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這一跑韓冰感覺特别的遺憾,倒不是因為覺得逃走了一個罪案累累的女魔頭,而是遺憾沒能從玫瑰嘴裡問出來那個真正的變态殺手是誰。
所以她便隻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這幾個被抓回來的歹徒身上。
“沒……沒人指使我們……我,我們認錯人了……”男歹徒支支吾吾的說道,“對……對不起,我們一開始找的人不是你們……啊!
”
他話未說完,便立馬切換成了一陣凄厲的嚎叫聲,因為韓冰已經毫不留情的将腳踩在了他那條斷腿上。
男歹徒整個臉都白了,捂着自己的斷腿渾身顫抖不已,急聲道,“我說……我說……”
韓冰冷哼一聲,這才将腳拿回來。
“今天早……早上我們老大接到一個電話,有個人說有個大活讓我們幹,報仇豐厚!
”男歹徒咬咬牙,忍着疼,哆嗦着身子顫聲道,“我們老大起初不相信,後來那個人直接轉了一千萬過來,對方說事成之後,還會給我們打一千萬,所以這個活兒我們就接了……”
“那人說的是什麼活兒?
就是讓你們殺我們?
!
”韓冰冷冷道。
“不……不是!
”
男歹徒用力的搖了搖頭,随後顫聲道,“那人讓我們按照時間把這個死掉的小……小孩送過來,說如果看到有個女人抱着這個小孩痛哭,就讓我們殺……殺了她……而且囑咐我們先把這個女人痛哭的畫面拍下來,然後再……再動手……”
這也就是為什麼剛才他們一開始沒動手的原因,因為他們接到命令,先要讓玫瑰感受感受那失去至親的切膚之痛!
林羽和韓冰面色不由微微一變,再次被這個變态殺手的歹毒心腸所震驚!
“和你們聯系的人是誰?
!
”
韓冰冷聲質問道。
“這……這個我不清楚……”男歹徒搖搖頭,“是我們老大跟他聯系的……”
“那你們老大呢?
!
”
“死了,被,剛才被你們開槍打死了……”男子有些怯懦的指了指面包車旁邊被槍打死的兩個男人。
韓冰聞言面色一寒,接着厲聲道:“你就沒聽你老大提起過,打電話的那人是誰?
!
”
“沒……沒有……”男歹徒看到韓冰狠戾的神色,身子頓時一顫,急忙說道,“我們老大應該也不知道那人是誰,那個雇主把這個死小孩交給我們的時候,都是指定了屍體所在的地點,讓我們直接過去拿的!
”
一旁的林羽聽到這話略一沉思,轉頭沖韓冰說道:“他應該沒有說謊,這像是那個人的作風!
”
以前定制玉牌的時候,這個變态殺手都沒有親自露面,也是找人替他過去取的。
韓冰點點頭,其實她早就猜到了,從這幾個小喽啰嘴裡可能根本就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接着韓冰便讓兩個手下審訊了審訊這幾個人,得知他們是一幫流竄性質的跨省殺人犯之後,便直接将他們移交給了公安機關。
至于小智的屍體,在法醫趕來确認過之後,也已經沒有了保存的必要,所以在經過龔院長的同意後,林羽便幫着她們将小智火化後下葬了。
龔院長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畢竟對于她而言,孤兒院的每一個孩子都是她的孩子,而因為雪兒的緣故,她對小智的感情又極其特殊,覺得自己對不起小智和雪兒。
而小智下葬後,林羽沒急着離開,買了一束鮮花,站在墓地前等了好久,但是始終沒有等到玫瑰的身影。
可能對于玫瑰而言,這些形式主義已經沒有絲毫意義了吧?
對于玫瑰逃走的動機,林羽也能猜到,她是想要親自去找那個變态複仇,可是她現在身負重傷,可能不過是去送死罷了。
可是明知道是送死,她肯定也會義無反顧吧。
林羽知道,其實在看到小智屍體的那一刻,玫瑰就已經死去了。
林羽望着墓碑上黑白照裡小智的笑臉,忍不住想到,或許,從今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吧。
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麼戲谑,苦苦期待的結局總是得不到圓滿。
他們終究沒能得知那個變态殺手是誰,而玫瑰也終究沒有等到自己的弟弟。
林羽将手伸進口袋裡,掏出玫瑰留給自己的那把金鎖,輕輕歎了口氣,随後将手中的花放到小智的墓碑前,這才轉身離去。
林羽和步承剛回到醫館,就見醫館外面停着兩輛黑色的轎車,同時車前還站着幾個身着黑衣的男子,看到林羽後立馬迎了上來。
“你們是什麼人?
!
”
步承面色一寒,立馬擋在了這幾個人身前,滿是戒備的冷聲質問道。
“别緊張,我們沒有敵意,是特地來請何先生的!
”
領頭一個方臉男子沖步承說了一聲,接着走到林羽跟前,啪的打了個敬禮,恭敬道:“何先生,我們家老爺子,奧,就是何老爺子,讓我過來請您,讓您去一趟醫院,我們家二爺已經醒了!
”
“何二爺醒了?
!
”
林羽一聽這話不由精神一震,先前的低落情緒也瞬間被沖淡了幾分,急忙點頭道,“走,我這就跟你去!
”
步承看了眼他們的車牌号,見确實是政府牌照,這才跟着林羽一起上了車。
到了醫院後,隻見何二爺所在的重症監護室裡已經站滿了人,除了何家老爺子何慶武外,還有何自欽兄妹以及何家的第三代,甚至将整個門外都擠了個滿滿登登。
老爺子的外孫昌昌原本在外面瘋跑,看到林羽後吓得打了個激靈,似乎又想起林羽上次踢他的那一腳了,立馬老實了下來,貼着牆動都沒敢動。
“二哥!
”門口的何瑾祺看到林羽後立馬拄着拐杖迎了上來,瞥見一旁站着不動的昌昌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這小子還得你治他!
”
而剛剛從病房裡出來的何妙看到林羽後則狠狠的剜了林羽一眼,因為知道是林羽醫治好了她二哥,所以她這次沒敢說什麼難聽的話。
“爺爺,二……何大哥,我何大哥來了!
”
何瑾祺扯着嗓子朝病房裡面喊了一聲,因為害怕爺爺,所以臨時改了稱呼。
“快,快請!
”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何慶武雙手拄着拐杖,立馬站了起來,急忙說道。
人群立馬散開,林羽便走了進來,沖何老爺子點頭打了個招呼,接着便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何自臻,隻見他此時已經醒了過來,整個人的精神面貌顯得十分的不錯,正咧着嘴沖林羽笑,聲音有些虛弱的說道,“小兄弟,我這次可是欠了你一條命啊,大恩不言謝,他日有機會,我何自臻,定當湧泉相報!
”
“什麼小兄弟,也不看看你都多大年紀了!
”一旁的蕭曼茹忍不住埋怨了她一句,如果“何家榮”當真是她和何自臻的孩子,那叫小兄弟不就亂了輩分了嗎。
“哈哈,稱呼嘛,怎麼叫都無妨!
”何自臻不羁的一笑,拍了拍床,示意道,“小兄弟,過來坐!
”
何自臻性格爽朗,行事大氣,向來不為這些瑣事小節所束縛。
“行了,都出去吧,讓自臻跟何醫生聊兩句!
”何慶武沖衆人擺了擺手,接着屋裡的一衆人便轉身往外走去。
何自欽趕緊走過來扶着父親往外走。
“老二啊,那我就回去了!
”何慶武轉頭沖何自臻說道。
“好,爸,您慢點,等過兩天我能下床了,我就去看您和媽!
”何自臻急忙說道。
“不急,不急,慢慢來!
”何慶武囑咐了一句,有些不放心的說道,“對了,我跟你說的那事你好好考慮考慮!
”
“我心裡有分寸,爸,您放心吧!
”何自臻急忙應道。
何慶武這才點點頭,接着跟林羽打了個招呼,道了一聲謝,便在何自欽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來,何先生,快坐!
”
蕭曼茹趕緊給林羽和步承搬了個凳子過來,但是步承沒有坐,起身去了門外。
“謝謝!
”
林羽點頭輕笑,坐下後便給何自臻把了把脈,接着感慨道,“何二爺體質真好,恢複的非常快,要是換了旁人,就算藥效再好,也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蘇醒過來的!
”
“哈哈,哪裡,分明是小兄弟妙手回春啊!
”何自臻爽朗笑道,接着急切道,“那我還有多久能出院啊?
我在床上躺的實在有些難受了。
”
“這個還得再等幾日!
”林羽笑道,“這種毒具有滞後性,起碼這段時間之内你不能下床走動!
”
“那對我可真是一種折磨啊!
”何自臻有些無奈的歎道,像他這種好動的人,一刻也在床上待不住,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他不醒過來!
“行了,你就消停點吧,聽何醫生的!
”蕭曼茹有些無奈的白了他一眼。
何自臻笑了笑,接着似乎想起來了什麼,急忙轉頭沖林羽說道,“對了,小兄弟,聽你說,我身上中的這個毒是來自東瀛是吧?
!
”
“不錯!
”
林羽急忙點點頭,問道:“難道您不知道您擊殺的那三個人是什麼人嗎?
!
”
何自臻搖了搖頭,笑道,“我每天面對的都是國際上膚色各異的兇徒,對于國别早就不在意了,而且他們襲擊我的時候也沒有說話,我也沒想到他們是東瀛人!
”
“我不知道那三個人是不是東瀛人,但是我敢确定,他們用的這種毒絕對是來自東瀛,而且來自一個叫神木的家族!
”
林羽面色凝重的跟何自臻說道,想起了那天跟向老讨論這件事的情形。
“神木?
!
”
何自臻面色陡然一變,随後點點頭,神情變得愈發的陰沉,随後眼睛一眯,冷聲道:“沒想到啊,他們現在竟然要對我下手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新仇舊恨一起算吧!
”
“您跟這個神木家族有過沖突?
!
”林羽頓時來了興趣,急忙問道。
“這屬于國家機密,不過我可以稍微跟你透露透露!
”何自臻望了林羽一眼,似笑非笑道,“不是我跟神木家族之間有沖突,是我們整個華夏跟神木家族之間有着莫大的沖突!
”
“跟我們華夏有沖突?
!
”林羽微微一怔,有些不明所以,他怎麼也無法想到,一個小小的家族,竟然敢挑戰一個國家的威嚴!
“十年前,他們盜走了我們國家的一份機密文件!
”何自臻凝着眉頭鄭重道,“一份關乎國家命脈的文件!
”
關乎國家命脈的文件?
!
林羽頓時睜大了眼睛,頗有些震驚,沒有插話,滿臉期待的望着何自臻,等待着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