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黑,金灣碼頭的公路上,路燈明亮。
一輛銀色大G平穩行駛。
“這附近沙灘景色不錯,偶爾的話,租一艘遊艇,找個妹子在海上搖一晚上,體驗很特别。
“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找幾個學生妹過來。
“沒錢的話,聽說白天這兒有什麼陪泳妹,挺刺激的,小木船會簡陋一些就是。
”
駕駛車輛的白海亮,手夾雪茄,一手操控方向盤,分外潇灑,俨然一副地主的随意姿态。
他斜瞥一眼葉小凡,略帶得意,似乎在炫耀對方遙不可及的豪門生活。
“什麼俄羅斯轉盤、猜水果、鳝始鳝終這些我就不說了。
“往後有機會,帶你見識見識。
“想要在東海混得好,必須得想辦法融入圈子,跟那些富二代接觸,哪怕混個臉熟,你都會容易在東海發展。
“否則那家美容院,都未必能立足下來。
“今天先帶你接觸一下圈子。
”
“……”
白海亮如同老大哥似得,老氣橫秋,指點葉小凡。
葉小凡面不露色,随意看着窗外,“那邊的大遊輪,就是海龍号賭船吧?
”
靠在碼頭的是一艘五星級豪華大遊輪,海龍号,集博彩、娛樂、觀光等功能于一體的海上大酒店。
葉小凡在接觸黑石村黑龍酒店時,就聽說過這麼一艘大賭船。
銷金窟一般的黑龍酒店,和這艘賭船沒得比。
客戶的檔次就有差距,賬面流水更差了兩個檔次。
同樣是灰色地帶,做着灰色營生。
這艘賭船,卻大搖大擺在繁華的大都市東海運營了五年之久,晚上駛入公海,白天回來。
一定程度上,比黑龍會行事要嚣張得多。
“對,海龍号,東海四少帶着二十來個富二代,創立起來的。
巅峰時一晚上流水三百億!
“晚上7點靠岸,8點駛離,淩晨6點返航、關閉賭廳。
“買2萬元泥碼,就可以登船,送房間吃喝。
“泥碼買了,無法兌現金,隻有上桌賭,換來荷官的金碼,才能兌現金。
“看你樣子,應該沒來過這種賭場吧?
“南省有個叫黑石村的地方,那你肯定沒聽過,地下拳賽很好玩,很刺激。
“就是環境混亂了點,我一朋友不知道惹了什麼人,他們父子幾十号人,銷聲匿迹,疑似被滅門了。
“我們那幾個好兄弟,最近都不太敢去那邊溜達。
”
白海亮說着,車輛緩緩停靠在了碼頭停車場。
下了車,略帶感慨。
一副閱盡世事的前輩姿态,說着一些事情。
“滅門啊?
那家人是姓葛吧,他們是挺冤的。
”
葉小凡點頭,不介意白海亮言語透着上等人的優越感。
“看來你聽說過,小瞧你了。
”白海亮有些驚訝。
“聽說過這個有什麼可自豪的?
“白三哥,你帶我來這,是想帶我去賭船玩?
”
葉小凡其實在來的路上,就猜到了。
白海亮和林琳疑似都和賭船有很深的關系。
“當然,這就是咱們東海最大的特色。
“會所酒吧那些太平常了。
這賭船就不一樣了,你平時想體驗,還得去港島那邊,人生地不熟,你玩不爽的。
”
白海亮背對遊船,張開雙手,仿佛這艘船就是他的産業。
他特别興奮道:“今晚更特别,四少之一常少特意請了大明星來船上獻歌一首。
等會兒我指不定等帶你去跟那大明星喝上一杯。
”
“呵呵。
”
葉小凡微不可察搖頭,依舊沒理解白海亮為什麼這麼興奮得意。
而白海亮,隻當葉小凡是劉姥姥進大觀園,又要顧及面子,竭力保持鎮定呢。
“現在在等誰?
”
葉小凡看着不遠處,陸續有衣着華麗的男女,有序登船,或過來跟白海亮點頭打了個招呼。
“她已經在路上了。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
大約五分鐘。
林琳從出租車下來,隻不過換了一身精緻的蜀繡旗袍。
“是林阿姨,為什麼還搞得神神秘秘。
”葉小凡有些無奈。
“哈哈哈,好歹幫你擺脫了靈兒。
”
“不至于,有什麼讓靈兒見不得的?
”葉小凡一挑眉頭。
“可多了去了,船上鋼管舞、脫衣舞,黑妞白妞大洋馬,她要跟來,多掃興啊。
”
白海亮不以為然。
“小凡,靈兒讓你早點回去。
”
林琳眼神閃爍,眼角餘光注意到了白海亮目露的威脅,頓時有些畏縮。
“嗯,我心裡有數,不登船,白三哥心裡肯定不爽。
”
葉小凡似笑非笑,“說起來,我一向不沾賭的,白三哥不會是要我賭吧,勸人賭博,你這行為不大好。
”
“有什麼不好的?
賭博無不勝,輕注好怡情,閑錢來玩耍,保持娛樂性。
”
白海亮勾着葉小凡的肩膀。
“琳姨,你是準備在海邊釣老王八呢?
”他斜眼後瞥。
林琳趕忙跟上來。
在白海亮面前,她倒是猶猶豫豫,沒有主見,不像個長輩,像個下屬。
“白少,您來了?
”
登船口,穿保安制服的一些壯漢,阿谀獻媚地打招呼。
“嗯,這是我未來堂妹夫,叫聲葉少。
”
“葉少!
”
七八人接連賠笑問候。
葉小凡自然不會因為幾個狗腿子的稱呼而興奮。
跟着隊伍走上登船梯。
“拿10萬元碼來。
”在登船口,白海亮拿出一張卡,遞去給小有姿色的妹子。
托盤托着10個面值一萬的泥碼從窗口遞出來。
白海亮随手泥碼塞進葉小凡的兜裡。
時間還沒到,遊輪隻有進入公海,才會打開賭場。
8層的海龍号,擁有衆多客房,還有電影院、按摩院、遊戲廳等設施。
上四層就是中場賭廳和貴賓廳。
白海亮看起來人際很廣,随處都有輕佻浪蕩的公子哥或者女孩跟他打招呼。
或在興奮交頭接耳,計劃着要上赢多少,或跟朋友訴苦,近期在賭船上輸了多少。
“童秋?
”
葉小凡無意間瞥到了招牌或者牆上張貼海報,是一位淡白蕾絲晚禮服的美人兒,頓時有些驚訝。
當初洪塵武和張龍,幹着拉皮條的活計,想要塞她過來。
“哈哈哈,驚喜吧,也隻有常少有這能耐。
“把她請來唱歌了。
這女人出場費可不低,1000萬啊!
“她會在中場賭廳的歌舞台,唱一首歌,至于7樓的常少舉辦的私人酒會,我就沒資格帶你去了。
“等會兒你自己看着玩吧。
”
白海亮說道。
8點時候,遊輪離岸,駛向公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