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點。
葉小凡跟着老村長他們來到了清河鎮八莊飯店。
一側小路,走出三個人。
蘇可晴和她的兩個同事。
其中一個,就是之前就已經見過的金恩誠。
現在已經換了一身名貴西裝,趾高氣昂。
蘇可晴妝容很濃,戴着墨鏡、圍着淡白紗巾,似乎試圖遮掩掉膚色和臉上些許痤瘡瘢痕。
“不好意思,老師身體不适,下午已經先回楚江,去市醫院做全面檢查了。
”蘇可晴略帶歉意。
“張教授沒大礙吧?
”
老村長幾人關切詢問。
葉小凡目光随意,似乎沒發現她模樣上的變化
“沒有,都是一些老毛病,在山上那座墓裡待了那麼久,一直強撐着。
”蘇可晴微笑道。
“哦,那就好,身體要緊。
”
問候過後。
跟着蘇可晴他們進入包廂。
除了蘇可晴熱情招待外,再三感謝桃源村的人外,金恩誠和另一個同事,比較敷衍。
三兩杯敬酒後,他們就在一旁玩手機。
飯局氣氛比較冷。
老村長等人靜靜吃飯,多少透着一絲拘謹,不敢亂說話。
蘇可晴有心暖場,但她實在不擅長人際交往、飯局應酬。
一番尬聊後。
她最終坐回葉小凡旁邊,“小凡,聽說你的畫在四季畫廊很火呢,都賣出天價了。
”
蘇可晴今天回來,手機得以連上信号,和張瑤聊過之後,大為震驚。
這才幾天功夫啊,當得知葉小凡有一幅畫已經賣出了五百萬的驚人價格時,她還以為張瑤在跟自己開玩笑呢。
再三追問,才确定下來。
“呵呵,我也覺得不可思議。
”葉小凡輕笑道。
“不管怎麼樣,當初我一萬元一幅,跟你買了兩幅畫,轉眼間,價值至少翻了三四十倍啊。
“簡直跟做夢似得。
估摸着這會是我這輩子投資最成功的一次了。
”
蘇可晴神色複雜,當初她就覺得這畫好,下意識花錢購買。
葉小凡當時還把它們當成廢稿,可有可無,随意送人。
“如果能回到那一天,我得把全部家當都賣咯,囤上幾十上百幅你的畫。
”
“……”葉小凡有些錯愕,啞然失笑,“真有這本事,何必這麼麻煩,那你直接記住彩票号碼不就行了。
”
“哈哈哈,說的也是。
那兩幅畫,我會好好收着,你以後能更火,成為大畫家,它們的價值還有更大的升值空間。
”
蘇可晴堅定道。
“承你吉言。
”葉小凡舉杯敬了她一杯。
“對了,我之前看新聞,燕嶺山脈裡的墓,疑似是什麼炀陵帝的墓穴。
“新聞上介紹不多,網絡上好像也沒有相關記載。
一些曆史老師都沒聽說過它。
”
葉小凡順勢探聽陵墓情況。
“是的,這人在正史上記載不多,但一些野史典籍,有很多關于他的故事。
“他是一個末代王朝的皇帝,荒淫殘暴,據說酷愛吃舌頭,尤其是少女的舌頭……”
之前張叢銘神神秘秘,不肯告知,主要因為沒有十足把握。
而現在已經找到一些證據,且被新聞報道出來了。
蘇可惜見他感興趣,便很開心地介紹起來,好歹涉及到了自己專業,自然得表現一番。
正說着。
餐桌上,陸續有人目光古怪,剛剛還聊着八莊飯店招牌菜,酸辣豬舌。
老村長夾着一片蘸醬的豬舌頭,有些猶豫地放進嘴裡。
蘇可晴尴尬笑了笑,“不好意思。
”
“哦,繼續,不用管他們。
”
“除了他為人暴虐,還有些令人發指的行為,根據一本野史殘書記載,這人逼迫十萬人進入一處大山,開鑿礦石。
“十萬人,隻活下來百餘人。
“而開采出來的礦石,隻為打造佩劍,請了三位鑄劍名匠,日夜鑄造。
“劍成之日,還拿百名童男童女祭劍。
“手法殘暴血腥,但諷刺的是,他将此劍取名為‘玉霄’,名字倒是清雅大氣。
“據說是因為他最喜歡的妃子,就叫玉霄,見劍如見妃,以劍代人,日夜相伴,陪他征戰四方,鎮壓國運。
“隻不過,一年後,他就死了,死因不詳。
”
蘇可晴一邊說着,特意壓低了聲音,怕影響他人。
不過看衆人反應,大家顯然對陵墓一事都比較感興趣。
“玉霄劍……我在網上沒找到相關資料啊。
”葉小凡一挑眉頭。
“一些鮮為人知或者比較珍貴稀有的書籍,網上沒有相關内容很正常。
”
“那把劍呢?
”
“沒找到,破壞陵墓的盜墓賊說沒看到,他沒拿。
“要麼他撒謊了。
“要麼是有人在前段時捷足先登了。
“因為陵墓裡存在一些古怪劃痕,疑似是利器劃出來的,部分痕迹嶄新,甚至能斬死一些表皮堅硬的怪物。
“最後一種可能性,玉霄劍鑄劍這段内容是假的,畢竟野史是私家編撰的書籍,本身不權威可信度不高。
“汪上尉傾向于第二種。
“我們傾向于第三種。
再墓穴裡存放六百年的古劍,哪怕保存再完好,都不可能有這種鋒利度。
“總之,那個盜墓頭頭似乎知道某些秘密,但他不說,我們也無從查證。
”
蘇可晴歎了口氣,“如果它真的存在,那價值可能僅次于金縷玉衣呢!
無論是曆史意義還是古代鑄劍技藝,都有極大作用。
”
殊不知拿劍的人,就坐在她旁邊。
葉小凡心安理得地坐着。
真要說起來,要不是他,這把劍和金縷玉衣等文物,就會被盜墓團夥弄走。
這把劍太珍貴,吹毛斷發、削鐵如泥。
就算他公正無私地奉獻出去,恐怕這把劍幾經轉手,最終會到某個人手上,而不是在博物館展覽。
所以,他不覺得昧下這把劍,有什麼問題。
“可晴,你說太多了!
”金恩誠皺着眉。
“這有什麼,算不上秘密。
哪怕是老師來了,他也樂意告訴小凡。
”蘇可晴不以為意。
無非是講了一些還待考證的野史,意義不大。
要說秘密,可能就那些可怕的怪魚屍體,還有軍方在暗河邊上發現并且運走了一些怪異紅卵,這些比較忌諱。
葉小凡若有所思,“玉霄劍、炀陵帝……”
隻可惜,沒有更多有價值的内容。
如何鑄造,過程有多麼血腥,并不重要。
他最想知道剛接觸劍時,那種玄而又玄、卻沒有完成的血脈相連奇異的儀式,有沒有補救的機會。
若是能續接上,必然對自己有極大好處。
繼續問蘇可晴,肯定不合适。
她一個考古學者,肯定對鑄劍方面的事情,不太了解。
蘇可晴還以為葉小凡對考古方面比較感興趣,之後又叙述了一些以前去過的皇陵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