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萬裡回到家時,唐家人已經休息,他洗漱了一番,回到自己房間開始打坐。
仙醫天經裡有句話,尋三千大道難如登天,一日不敢懈怠。
第二天一大早,唐嫣然就去上班了,陳萬裡起來慢條斯理的吃早飯。
餐桌上,唐大鵬跟陳萬裡閑聊了幾句,中途接了個電話,臉色一下就變了,急匆匆的就往門外跑。
陳萬裡見狀問了句:“什麼事兒啊爸?
”
唐大鵬沉聲道:“種植園那邊出了點事,說是十幾畝柴胡地被人用水灌了!
”
“馬上秋季,柴胡正要采挖,這一灌水,容易爛根,幾乎就廢了……”
陳萬裡皺了皺眉:“什麼人幹的?
”
“還不知道,那邊負責人都已經亂套了!
”唐大鵬說着抓起車鑰匙就走。
陳萬裡想了想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去吧!
”
唐大鵬點點頭,嶽婿兩人開着車就朝着藥材種植園奔去。
唐家的藥材種植園有數百畝,就在南濱城的郊區。
地是跟村委集體簽租約,種植的工人基本也是郊區的農戶。
唐大鵬是個厚道人,幾乎跟工人和附近村民沒有任何矛盾沖突。
他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麼人幹這種缺德事!
唐大鵬帶着陳萬裡到種植園的辦公區,剛一進門,一個中年男人帶着個小年輕就迎了上來。
中年男人長得跟唐大鵬有幾分相像,是唐大鵬的親弟弟,唐興懷。
那小年輕是唐興懷的兒子唐鳴。
“你個小癟犢子都幹了什麼好事兒?
”唐興懷上來就指着陳萬裡氣勢洶洶的罵道。
唐大鵬懵了:“跟萬裡有什麼關系?
”
唐鳴語氣裡滿是不爽道:“往地裡引水的是一群二流子,指名道姓的說陳萬裡招惹了他們老大,要讓咱們全家光屁股混不下去!
”
唐大鵬哦了一聲,看向陳萬裡。
陳萬裡微微搖頭,要麼是陳耀揚要麼是那個什麼豹哥,具體是誰,他猜不到。
“先去看看吧!
”陳萬裡淡定的說道。
唐興懷冷笑了兩聲:“病好了還裝起大尾巴狼了是吧?
去看看?
你知道人家有多少人麼?
”
唐大鵬皺了皺眉:“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先指責自家人算怎麼回事?
”
“誰知道他是不是又犯病了,在外面闖出禍事來!
”唐興懷見唐大鵬還護着陳萬裡,頓時氣急敗壞道。
跟唐大鵬的沉穩相反,唐興懷是個急脾氣,城府不深還暴躁,而且一直就覺得唐大鵬腦子有問題,才找了個精神病女婿!
前日裡唐大鵬興沖沖的打電話告訴唐家老爺子,說陳萬裡的病好了,他當時聽了就嗤之以鼻。
病好了還不是個廢物?
誰知道什麼時候就又犯病了,保不齊哪天就惹出麻煩來!
這才兩天而已,果然就惹出事來了。
“你趕緊說清楚,到底得罪了誰,怎麼回事?
!
要不是得罪了大人物,一般小混混怎麼敢來我唐家的藥園子這麼鬧!
”
唐興懷怒沖沖的說道。
唐鳴陰陽怪氣道:“就他這種人,能得罪什麼大人物!
他都沒機會跟大人物接觸。
要我看,保不齊是因為唐嫣然,跟人争風吃醋,得罪了什麼公子哥!
”
“反正唐嫣然的追求者多了去了!
”
說着他鄙夷的撇了一眼陳萬裡,跟唐嫣然的其他追求者相比,陳萬裡在他眼裡就是個廢物。
廢物被戴了綠帽子惱羞成怒,得罪了什麼花花公子,人家給唐家一點厲害也說不定。
陳萬裡看了一眼唐興懷父子,心下不爽:“行吧,說廢話有用的話,你們慢慢說,我先去上個廁所!
”
說完陳萬裡直接就走了。
唐興懷氣得咬牙切齒:“老大,你看看你這女婿,什麼态度?
”
“爸,别說了。
還不明白麼?
他就是害怕了,借着去廁所,躲着去了呗!
”唐鳴譏笑道。
唐興懷冷笑道:“老大,不是我說,以後你要把種植園的股份交給陳萬裡的話,我肯定不會答應!
”
“咱們唐家的家業,怎麼能給外人?
還是這種廢物!
”
唐大鵬看了一眼唐興懷,臉上愠怒一閃,但沒有發作。
唐家一直覺得唐大鵬就一個女兒,女兒女婿那是外人,恰恰唐大鵬有種植園一半的股份,有意無意提過好多次,以後要給陳萬裡。
“先說這邊的事情,東扯一句西扯一句的幹啥?
”
唐大鵬說完便徑直朝着柴胡地那邊去了。
他知道這事肯定有内情,唐家在這裡做種植園五六年了,跟片區的派出所也都算熟識,而且地裡工人多,一般人是不敢來鬧事的!
至于唐鳴的話,唐大鵬一個字也沒信。
他的女兒他清楚,唐嫣然的性格冷傲,即便不喜陳萬裡,也絕不會在婚姻期間跟任何人糾纏不清,根本談不上什麼情敵不情敵的。
唐興懷父子倆相視一眼,便跟上了去。
上百畝藥田,為了方便治理,是根據藥物的種類,劃分了不同的區域。
每個區域都有各自的負責人,工人和臨時歇息的棚屋。
此時柴胡地的棚屋下,聚集着十多個愁眉苦臉的工人。
而棚屋外的柴胡地裡,有三四十個壯漢,他們從水渠那邊接了水管,此時拿着水管還在柴胡地裡各種踩踏灌水。
這些壯漢要麼兇神惡煞的,要麼流裡流氣的,一看都不是啥好人。
腰裡又都别着砍刀,鋼管之類的武器。
工人盯着他們,咬牙切齒,卻也不敢随便動彈。
“唐老闆!
”
看到唐大鵬,工頭連忙迎上,愁眉苦臉的道:“你看看這些王八蛋!
咱們小半年的心血,毀的幹幹淨淨!
”
唐大鵬點點頭,臉上嚴肅了起來,沖着柴胡地裡的壯漢喊了一聲:“我是唐大鵬,這裡的老闆,有什麼矛盾,咱們談談!
”
搗亂的那群壯漢早就看到了,吹着口哨,拿着水管沖着唐大鵬呲水。
霎時間,水噴了唐大鵬一臉一身的,這種高壓水管,出水力道很大,唐大鵬的臉頰頓時就紅腫了起來。
看着唐大鵬的狼狽樣子,混混們一陣哄笑。
其中一個留着寸頭,裸着上身的壯漢,才嗤笑道:“談?
你拿什麼跟我談?
!
”
“我們就圖一個樂!
今天給你的柴胡地澆水!
明天去你的附子甘草地裡放羊!
羊我都買好了!
”
“要麼就讓陳萬裡來跪着說話,要麼就滾!
”
說着這寸頭男又拿着水管就是一頓亂呲水,唐大鵬和唐興懷一行人不得不四下狼狽躲閃。
他們越是狼狽,混子們越是笑得放肆。
回到辦公區,唐大鵬三人都渾身濕漉漉的,拿着紙巾胡亂擦了擦。
這時,陳萬裡從廁所回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唐興懷氣急敗壞的搶先罵道:“小王八蛋躲到現在才出來,專門看笑話是吧?
”
陳萬裡見唐興懷不依不饒一直針對,也來了幾分火氣:“窩裡橫說得就是你這種人!
對外人唯唯諾諾,對内重拳出擊!
主打一個欺軟怕硬是吧?
”
唐鳴一聽這麼說他爸,直接跳腳罵道:“有本事你倒是去啊,幹嘛躲起來!
慫包還有臉說我爸?
”
陳萬裡淡淡道:“我正要去解決,用不着你屁話一堆!
”
唐興懷父子滿臉嘲諷,陳萬裡要能解決,他們父子倆就能把這十幾畝柴胡地裡的水都喝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