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練峰的峰主,本不願相信。
但親手試驗了一番,失去了一根小指頭後,也不得不驚懼的認識到,即将要淹沒上來的,可不是一般的「水」!
畢竟,那可是河洛大陣,内含乾坤宇宙之奧,哪怕是裡面流出來的水,也猶如時間長河一般,能夠磨滅一切。
這也就隻是河洛大陣的一小部分,輕輕一碰,就消磨了血肉之軀。
若是在正常的大陣之内,恐怕随便遇到一些山川河流,整個人都得灰飛煙滅了。
「峰主!
水還在上漲!
怎麼辦啊!
!
!
」
這時,周圍衆人驚恐的呼喊,将震驚的赤練峰的峰主,拉回到了現實。
低頭,看着山下,不斷上漲的水位。
擡頭,又見山上,那一道無法逾越的結界之壁。
而他們一衆人,被夾在山中,随時都有被那怪水淹沒,血肉不存。
「快想想辦法啊——峰主!
」
周圍衆人一邊呼喊着,一邊開始向山上,狂奔而去。
先躲過一劫是一劫。
可,繼續這樣下去,衆人被怪水淹沒,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按照現在水勢上漲的速度,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就得全軍覆沒!
「該死!
」
赤練峰的峰主驚怒交加,怎麼也沒想到今日竟落入這般絕境之中。
這和他原本預想的近況,是完全不一樣啊。
如果按照正常計劃進行,他們現在已經砍下葉風的頭顱,懸挂在虎牙峰的山頂,并且大開全龍宴了。
結果,現在連對方的面都沒有見到,他們自己反而都快要嗝屁了。
「誰能來救救我們啊……」周圍屬下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附近被困在其他位置的衆人,也發出絕望的呼喊。
「還沒死呢!
都别叫喚了!
」赤練峰的峰主有些氣急敗壞的叱罵道,「老子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保你們沒事!
」
此話一出,周圍絕望的呼喊,頓時消停了不少。
衆人都眼巴巴地看向赤練峰的峰主,等待他的力挽狂瀾。
「咻~咻——!
」
赤練峰的峰主,吹了一聲口哨。
呼吸間,驚空遏雲!
隻聽得一聲唳鳴,如移動的山頭般巨大的鷹隼,遮天蔽日,出現在了衆人的頭頂上方。
「是血雕!
?
」
「赤練峰的血雕!
」
「咱們長白山的靈獸啊!
」
「差點忘了還有這瑞獸,這下咱們有救了!
」
那血雕,渾身雪白,展翅翺翔在空中,猶如一座巨大的雪山,在空中移動。
它乃是長白山的唯一靈獸,無人知道血雕到底活了多久,反而從長白山有古武的那一天,血雕就已經存在于此。
而這白雕,之所以叫血雕,是因為它曾暢飲過龍血。
在很久很久以前,長白山一脈,墜落過一頭真龍,引來了無數的強者環伺——這也是長白山古武的由來。
正所謂,一龍落,萬物生。
正是憑借着那頭龍,留下的寶貴資源和機緣,這些強者們劃分了山頭和領地,逐漸形成了長白山七峰的鼎盛局面。
而當時與那群強者們,一同分享龍屍的,還有這頭血雕。
它浸泡在龍血之中,渾身血色,是衆古武們對它的第一印象——因此才尊稱它為血雕。
「呵呵,有血雕來救,爾等大可放心!
」
赤練峰的峰主,見到血雕及時出來,也重重松了口氣。
原本,他并不打算現在
就召喚血雕,而是在見到對方的龍後,在與之争鋒。
隻不過現在,情況有變,别說與龍争鋒了,能救下他們這些人,就謝天謝地了。
當然,赤練峰的峰主,對血雕還是很有信心的。
「血雕!
我們在這裡!
快來救我們啊——!
」
被困在半山腰的衆古武們,紛紛向血雕招手,高聲呼救。
——嗖!
!
!
血雕又是一聲長鳴,而後開始向着虎牙峰的方向,猛沖而來。
猶如導彈一般,重重撞擊在了那一道結界之壁上。
轟!
一聲驚天巨響。
霎時間,地動山搖!
整片虎牙峰,都在微微顫動。
「我去!
那怪鳥的力氣好大啊!
」
華國棟一陣搖晃,險些站立不穩。
葉風看着那頭白雕,也是啧啧稱奇,沒想到這長白山上,竟還有如此靈獸!
?
「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羅刹鳥見了,有些心動。
隻不過它對活物不感興趣,但可以幫助對方快點死掉。
但這一陣撞擊過後,不僅未能撼動陣法分毫。
反倒是那巨大的血雕,自己被彈飛出去數百米遠。
畢竟,這可是河洛大陣,哪怕隻是一小部分的陣法,其威力也非一般靈獸能夠撼動的。
「怎麼會這樣!
?
」赤練峰的峰主見狀,頓時傻眼了。
被寄予厚望的血雕,竟然都破不開眼前的結界?
「完了完了!
」
「連血雕都撞不開嗎?
」
「難道我們隻有在這裡等死嗎?
」
霎時間,失敗的陰霾,籠罩全場,衆人又開始哭天搶地起來,甚至有人開始抱怨,不該來多管閑事的。
「虎牙峰被滅就滅了,現在害得我們整片長白山的古武,都要全軍覆沒了!
?
這算什麼事兒啊!
」
「吃尼瑪的全龍宴啊!
龍影都還沒見到呢,老子人都快要沒了!
」
「不好了,水位又繼續漲起來了!
山上也已沒路可退了!
救命啊——!
」
此時,赤練峰的峰主,站在半山腰的極限,看着下方的水位,即将要沒入自己的腳踝,也急得雙腿發軟。
「血雕!
先把這些水,想辦法控制住!
」
峰主再次向血雕,發出求助和命令。
「不要讓這水,繼續漲了!
」
血雕在半空中徘徊片刻,然後一張口,對着山下的水源處,噴出了一口寒氣。
霎那之間,正在升騰的水流,頓時全部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