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奪命桃花蠱
阮夏惡狠狠地看向守在門口的袁奇,沒想到這家夥完全就是墨廷烨的眼線!
她的所作所為全都暴露了!
袁奇厚着臉皮沖她笑,一副我隻是奉命行事不要怪我的表情。
阮夏氣得将手機放回包裡,眼不見心不煩,更不想回複。
她守在趙公子床邊,讓趙家傭人給他換了一套方便施針的睡衣後,發現趙公子身上的印記更多了。
“好厲害的煞,竟然這麼短的時間就增加了這麼多印記。
”
意識到這邪術不簡單,又用靈氣将趙公子的心脈護住。
做完準備工作,趙公子的氣息都平穩了許多。
阮夏看向窗外,太陽已經向西落去,留給趙公子的時間不多了。
阮夏在房間裡踱步,一旁的天海道士陰陽怪氣起來。
“别溜達了,着急也沒用,一到了天黑你的騙術就會被拆穿,到時候還得請我師父出馬。
”
阮夏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你哪來的自信呢,你連丢魂都分不清,你師父肯定也不怎麼樣。
”
天海猛地睜開眼睛,“放肆!
不準你侮辱我師父,我玄武門豈容你外人置喙!
”
玄武門?
阮夏聽到這三個字,腦内立即浮現那個賣丹藥的道士。
“天明天玄都是你們這個詐騙集團的吧。
”
天海道士激動得站了起來。
“既知道我師兄的法号就該知道他的厲害!
”
阮夏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那大師兄被我打得下不了床,你天玄師兄賣假藥被我送進了局子,你說吧,我該送你去哪?
”
天海聞言眼神裡有幾分畏懼。
“竟然是你這個妖女!
算我倒黴!
我走!
”
剛走到門口,人被袁奇攔住,用嘲諷的語氣詢問天海。
“大師,八百萬不要啦?
”
天海氣得手裡的拂塵都在抖。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我現在就回去禀報我師父!
”
阮夏背對着他,聲音冷冷的。
“現在想走,晚了,今天就讓你見識下什麼是真正的道家術法。
”
話剛落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趙太太拿着阮夏要的東西急匆匆趕來。
“阮大師,都在這裡了,有些東西真是難找,耽誤了點時間。
”
阮夏翻着袋子,除了裡面一根千年野山參對普通人來講有點難度,對于趙家絕對不是難題。
趙太太在拖延時間。
阮夏不理會,利落的将東西拿出來,先用艾草點着将屋子裡的陰氣驅趕一番,又拿出野山參取一根最潔淨的須子,壓在趙公子舌下。
做完這幾步,将施術的銀針拿出來,在香燭的火焰上一點點炙烤。
眼看着太陽越落越低,趙太太在旁故作焦急狀。
“阮大師,天就快黑了,再不施法恐怕來不及了。
”
阮夏并不理會,反複将針灼燒後,又放回針盒裡。
直到牆上的時鐘走到酉時三刻,阮夏起身,先是将燃起一張符,将符灰水給趙公子灌下去,然後調動靈力,将靈氣覆于銀針之上。
接着便是施針。
阮夏眼前的趙公子,身體各處的穴位清晰明了。
隻是按照順序循着穴位施針,下了幾針後便發覺不對。
趙公子體内的怨氣并沒有如願集在針上,而是有序的向着腹部彙集。
這場面就好像那裡有一處正在源源不斷吸着怨氣。
阮夏正考慮腹部的穴位多下幾針時,隻見趙公子的眼睛蓦地睜開。
這讓周圍一圈人都吓了一跳。
“醒了!
趙公子醒了!
”
袁奇激動得大聲呼喊着,最後一個音節還未消失,隻見趙公子的身子在床上不停扭動顫抖。
就像一條巨大的蠕蟲,失去關節和骨骼的控制後,在床上擺動。
緊接着趙公子的腹部猶如一隻不停膨脹的氣球,漲得吓人。
阮夏當即按住趙公子的雙腳,扭頭看向袁奇。
“快來幫我!
把他四肢綁在床頭床腳!
”
袁奇動作很快,力氣也大,很快趙公子便被控制住了。
而屋内的其餘等人已經被吓得瑟縮在牆角。
“阮大師,這怎麼回事啊!
怎麼會這樣子!
”
即便被綁住,眼睛是睜着的,趙公子眼神也十分空洞,表情木讷,看起來完全不似正常人。
“我就說他是丢了魂!
你們看,他現在的狀态就是丢魂的表現!
”
天海老道見縫插針,急着扳倒一局。
阮夏當即拈起一根銀針飛了過去,隻見那根針在距離天海瞳孔一厘米的空中懸浮兩秒後,掉落在地上。
天海身子一軟也癱倒在地。
“再說那麼多廢話小心我先收走你的魂!
”
冷聲警告後,阮夏将手掌覆到趙公子腹部,潺潺的靈力滲進體内,很快便探到了一絲不尋常。
所有的怨氣彙于一處,那處有一活物扭動掙紮,動作幾乎跟床上的趙公子同步。
壞了,是蠱。
“趙公子被下的是桃花蠱。
”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蠱是苗家秘術,桃花蠱又名情花蠱,需要苗族女孩用自己的心血煉制,每日心血喂養,十年才可得一隻桃花蠱。
蠱可以放在食物中,讓人服下後會自行在腹中存活,發病時被種蠱者疼痛難忍,意志不堅定的可能會選擇輕生。
害趙公子的人真是下了血本啊!
“阮大師,這蠱能解嗎?
”
趙太太不敢上前,隻站在門口眺望,語氣裡也不似剛才那般驚恐。
“解蠱确實不是道家所擅長的,但是…………”
阮夏停頓了幾秒,她想起曾經師父說的話,這世間萬物不離陰陽二字。
縱是蠱蟲,也有其相生相克之物。
苗家多用藥草秘方來解,阮夏想用道家的方法試一試。
“我有個主意,幫我取一截棉線來。
”
“棉線?
你在開玩笑,苗家的蠱必須用苗家的秘法解。
”
天海在一旁煽風點火,屋内的氣氛降到冰點。
很快趙家的傭人便送來了,阮夏取了個合适的長度,緊接着拿起刀子,在自己掌心劃開一個橫向的口子。
所有人都别過臉去,不敢直視這一幕。
鮮紅的血滴到地上,阮夏将棉線握在掌心,浸過自己的鮮血,然後走到趙公子面前,将他的口撬開,将棉線順着口腔送下去。
緊接着指尖凝結一股靈力,将這根線一點點往下帶。
宛若一條魚線直奔目标而去。
沒錯,她要做的就是釣蠱。
她是修煉之身,修煉幾百年又曆過劫,她的血對于污穢之物是至純的補品。
現在蠱蟲這麼活躍,正是釣它的好時機!
阮夏繼續将誘餌下放,即将達到腹部時,原本扭動不停的蠱蟲突然靜止了。
像是察覺到危險一般,抑或是出自本能進入防禦狀态。
阮夏不敢冒進,隻靜靜地原地停留,持續觀察蠱蟲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去,屋子裡鴉雀無聲。
阮夏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蠱蟲開始慢慢蠕動,它朝着線的位置,一點點靠近。
快要接近線頭的時候,阮夏手上的線一緊。
阮夏心頭跟着一緊。
上鈎了!
阮夏迅速調用靈力,将那根線抽出,力道太大,隻見線頭甩到牆上,一隻碩大的蟲子在地闆上劇烈蠕動。
“啊——”
趙太太被吓了一跳,捂着臉尖叫起來。
隻見那蠱蟲生命力極強,咬着線頭不松口。
阮夏當即拿過剪子剪掉棉線,又用裝水的碗将蠱蟲死死扣住。
還未回神,隻聽袁奇在旁大聲喊道。
“趙公子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