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藝華眼淚鼻涕橫飛:“是姜先生,姜先生給了我兩粒藥丸,讓我騙張默芸吃下。
”
“說隻是會出現過敏症狀。
我怕被懷疑,所以自己也吃了半粒!
”
“姜先生說了,到時候就讓我控訴養顔丹會造成過敏,把事情鬧大!
”
“陳先生,求你大人有大量,救我!
我也是被人拿着短處不得已啊!
”
修藝華知道沒了這張臉,姜懷山也會放棄他。
但陳萬裡是能保住他這張臉,怎麼選?
隻要不是傻子,都會選跪好了!
大不了就是被姜懷山封殺,他還可以靠臉吃軟飯!
陳萬裡皺了皺眉,這毒素是入口後進入血液,再進入神經的,爛臉隻是第一步,接着便會瘋掉或死亡。
姜懷山的算盤打得很好,隻要人是在舒伊顔手裡出事的,到時候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從目前的醫學手段來說,這毒是無解的。
隻是陳萬裡不确定,姜懷山是笃定自己也解不了這毒,還是以為他不在南濱不能及時趕回?
不管哪樣,這位姜家少爺,跳得也夠久了。
“好啊,我給你個機會,你隻要能想辦法把姜懷山給我叫過來,我就幫你治療!
”
修藝華愣了下,姜懷山這麼做,明顯就是把他當棄子,肯定對他充滿了戒心,他怎麼叫得過來?
“嗯,你就這麼跟他說……”
……
嶽家莊園裡,一棟小樓裡,高檔音響裡正播放着命運交響曲。
嶽赫旸夾着一根雪茄,半眯着眼睛,靠在沙發上,雙手跟着音樂一起激情舞動,一臉沉醉的模樣。
李東和姜懷山就坐在兩邊,他們兩人都顯得有些坐卧不安。
随着一曲結束,嶽赫旸睜開了眼,陶醉的吸了一口雪茄,才開口道:
“你們說陳萬裡這次怎麼破局?
”
李東一口牙都要咬碎了,要不是不敢,他都想罵娘。
特麼就是瘋子,拿自己家的公司當點火的引信,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除了嶽家,别人根本幹不出這種事。
但看着嶽赫旸的臉色,李東咬牙賠笑道:“陳萬裡這次算是跳進黃河裡,洗不清了!
”
“覆巢之下無完卵!
隻要是中醫藥都要受波及!
”
“西醫集團一定會舊事重提,重新抓着中藥成分不明,副作用和實驗不夠格的問題來攻擊。
”
“輿論壓力下,陳萬裡公司的藥進醫院進醫保的事,都要擱置。
”
姜懷山沒說話,他甚至都有些後悔,他就該跟郭家一起退出,不該摻和後面的事。
上船容易下船難。
嶽赫旸也知道這次把事兒做絕了,盟友軍心不穩,他輕笑一聲:
“你們也不用心疼那點損失,邁爾斯财團已經答應,咱們可以成立醫藥公司,做他們最新肺癌藥的仿制藥!
”
“國内外,他們可是第一次給授權哦!
”
聽到這個消息,李東頓時眼睛又放光了。
美國最新的肺癌靶向藥授權仿制,這意味着接下來三五年,他可以與邁爾斯共享市場。
“嶽少真是好手段,竟然能讓邁爾斯财團做出這樣的讓利!
”
“這仿制藥一旦上市,可不比咱們的肺癌藥賺的少!
”
嶽赫旸得意一笑:“不止這個。
他們公司還會再提供一些熱門藥,咱們可以達成長期合作協議!
”
這個消息無疑是給了李東和姜懷山一些振奮。
國内凡是傍上了西藥财閥,做上仿制藥生意的,哪個不是賺得盆滿缽溢。
隻是姜懷山還是有些心虛:“嶽少,這事一旦露餡,咱們可就算是把官家得罪了!
”
“得罪了又如何?
隻要沒證據,他們能奈我何?
”嶽赫旸不以為然道。
李東此時已經飄飄然,跟着說道:“邁爾斯财團的能量,姜少還怕什麼?
”
姜懷山勉強點了點頭,說道:“那七十個病人,嶽少是怎麼打算的?
”
嶽赫旸臉上冷漠一閃:“下午他們會出現在新聞發布會上,等事情鬧大了,留幾個聰明的,剩下的全部解決了……
餘天冬可是拍着胸脯保證,他給毒藥,任由中西醫來驗證,都隻能證明是肝腎衰減緻死。
衆所周知,中藥的副作用就是肝腎功能被影響……”
姜懷山和李東都明白嶽赫旸的意思,病人全部得死,到時候家屬拿了他們的賠償,隻能跟着他們一條道走到黑。
這些病人本身就是他們千挑萬選的,挑得都是些無知和沒背景的。
“陳萬裡從湘郡回來了麼?
”
“還沒有,我聽說他把巫司贲給弄了,巫家正在找他麻煩。
專門打電話确認過,巫老親口說絕不會讓陳萬裡那麼容易就走出湘郡!
”
嶽赫旸臉上的笑意更濃:“他陳萬裡太狂了,連嶽家都敢小觑!
”
“以為我嶽家是香江利家那樣的廢物?
嶽家出招,他還敢跑去湘郡!
”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他還能有什麼手段!
”
嶽赫旸看了看時間,跟李東說道:“你帶人去鶴港等,三點那些病人和家屬,會被帶到鶴港,你負責帶他們去新聞發布會,按照計劃做事!
”
李東點了點頭。
姜懷山正要說話,手機鈴聲響起,接完電話,他皺着眉頭,臉上一陣猶豫不定。
嶽赫旸揚了揚下巴:“怎麼回事?
”
“張默芸和修藝華那邊已經毒發了,但是人被舒伊顔留在了酒店!
”
“修藝華讓我帶人去救他,不然他就把真相告訴舒伊顔!
舒伊顔還真有本事的,竟然能把修藝華逼到這份上!
我還以為她會把人送醫院!
”
嶽赫旸笑了:“舒伊顔還挺有魄力!
你就去一趟吧,等你到了,修藝華和張默芸都是死人了,正好趁機潑一盆髒水,把舒伊顔給抓了!
”
“也讓他們知道一下,這漢東到底是誰的漢東!
要不然大家還真以為,漢東是他陳萬裡的天下了呢!
”
幾人說話間,嶽赫旸突然扭頭,看到窗邊,多了一隻喜鵲。
“喲,喜鵲都提前來給我報喜了?
!
哈哈哈!
”
話音剛落,喜鵲展翅飛走。
與此同時,嶽家莊園的中院,一道人影沖天而起,眨眼間就到了嶽赫旸跟前。
“餘大師,出什麼事了?
”嶽赫旸茫然的看着來人,外祖父專門派來保護他們的化勁大宗師,餘龍波。
餘龍波四十多歲,氣勢兇悍,目光掃過屋子裡的人,皺了皺眉:“你這邊似乎有些不對勁……”
說完他檢查了四周,但沒見異常,随即連招呼都沒打一聲,便離開了。
嶽赫旸這幾天也習慣了這位大宗師的傲慢,看向姜懷山,繼續道:
“你帶上兩個半步宗師去,我安排兩個官方的人與你一起,讓舒伊顔去看守所呆上兩天!
”
“陳萬裡不在,他們也不敢正面對抗的,敢跳出來,就一并抓了!
我還真想看看,陳萬裡得知他的左膀右臂都在看守所,會是個什麼表情!
”
姜懷山點頭,和李東一道走了出去。
小樓裡重新響起了命運交響曲,嶽赫旸又一次陶醉其中,晚上他就可以聽到陳萬裡根基毀于一旦的消息……
……
嶽家莊園外的一輛行駛中的保姆車裡,王宇陽臉色慘白一片,隔着這麼遠的距離,分神在動物上去偷聽,這是遠超他現在修為的行動。
若非陳萬裡提供的養元丹,他根本撐不住。
王宇陽把嶽赫旸的話全部給蕭戰複述了一遍。
蕭戰張大了嘴,滿臉震撼。
通過動物來監聽,是個人才啊!
……
酒店之中,陳萬裡接到王宇陽的電話,心裡的石頭落地,拿出手機發了幾條信息出去。
剛做完安排,就聽房間門被人敲響。
門一開,門外的姜懷山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陳萬裡,頓時跟見鬼似的驚呼出聲道:“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