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撥通張格雨的電話。

　　我沒去聽。

　　反而仔細打量着恣意的總部。

　　與浪漫國巴黎街頭的各種文化風格不同。

　　這裡更顯得像個生硬刻闆的辦公樓。

　　不像是恣意這種品牌總部。

　　“那個，你好。”

　　前台語氣帶着點謙卑。

　　“不好意思，我剛才誤會了。”

　　“張設計師在三樓休息室等你，直接坐一号電梯上去就行。”

　　我點頭，帶着人浩浩蕩蕩上樓。

　　三樓。

　　張格雨已經打開休息室的門等着。

　　我還沒走過去。

　　他已經跑過來，給我一個狠狠的擁抱。

　　“王孝東，你小子還好早兩天來找我。”

　　“要不然我過兩天回意呆利，你就看不到我了。”

　　“回意呆利？”

　　我不解地看着他。

　　“是啊，”張格雨笑着，“我們總部搬到意呆利去了。”

　　“現在這個地方，是我們的臨時辦公點。”

　　我說呢。

　　怎麼恣意也算是個男裝高檔品牌，但總部裝修如此沒有逼格。

　　“你看看這些衣服。”

　　我讓人将樂意包裝袋的衣服全部拿了出來。

　　“覺得眼熟嗎？”

　　張格雨在我認識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個腦子缺根筋的人。

　　畢竟我們的相識是在他第一次來種花家遊玩。

　　被人騙着吃了三大碗米飯開始的。

　　沒錯，三大碗米飯。

　　手掌那麼大的碗，硬生生沒有配菜吃了三碗。

　　當時那個人騙他說是什麼少數名族的特色，這樣表示祝福。

　　然後他就悶頭幹。

　　一點兒沒懷疑。

　　我從那時就知道他腦子缺根筋，卻沒想到缺的這麼厲害。

　　他看了幾眼，高興道。

　　“嘿，這不是我前兩天給你寄過去的衣服嗎？”

　　“你收到挺快哈。”

　　張格雨高興道。

　　“不過......怎麼就拿這麼個破袋子裝，你換風格了？”

　　他納悶地摸了摸頭。

　　我無語。

　　“你再仔細看看。”

　　張格雨不解。

　　但還是仔細又看了遍。

　　幾十件衣服堆在休息室的桌椅上，還是有點多。

　　他皺着眉，舉起一件燕尾服。

　　“不對啊，這不是給斯圖布達拉做的衣服嗎？怎麼在這兒？”

　　斯圖布達拉是張格雨的客戶之一。

　　我似笑非笑地和張格雨對視。

　　他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王孝東，你别告訴我，這些都是在......這個破爛袋子的店裡買的？”

　　我随便找了個空位做下。

　　“恭喜你，說對了。”

　　“你總算把那根缺掉的筋補上了。”

　　張格雨崩潰了。

　　他嗚嗚地蹲下身，“老天，怎麼會這樣。”

　　“我辛辛苦苦的作品，被人抄襲了。”

　　“還抄的這麼像。”

　　“隻是像？完全一樣啊。”

　　我翻了個白眼。

　　“不不不，還是不一樣的。”

　　張格雨哭聲一收。

　　說到自己的專業，他是滔滔不絕。

　　“你看這幾件，難度特别高，這裡就必須得手工收線，還有這裡它用的材料其實是我自己染得，外面怎麼可能買的到......巴拉巴拉。”

　　我聽得困了，打了個哈欠。

　　張格雨突然停下聲音。

　　“不對啊，我這幾套都是上個月做出來的，其他被抄襲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