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氣氛怪異。
包煜渾然不覺,不斷嚷嚷着,想讓汪丁民主持公道。
兩家關系,談不上太親密。
但包煜覺得自己父親跟汪丁民交情不淺,沒理由不幫自己。
卻沒注意到一些人已經露出戲谑笑容了。
“這個傻子,普通賓客就算了。
“他難道看不出汪家主對此人重視無比,甚至親自出來迎接。
“别說他占理,就算不占理,也不可能幫包煜出頭,這種場合圓滑處理,先壓下事端才是普遍做法。
”
“不過,這年輕人是誰?
似乎來頭不小。
”
“敢二話不說,直接教訓包煜,肯定有所依仗,不單單是仗着貴賓身份。
”
“……”
一些賓客竊竊私語。
更好奇葉小凡的來頭。
“哦?
在場這麼多客人,葉先生為什麼偏偏隻打你?
”
汪丁民微皺眉,打量包煜的慘狀,皮笑肉不笑地詢問。
“這……”包煜頓時語塞,支支吾吾扯謊,“他、他肯定是跟包家有仇,故意找我麻煩!
”
主管上前,正要說明一下情況。
汪丁民一擺手,來龍去脈根本不重要。
如一些人所預料的一樣。
哪怕是葉小凡主動找茬。
汪丁民都會偏袒于葉小凡。
他暫時還不大了解二弟汪嶽山一反常态,十分重視此人。
“包煜,我看你是喝多了,就别進去搗亂了。
”汪丁民冷淡吩咐,跟底下人打了招呼。
“什麼!
”包煜有些難以置信。
迎上汪丁民冷漠的眼睛,懾于威嚴,他不敢繼續往下說。
“你該慶幸,我是來這裡做客人的,僅是扇你耳光教訓你,是看在主人家的面子。
“擱外頭,你現在就是一個死人了!
”
葉小凡不鹹不淡地說道,牽着白靈兒的手。
就算是淩璇竹、夏青楓一些人,心下再怎麼輕視,也不敢以猴子二字來當面戲谑他。
包煜猛地一怔,莫名心驚膽戰。
“好大的口氣……”
“看汪丁民的态度,這年輕人恐怕背景十分強大啊。
或許真有膽子殺掉包煜。
”
“未必,我看隻是吓唬,包煜那個莽夫老爸是練家子,不好惹。
”
“也許是上京來的大家族子弟吧。
”
“……”
一些客人驚疑不定。
好奇歸好奇,但暫時沒有渠道探聽消息。
汪丁民若有所思,很快眼睛微亮。
是吓唬還是真心話,他多少能看得出來。
“這位年輕人姓葉……東海葉家倒了,他明顯不可能是東海葉家的人,近日聲名鵲起,打敗蕭逸塵的高手就姓葉,難不成這位年輕人是那位高手的後輩?
”
就算網絡發達,在淩龍閣等有心者的操控下,天心台一戰和葉小凡的名頭影響力被盡可能壓制下來。
而汪丁民負責打理家族産業,是個商人,對這方面的消息沒那麼敏銳。
隻是聽說了些隻言片語。
但稍稍一聯想。
便得到了極為接近真相的猜測。
他熱情地在前面帶路,不時側手回頭。
“小凡,你不是說跟汪家不熟嗎?
”雷宇然落在後面,反應過來,追上隊伍,迫切地想要追問一下,壓低聲音,“你沒必要瞞着我吧?
”
“嗯?
”葉小凡微皺眉,“我沒必要騙你,的确不熟,和汪家主也是第一次見面。
”
“那他為什麼親自出來迎接你?
連我爸都沒這待遇。
”
“哈哈哈,不好說。
就好像你雷家大少爺的名頭,去某些會所、酒吧玩,如果有老闆認識你或者聽說過你的,出來跟你敬一杯酒,應該很正常吧?
“當然,我隻是打個比喻。
”
葉小凡注意到白靈兒也露出疑惑神情。
便稍稍解釋了一下。
“可你憑什麼……”
“憑什麼?
想來汪家主和令尊的想法差不多,願意賣個面子給我罷了。
“你應該比我懂,圈子不都這樣嗎?
人擡人高,水擡船高,都需要互相賣面子給尊重。
”
葉小凡回答道。
雷宇然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在他看來,隻是宗師而已,練家子中比較強的一個檔次。
自己父親雷子舟是棄武從商,對武者中的高手有天然的尊重,願意拉攏和重視葉小凡。
但葉小凡社會地位,不可能比自己父親高才對……
換言之,汪丁民不會親自出來迎接雷子舟,也不應該出來迎接葉小凡。
他有些無法接受,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繼續往下問了。
白靈兒隻是白了葉小凡一眼,知道這家夥隐瞞了重點。
但早知道自己的男友神秘兮兮的,這會兒不是詢問的場合和時機。
曹碧姝像是剛進城的小姑娘,對周圍一切都有些好奇和懼怕。
賀芳則一貫的高冷,牢記自己的職責,時刻戒備四周,
“坤哥,你同學人脈好廣啊,認識雷宇然,連軍工業巨頭的汪家大人物對他都這麼尊重,太厲害了。
“你是他同學,怎麼差他這麼多?
”
文雪慧語氣複雜。
周坤心情更加複雜,的确覺得這位老同學太過神秘。
“問你話呢!
”
“我哪知道啊,同樣是人,有些人是楚江首富的兒子,這種問題,讓我怎麼回答你?
隻能說他個人本事高,受人器重。
”
周坤百感交集,羨慕之餘,多了一絲絲嫉妒。
怕兄弟吃苦,更怕兄弟開路虎啊。
他苦澀一笑,和葉小凡差距太大了,而且似乎是在短短數個月發生的。
兩人跟在後邊。
文雪慧期間多次主動搭讪插話,試圖拉近一下彼此關系。
在汪丁民帶領下,葉小凡一行人進入富麗堂皇的宴會廳。
路上不少人跟汪丁民問候攀談,自然也都會打量審視葉小凡以及他身邊的女孩。
一路深入,汪丁民在會客室接待葉小凡等人。
……
“葉大宗師已經到了?
”
“你汪家臉面真大,連葉武王都能請來了。
”
“呵呵,運氣罷了,恰逢葉先生就在楚江遊玩,不過他能來,的确是我汪家三生有幸。
”
一行人從電梯走出。
為首汪嶽山跟幾人交談。
同行除了秋山白外,還有武執隊高層以及武道界的老前輩。
此次舞會,其實是汪家請一些武道的朋友聊些機密要事,順手舉辦的活動罷了。
而秋山白隻是來應邀過來,他們這些中老年人,對舞會興趣寥寥。
路上聽說了葉小凡也在,一個個明顯興奮了起來,都飽含期待。
一行人越過門口。
汪嶽山注意到了走廊角落,正在打電話的包煜,鼻青臉腫看着凄慘。
僅是看一眼,态度跟看到一個小喽啰沒區别。
他認識包煜,畢竟包煜的父親,也是一位宗師。
但包煜受傷這種事情無關緊要,底下人自然會去處理。
包煜目露怨毒,順帶恨上了汪家。
“小煜,誰打的你!
下手可真狠啊!
”
渾厚聲音傳來。
魁梧中年人神色冷漠,目露些許怒意。
身後跟着兩位保镖。
“爸,你得為我報仇啊!
”
包煜一看到中年人,頓時帶了幾分哭腔,牙齒掉了七顆,包括兩顆門牙。
說話都漏風,凄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