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凡并不驚訝。

　　過來時，路過一個包廂，就發現了曹陽誠的存在，在和某些朋友吃飯。

　　“真巧啊葉先生。
”曹陽誠問候，又沖倪小晴笑了笑，“這位小姐，幸會。
山水苑新到一批上好食材，我已經讓人去準備了。
”

　　舉止多少透着一絲谄媚。

　　注意到這點。

　　葉小凡便猜到這家夥，可能不隻是過來打個招呼這麼簡單。

　　“曹宗師，要坐下來一塊吃？
”

　　“這怎麼好意思。
”曹陽誠說着，卻是誠實地坐下來，“我是這兒的大股東，等會兒送兩位一張貴賓卡，今後凡是在金風山水苑的所有消費全免。
”

　　葉小凡笑了笑，也沒推辭。

　　曹陽誠見狀，主動又倒了酒，開始敬酒。

　　“我不喝酒。
”倪小晴對這不速之客，略有不滿，擺擺手，腦袋撇向了一遍，根本不願意搭理。

　　葉小凡倒是舉杯跟他敬了一杯。

　　淺聊幾句後。

　　曹陽誠突然湊近一些，“雅竹軒一事，我們幾家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元家、花家等，出大頭，其餘小家族各出5%-9%，我曹陽誠出4億。

　　“倒也湊齊了。

　　“而羅家主動過來，要往上加三億，都把二環一處四合院都給變賣了。

　　“他們這次也算出血本了。

　　“羅家可沒啥經濟來源，靠着一家建材廠營生，和幾家酒店股份。

　　“羅蘭作為玄武少将，除非要從灰色地帶撈點錢，否則很難掙到大錢。
”

　　他談起了十二家家族就賠償一事，會談結果。

　　曹家也因此有過争吵。

　　這筆錢，最終還得曹陽誠和曹敬寒父親出。

　　家族裡可不管，還準備責罰兩人呢。

　　曹陽誠面帶幾分無奈。

　　葉小凡平靜點頭，“我可沒要羅家賠償，當然，他們要給，我也來者不拒。
”

　　他收得心安理得。

　　就本質而言。

　　羅家過錯不小，也和其他家族一樣，準備瓜分靈藥。

　　收他們的錢，不收白不收。

　　曹陽誠賠笑着，“那是那是，您不收，他們還不安心呢。
預計這幾天就能籌齊資金。
”

　　葉小凡自然不會感到驚奇。

　　這些家族，哪一個不是家底豐厚啊，真要搞現金，可能賣幾件古玩字畫，就足夠賠償了。

　　“我還有一門生意，想跟您談。
”曹陽誠沉吟道。

　　這才是他厚臉入席的主要目的。

　　倪小晴撐着下巴，就指望這不速之客趕緊滾，太影響他們吃飯了。

　　“說。
”

　　“關于血毒經……您怎麼确定，敬寒他練得有問題，他會在這幾年死亡？

　　“按秘籍練得，不大可能出問題啊，隻是他近期的确感覺偶爾會筋骨刺痛。

　　“可是，我檢查過他的身體，醫院也做過全面檢查。

　　“當然，就他的情況，本身就是走邪功，血液有劇毒，很多報告數據有問題很正常，根本無法鎖定問題所在。
”

　　“您如果可以解惑，這5000萬元，就是咨詢費了。
”

　　他趕緊将一張支票放到桌上。

　　葉小凡輕笑一聲，“你還真是闊綽，幾個問題，就拿出5000萬，我看以後轉行給人答疑解惑，都比做生意賺錢的多。
”

　　“不敢不敢，主要是您貴人事忙，我也不敢瞎耽誤您的時間啊。

　　“您是大宗師，如果真要開課或者指點别人，肯定會有很多人願意傾家蕩産來請教您。
”

　　曹陽誠繼續賠笑，還擔心不夠。

　　葉小凡點了點頭，嘀咕着的确可以考慮開個班，掙那些家族武者的錢。

　　“我挺想掙這筆錢的，可惜……我看沒法完全滿足你的心意。
”

　　“為什麼，您那晚不是說敬寒活不過幾年……”

　　“當然，人的精氣神狀态和一棵草木花卉的品相外觀，别無二緻。

　　“很容易就能觀察出狀态趨向。

　　“有人朝氣蓬勃如初升太陽，有人死氣沉沉如日薄西山。

　　“它的走向是怎麼樣的，判斷還是很容易的。

　　“當然，你們還不夠敏銳。
他的問題根源，也就兩種可能，要麼是秘籍本身有問題，這是副作用之一，要麼是他練岔了。
”

　　葉小凡回答道。

　　“您看，可否幫忙進一步探查，解決一下？
當然，我們必有重謝，酬勞絕對讓您滿意。
”

　　曹陽誠趕忙追問。

　　葉小凡漫不經心，“那肯定要一覽你們那本什麼血毒經了。
”

　　“額……當然，這是肯定的，一定讓您随便翻閱，哪怕送一本手抄本給你都沒問題。
”

　　“免了，沒興趣。
”葉小凡一擺手，“當初不願意交換，現在我看這個幹嘛？
一門條件苛刻、損人不利己的垃圾武學，我沒興趣研究了。
多少錢都沒用。
”

　　曹陽誠一臉尴尬，“敬寒天資卓越，就這麼死了，實在可惜。
您要是救了他，就是他的再生父母，往後餘生給您鞍前馬後都行。
”

　　葉小凡搖搖頭，态度堅決，“算了吧，讓這小子跟在身邊，我還不安心呢。
”

　　他完全沒興趣将精力浪費在一個外人身上。

　　“好吧，那祝您用餐愉快。
”

　　曹陽誠見狀，知道時機不對，再強求結果也一樣。

　　遺憾起身，也沒拿走支票，“這錢請您收下。
”

　　“這就算解決你的疑惑了？
”葉小凡古怪看他。

　　“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但勞您費心了，自然不能讓您白費口舌。
”

　　曹陽誠哪好意思收回支票啊，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回想當初，這人作為玄武營教官，又是上京頗有權勢的家族。

　　姿态比較倨傲。

　　反倒是現在，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葉小凡感慨良多，“果然拳頭硬就是好使。
”

　　“哇，不是吧，說幾句話，就掙了5000萬？
”倪小晴搶着接過支票，翻看了下，确認真實性。

　　“誰知道呢，有錢沒處花吧。
”

　　葉小凡滿不在意。

　　“那你真不救那人了？
”倪小晴歪着腦袋，“感覺你有辦法。
”

　　“不知道，反正沒研究過，我也不敢保證，自己手頭上事情一大堆，哪裡顧得上别人，那家夥一時半會兒死不掉的。
”

　　葉小凡回答道。

　　因為曹陽誠的示好，餐桌又多了幾樣特供的珍貴佳肴。

　　“這是熊掌啊？
我還沒吃過。
”倪小晴看着綠菜葉上躺着的蒸熊掌，大感興趣。

　　葉小凡則沒有食欲，看一眼便放下筷子了，“我就不吃了，吃它讓我想起家裡一個小混蛋。
”

　　“哦，我知道，是那個小黑熊！
”倪小晴一邊夾起油膩肥厚的一大塊熊掌肉，大口咬下，“你真矯情。
那我代你享用好了。
”

　　“……”葉小凡懶得搭理她。

　　這頓飯吃了近兩小時。

　　臨近黃昏，帶着倪小晴順便去附近公園遊湖劃船。

　　湖中心的亭子裡，一老一少正在下圍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