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數日,已臨近決鬥的時日。
燕京、白雲觀!
又名:天長觀。
此地,乃是道家全真一脈的祖庭,享有全真第一叢林之譽。
在古時,是玄宗齋心敬道、奉祀老子而建此觀。
此次,古武七氏,與葉風的比鬥,地點設在第三方道家,也是為了以示公平、公正。
八仙殿上。
一名須發皆白的老道,正打坐修行,心無旁骛。
此人,正是白雲觀的現任觀主,呂道軒。
“觀主。
”
這時,一名小道童,來到大殿外彙報。
“古武甯家求見。
”
半晌,老道回了一句:“請!
”
不一時,甯家族長,親自拜會。
“呂老,别來無恙!
”一名精神矍铄老者,一進大殿,立即抱拳問好。
“甯老,一向可好?
”呂道軒也起身回禮。
而後,看茶,雙方分賓主落座。
一番客套之後,呂道軒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甯老,無事不登三寶殿。
”
“今日你們的決鬥場,設在我這白雲觀内。
又這麼早前來拜訪,所為何事?
”
“有話,不妨就直說了吧!
”
甯老聞言,臉色微變,一副痛心疾首狀,“呂老!
你有所不知!
”
“那姓葉的小子,殺我族人,正是我嫡系的孫兒。
此仇不報,我甯家還有何顔面示人?
”
“古武不可辱,這可是我們與世俗世界定的規矩,如今那小子,欺我太甚!
我甯家也不得不與他,分出個生死!
”
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一通後,甯老又看向呂道軒,似乎想看他的反應。
“冤冤相報何時了!
”呂道軒道,“既如此,今日恩怨,決鬥過後,就一筆勾銷吧!
”
聞言,甯老頓了頓,眉頭一皺,心中狐疑。
也不知這呂道軒,到底是真沒聽懂自己的言外之意,還是故意跟自己裝糊塗呢?
“甯老,有話不妨直說?
”
呂道軒與之對視一眼,似乎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困惑,直言道。
“老夫修道多年,世間種種恩怨,已無興趣深究。
”
甯老又歎了口氣,道:“待會兒與此子的決鬥,是既定勝負,也分生死!
我們甯家與此子,定有一個下不了擂台!
”
“無量天尊!
”呂道軒也歎了口氣,“甯老又是何必呢?
”
甯老咬牙道:“呂觀主,我隻有一事相求!
”
“請講。
”呂道軒緩緩睜開了眼。
甯老繼續道:“那就是待會兒的比鬥中,貴觀既為裁判,還希望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
“我們七氏之中,如果有人勝了那小子,并痛下殺手之時,還望不要阻攔。
”
聞言,呂道軒頓時沉默了下來。
半晌無言。
甯老又忽然笑道:“你看我,光顧着說話了,險些忘了正事!
”
“比鬥事小。
我此次前來,還為貴觀,帶來了一份薄禮,還望笑納。
”
說着,甯老卸下了身後背負着的一柄劍。
緩緩拆開了布包,呈現在了大殿之上。
頓時光耀四方!
就連呂道軒微眯的雙眼,也不由得猛然睜大,露出了些微驚愕之色。
“赤霄!
?
”
“這是赤霄劍!
?
”
“呂觀主果然見識不凡!
”
甯老笑着稱贊道。
“不錯!
此劍正是:赤霄!
”
“是高祖斬白蛇、提此劍立不世之功!
”
再看此劍,劍長三尺,通體泛紅,刃有霜雪,飾有流彩、九華,寒光逼人!
呂道軒輕撫劍身,也不由得贊道:“好劍!
好劍!
”
這可是古時的十大名劍之一。
也是甯家的鎮族之寶。
“此劍……可是從哪位的手裡,奪來的?
”呂道軒忽然又壓低了聲音詢問。
“不錯!
”甯老也不隐瞞,“當年我們甯家有幸,将此劍奪來,成為了鎮族之寶。
隻可惜,這麼多年過去了,族内卻無一人能夠駕馭此劍!
”
甯家雖然空有寶劍,但是卻暴殄天物,無人可用,僅能當裝飾品。
于是此次,幹脆做一個順水人情,贈與白雲觀,也算是幫家族,在外拉攏一個強力的外援。
“此乃王者之劍,非常人能夠駕馭!
”呂道軒愛惜地摸了又摸,又緩緩放下,“如此寶劍,老朽無功不受祿,豈能據為己有?
”
甯老卻又将寶劍,主動推了過去,“正所謂,物盡其用!
”
“此劍在我們甯家,是名劍蒙塵,但是在呂觀主的手裡,才能發揮其原本的威力!
”
“我們甯家,久仰白雲觀,也想要與之結為盟好。
還望請收下此劍,莫辜負在下的一片心意。
”
呂道軒看了看劍,又看了看人。
然後輕輕一揮手,衣袖拂過寶劍,頓時桌面一塵不染。
人去劍空!
大殿之上,隻剩呂道軒的聲音,久久回蕩。
“心意我領了。
下不為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