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伊顔心生疑窦,難道真是自己多疑了?
轉念,她就暗自搖頭,陳萬裡廢了南宮赤,南宮家與仇家必不會放過他們。
老太太病了或許是事實,仇家有圖謀隻怕也是事實。
李江和泰奇的醫術是不會判斷錯的,他倆也是值得信任的。
老太太的身體真出了狀況,或許就是仇家人下毒?
可不管怎麼說,舒伊顔都面臨選擇。
若去,必有風險。
若不去,老太太真要離世,她一輩子心中難安。
仇家這次是捅到她的死穴上,讓她沒得選擇啊!
蕭戰多少知情一些,見狀說道:“舒小姐若想走一趟,蕭戰替你保駕護航便是。
”
舒伊顔苦笑:“若是龍潭虎穴,怎敢勞煩蕭指揮使走一趟!
”
“說起來我算陳大師的記名弟子。
你的事我不走一趟,還不得被他逐出師門啊!
也算不上龍潭虎穴,仇家就算失心瘋了,想必也不敢對我動手!
”
蕭戰底氣十足,在陳萬裡贈予的洗髓丹幫助下,新晉化勁大宗師,而且升任炎黃鐵旅第一指揮使。
雖比不上白無涯的身份,但也并非能随意拿捏的人物了。
舒伊顔想了想,終究還是放心不下老太太,答應了下來。
為了穩妥起見,蕭戰還帶了個手下,便是得到陳萬裡選拔得以進入炎黃鐵旅的張洲。
因為蕭戰器重,分享了氣血丹和養元丹,張洲如今已是半步宗師。
有這兩人一起護送,舒伊顔放心許多,三人乘坐直升機便直奔了魔都仇家。
仇家,老太太平日獨居在一棟兩層小别墅。
舒伊顔和蕭戰,張洲趕到時,别墅裡隻有傭人王媽,和仇疏影。
仇疏影抿了抿嘴,神色複雜的看着滿臉急色的舒伊顔。
她還是第一次見,舒伊顔這麼不淡定。
“老太太如何了?
是病了?
還是被你們下藥了?
”舒伊顔冷聲問道。
仇疏影歎了口氣:“你回去吧!
”
“若非你們拿老太太作梗,你們求我,我都不會踏入仇家一步!
”舒伊顔怒道。
“走,不走就來不及了!
老太太你不用管,不會有事!
”仇疏影壓低了聲音。
“……”舒伊顔秀眉蹙起,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時,跟在她身後的蕭戰,驟然轉身看向大門方向,小聲道:“來人了!
”
仇疏影歎了口氣,她專門在這兒等着,就是希望能提醒舒伊顔,隻是提醒似乎也沒用了。
過了約莫一兩分鐘,隻見仇百仞和仇墨千,跟在一位白袍老者身後,一起走進了别墅。
“白眼狼,還真來了!
”仇百仞看到舒伊顔就冷笑了一聲。
舒伊顔眼中恨色一閃,不像是在看血緣上的父親,倒像是在看仇人。
“處心積慮的讓我來,是替南宮家當狗上瘾嗎?
”舒伊顔冷笑一聲。
“放肆!
仇家以前就是對你太寬容了,越來越無法無天!
”
“你身上流着仇家的血,就有義務為家族做出貢獻!
你與南宮家的婚事,是早就訂好的。
以前你任性,由着你放縱,現在,可不是放縱的時候了!
”
仇百仞臉上完全沒有父親對女兒的疼惜,甚至看舒伊顔的目光裡,完全沒有對仇疏影的溫柔。
有的隻是無盡的冷漠。
“所以老太太到底是不是被你下藥了!
”舒伊顔問道。
仇百仞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沒有答案,對舒伊顔而言就是答案。
舒伊顔此時心中已然明了,仇家打定了主意,要留下她,送到南宮家!
“我對家族有義務?
哈哈哈,我确實有義務,不過是除害的義務!
像仇家這樣一家子下作禍害的玩意兒,就應該毀家滅族!
”
仇墨千聞言頓時大怒,上前一步,就要擡起巴掌打向舒伊顔。
卻被蕭戰一把抓住了手臂:“仇少自重!
”
仇墨千被逼後退一步,仇百仞此時才看向蕭戰,咧嘴一笑道:
“多謝蕭指揮使将我女兒送回,家務事外人不便多聽,就請便吧!
”
蕭戰眯了眯眼睛,搓手一笑:“舒小姐是來看老太太的,看完我們就走!
”
仇百仞撇了撇嘴,揚起下巴:“老太太病重,她就應該留下來照顧,蕭指揮使公務繁忙,怕是耽誤不起!
”
“舒小姐是我炎黃鐵旅的軍屬,留下得看她自己自願!
”蕭戰臉色冷了下來,拒絕道。
“軍屬?
舒伊顔什麼時候成軍屬了?
我怎麼不知道?
”仇百仞皺眉,他的确不想跟蕭戰撕破臉。
“陳萬裡是炎黃鐵旅榮譽教官,所以舒伊顔理應是軍屬!
”蕭戰撇了撇嘴。
仇百仞鼻間發出一聲輕哼:“放屁,陳萬裡的老婆是唐嫣然,跟她有個屁關系!
”
“哦,是嗎?
那是需要核實。
我這就帶她回去核實清楚!
”蕭戰一步不讓。
仇百仞臉色難看道:“蕭指揮使是鐵了心與我仇百仞為敵?
”
“是仇先生在與我炎黃鐵旅為敵,與我漢東軍為敵!
”蕭戰踏前一步,氣勢逼人。
仇百仞笑了起來,拍手道:“蕭指揮使是拿炎黃鐵旅和白無涯來恐吓我?
”
“是不是恐吓不重要,但我這身戎裝,你仇家認識吧?
我現在就要帶人走,我看你仇家要如何!
”
蕭戰冷笑一聲,周身氣勢一放,大宗師的威壓展露無疑。
對于普通人而言,根本承受不住這種威壓,仇百仞和仇墨千離得近,頓時臉色一白,登登後退了幾步。
蕭戰咧嘴一笑,朝着張洲一撇頭,示意他護着舒伊顔跟自己走。
仇百仞臉色鐵青,扭頭看向白袍老者:“陶大師,蕭指揮使強人所難,要強行擄走我的女兒,還請大師主持公道!
”
陶大師跨前一步,攔住了蕭戰的去路。
蕭戰能感受到陶大師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沉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難道不知道我這身戎裝代表什麼?
”
陶大師臉上傲氣一閃:“地隐宗行事,官方退讓,這是規矩!
人留下,我念你修為不易,留你一命!
再敢聒噪,我斷你武學根基!
”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周身氣勢大漲,竟是有化勁大宗師五段上的實力。
蕭戰張大了嘴,以前,一年到頭,他都見不到一個化勁大宗師。
晉級化勁大宗師後,他走到哪兒不是被供起來的!
?
怎麼幫陳萬裡辦事,出來就遇到這種老怪物?
就連地隐宗,都是他晉升化勁大宗師後,才有資格知道的。
這種隐世宗門,的确對官方沒太多敬畏和顧忌。
舒伊顔見狀,已是心中有數,立馬說道:“蕭指揮使先行一步!
無妨!
”
蕭戰猶豫了一下,隻這一猶豫,陶大師已然滿臉不耐的一掌拍出。
化勁大宗師五段,與蕭戰這種剛剛成就大宗師的比,那是雲泥之别。
蕭戰立馬架拳去接,然而卻被一掌打飛了出去,撞在大門上。
鐵制的大門頓時被撞得變形,他口鼻之中鮮血噴射,當場就面若金紙,氣息微弱。
陶大師瞟了一眼張洲,見他竟是面露憤怒,反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張洲被打得臉頰浮腫,陶大師才冷哼一聲:“收起你眼中的憤怒,廢物,沒資格憤怒。
”
說着,他又指了指蕭戰:“把他拖走!
一條廢狗,也敢在老夫面前狂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