍體埋住。
怕人懷疑還在上面鋪上了野草和樹苗,就此掩飾過去。
阮夏低頭,應該就是腳下這片土地。
“你失蹤了怎麼沒人報警?
”
阮夏不解地問。
總該有人注意到她不見了。
蘭蘭臉色有些難堪。
“我是個魯莽的性子,又心直口快,我那時候在班裡幾乎沒朋友,幾個室友都是本地人,很少到寝室來。
”
“那你父母呢?
家人呢?
”
“我沒有家人,我是孤兒院長大的,我連學費都是貸款的。
”
這下阮夏明白了,這個陶教授下手前是做了功課的。
一個班裡最愛獨來獨往的女生,自小沒有父母養育,見識得少,與外界了聯系更少。
是完美的獵物。
了解了蘭蘭的遭遇,阮夏又看向小雪。
對方很快便領會她的意思。
“我的故事要長一些,要從大一的那個暑假開始。
”
小雪是晚于蘭蘭入學的,她跟蘭蘭不同,在學校時跟陶教授完全沒交集。
“我自幼喪母,隻有一個酒鬼父親,常年家暴我,我高考那年,他去世了。
”
失去唯一親人的蘭蘭,上了大學後就成為自己的監護人,不僅上學期間要出去做兼職,一到了暑假,她給自己找了兩份兼職。
一份是白天在家附近的飯館幫忙,另一份是便利店,做收銀員,夜裡十二點下班。
小雪就是在便利店遇見陶教授的。
男人每次來點一份面加個蛋,坐在靠窗的座位吃完便走。
五官分明的側臉在燈光的照應下映進女孩的心。
如此兩周後,小雪第一次主動去跟陌生人說話。
“我給您加點熱水。
”
倒水的時候太過緊張,熱水灑到男人的衣袖,還灼傷了一小片白皙的手背。
小雪慌張到失神,男人卻溫柔的笑着,任由她将他的手放在掌心,一點點為他塗抹燙傷膏。
就這樣結識了。
自此之後,男人每天吃完東西就等小雪下班,如紳士般送她回家,悉心周到。
小雪就在日複一日中暗生情愫,很快暑假便過去了。
開學的第一節專業課,看着講台上沖自己笑的男人,徹底亂了心緒。
怎麼也沒想到男人竟是比自己大二十歲的教授。
“我雖然很喜歡他,但是我膽小,我害怕有違倫理綱常,開始躲着他。
”
小雪拒絕跟男人見面,在校園裡碰到也當沒看到,原本兼職的地方也辭了去,想徹底斷開跟教授的一切聯系。
越是壓制自己不去想,卻越是想他。
總算相安無事過了一陣子後,在一個下了晚課回家的夜晚,男人出現在那條必經之路上。
那天下着小雨,不知道男人等了多久,雨水将他的全身淋濕,分不清臉上是雨水還是淚水。
“我見到他的瞬間就心軟了。
”
小雪的一切底線和原則全部崩塌,她帶男人回了家,在自己床上,為愛情獻上自己的一切。
“那一晚我真的以為那就是愛情。
”
小雪喃喃自語道。
從此她跟男人的約會幾乎都在家裡,夜夜纏綿,不知羞恥為何物。
直到她發現男人最近頻繁關心另一個女同學。
嫉妒和占有欲使她發狂,她開始懷疑自己忠貞的愛情是否存在。
“那晚我們吵架,大哭大鬧,我威脅他如果再被我發現,我就去告發他,他害怕了。
”
小雪突然自嘲般笑起來。
“他求我原諒,然後我們纏綿,在我忘乎自己時,他用絲巾死死将我勒住,我掙紮了一會就窒息而亡。
”
小雪死後,陶教授将被她的屍體運到小樹林,埋在了那些樹苗下。
阮夏此時已經氣得發抖。
“他就是認定你們失蹤也不會有人找,才對你們下手,他早就想好退路了。
”
蘭蘭在一旁附和,“不僅如此,後面他吸取教訓,也越來越瘋狂,埋在這裡的屍體都是證據。
”
阮夏心思了然,這樣的人不能讓他如此潇灑的繼續活着,必須讓他受到懲罰!
“我知道他此刻在哪裡,我帶你們去。
”
阮夏叫了輛車,根據算的大緻方向,來到一個别墅區前,又掐算一番後很快确定了方位。
抵達門口時,隻見别墅院門外停着一輛熟悉的車。
很快駕駛位的窗戶搖下來。
費立開心的朝她擺手。
“阮大師,你怎麼來了!
墨總剛才還說一會去接你!
”
阮夏沒心情跟他解釋,隻冷着聲問:“墨總在裡面?
”
費立點點頭,“阮大師不知道嗎,陶教授會定期為墨總檢查身體,今天就是複診日,白天太忙了所以約了教授晚上的時間。
”
陶教授?
阮夏心想沒錯了,再看了一眼蘭蘭後,倆人均是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
再看向别墅,隻見正門處挂着一個銅制八卦鏡,院子其他地方也有各種驅邪擋煞的布置。
這陶教授明顯是找人專門布置過。
“阮大師,墨總就在裡面,要不你上車等。
”
阮夏等不及了,這樣心思歹毒的人,說不好會對墨廷烨做出什麼事!
她運氣調息,咬破食指後将血擦在眉心處,很快便看到陶教授家被一個陣法保護。
布陣之人靈力不弱,像是一個罩子般将整棟别墅籠罩其中。
想要破陣必須先找到陣眼。
阮夏跟費立招呼道:“我進去看看。
”
說完便毫不客氣地走了進去。
在院内感受一番,沒有尋到陣眼的氣息,無奈之下隻好硬着頭皮進屋。
“你怎麼來了?
”
隻見墨廷烨将左手的衣袖松下,在他對面,有個面容俊朗,笑意矜持的男人。
看起來已經有了老人之相,卻難以掩蓋渾身知性的氣質。
“這位是?
”
陶教授站起身,看阮夏的眼神有些謹慎。
“這位……是我們墨家的人,專程來找我的。
”
墨廷烨一時不知如何解釋,看見阮夏在屋子裡來回轉悠,覺得有些不對。
他走過去湊到阮夏身邊問,“你怎麼了?
”
阮夏心裡壓着怒氣,表情自是不好看,她目光一邊巡視一邊回答。
“你别管,這人今天必要付出代價。
”
“阮夏!
”
墨廷烨嗔怒一聲。
“陶家與我家長輩有交情,又常年照顧我的身體,你要以禮相待。
”
阮夏氣不打一處來,墨廷烨就算不知道其中牽扯,至少不該攔着她,隻顧及自己的面子。
她可顧不得那麼多!
面對這樣一個衣冠禽獸,當場撕了他的心都有。
見阮夏不搭茬,生硬的拉住阮夏手腕,墨廷烨自顧自回身向陶教授告别。
“今日多有叨擾,我們先回去了。
”
就在阮夏随着他的動作轉身的刹那,突然眼前一亮。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