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旦沒有再掙紮,陳萬裡也松開了踩在他身上的腳。
阿黛爾微微松了口氣,她很了解瓦納雅格戰團的人,如果陳萬裡真殺了他們的精英人物,他們一定不會接納二人。
約旦憋着一股氣,瞪了一眼陳萬裡,随即還是去了一旁彙報。
很快,他便去而複返,神色複雜的對兩人點了點頭:“耶倫将軍答應見一面!
”
一輛破吉普車,拉着兩人進了城,七拐八繞後,穿越了層層布防區,車子停在了一棟破損的不太嚴重的樓房。
這附近的路面停着一些裝甲車,和一些俄式老款的坦克。
樓房有七層,頂層的部分已經被炸毀,但結構總體還算完整,窗戶和外牆的損壞不影響居住。
一下車,陳萬裡的神識就籠罩了附近,不光這棟小樓裡密密麻麻是槍手,附近的建築中,也都駐紮着士兵。
很顯然,這裡即便談不上是軍事基地,但也絕對是瓦納雅格的重要據點。
陳萬裡和阿黛爾兩個生面孔一出現,不知多少雙眼睛頓時彙聚。
兩人一走近小樓,三樓就伸出一張濃眉方臉的白人臉,他足有兩米高,肩膀上的二頭肌有成人頭那麼大,手腕上幫着一串鋼索。
看清了來人,他從三樓一躍而下,嘭的一聲落在了陳萬裡身前幾公分的位置。
打量了陳萬裡幾眼後,他開口道:“你就是那個有戰争鬣狗實力的家夥?
”
他說得一口俄語,陳萬裡根本聽不懂。
阿黛爾自作主張的接過了話:“他是,而且我有天火戰團的身份執照,我希望與他一起,暫時留在你們基地,等母神基地的掃蕩結束,天火戰團會來接我們!
”
“天火戰團與母神基地爆發大規模沖突,你們的三個城市,和數個實驗室,都被母神基地摧毀。
你确定他們會來接你?
”
阿黛爾頓時臉色難看極了,她沒想到戰況會這麼焦灼。
陳萬裡看向阿黛爾,她翻譯了白熊的話,接着補了句:
“瓦納雅格目前是中立的,他們更多的是在觀望天火戰團是否能戰勝正規軍。
”
“……”陳萬裡沒說話,他根本不是來求收留的,即便外面有什麼母神基地的掃蕩,對他也根本造不成威脅。
而且他對墨桑哥的内鬥,并不感興趣,他的目标隻有救人和拿到所需的靈藥。
現在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控制一個夠級别的負責人,弄清楚青龍的下落。
這裡面有風險,便是人生地不熟,很容易吃信息差的虧,被人當槍使。
但這并非不能接受的,當槍未必不能決定槍口對準誰。
最穩妥的辦法,自然是先混進去,慢慢弄清楚狀況。
但是隻用了三秒鐘,陳萬裡就抛棄了最穩妥的辦法。
“我想見見你們老大!
”陳萬裡咧嘴一笑,開口道。
阿黛爾愣了下,說道:“這樣豈是很冒昧。
他們會擔心你另有所圖。
比如,斬首行動。
我覺得你完全相信我,天火戰團一定會勝利的,瓦納雅格隻是要跟我談籌碼。
最終他們會選擇收留我。
等天火戰團回來,我一定幫你找到未來之星拳場的信息。
”
陳萬裡臉色微微一冷:“你隻要照我說的翻譯,不必給我什麼意見。
咱倆本就不是一路的,你有身份執照,即便他們惱怒,你大不了跟我劃清關系就是了。
”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
”
阿黛爾無奈搖頭,她感覺眼前這個大夏男人有些奇怪,就算要找一個拳場,也有各種各樣的方法,他卻選擇了最莽撞的一種。
戰時,一個陌生人提出要見武裝頭領,是非常冒犯的行為,會非常危險。
猶豫了片刻,她開始把陳萬裡的話翻譯了過去。
白熊桀桀幹笑了幾聲,纏着鐵索的手臂和拳頭直接就朝着陳萬裡臉上砸去。
陳萬裡伸手掌,輕描淡寫的一握,抓住了白熊的拳頭。
白熊是肉身力量覺醒者,可以輕輕松松掀翻一輛裝甲車,一拳的力量不亞于一個宗師三段的全力一擊。
在戰場上從來是無往不利的存在,更是瓦納雅格耶倫将軍的貼身衛士。
這一拳擊出,就是裝甲車上也得被打變形,但落在陳萬裡掌中,卻像是打在了棉花包上。
陳萬裡手掌輕飄飄的往前一推,一股巨大的力量,讓白熊止不住身形的蹬蹬後退。
他撞在幾米外的牆壁上,轟隆一聲牆壁坍塌出一個人形大洞,才翻倒在地上,被掉落的碎石磚塊埋了一身。
頓時,一樓的門窗之中十幾把槍,槍口調轉對準了陳萬裡。
阿黛爾大驚失色,就在這時,陳萬裡的身影從原地消失。
隻感覺一陣涼風從面前刮過,隻見眼前黑影晃動,猶如出現了幻覺的殘影,隻聽噗噗噗的聲音想響起,接着七零八落的開槍聲陸續爆鳴……
“住手!
”從坍塌廢墟裡站起來的白熊剛喊了一聲,就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懾。
隻見一樓的幾十号端着槍的槍手,就在這一個瞬間,全部被陳萬裡斬去了端槍的手臂!
手臂落了一地,鮮血噴濺,幾秒後,這些士兵才發出了滲人的慘叫。
阿黛爾已經張大了嘴,完全吓傻了!
來之前,她擔心陳萬裡傷害約旦,被瓦納雅格當成敵人。
可此時,陳萬裡做了更過分的事情!
這裡至少有數千士兵,她感覺接下來自己的命運大概就是被打城篩子!
果然,槍聲驚動了更多的槍手,一瞬間裡,阿黛爾感覺至少有上百把槍瞄準了自己,要不了更久,甚至會翻倍!
她緊緊抱着懷裡的嬰兒,開始後悔帶陳萬裡進城!
在城外,雖然會遇到危險,但陳萬裡至少是個正人君子,而且非常強大,未必不能躲過掃蕩。
現在陳萬裡就是一個強大的瘋子,馬上要帶她走向覆滅。
小樓外聞聲彙聚的士兵越來越多,他們都憤怒的端着槍指着陳萬裡!
在他們的據點,殺傷他們的人,這既是恥辱,也是挑釁。
“我讓你們都住手,把槍收起來,聽不到嗎?
”白熊灰頭土臉的走了回來,用法語呵斥了士兵。
在非洲很多地方,法語比起土著語言更為流通,畢竟法蘭西數百年在這裡大搞殖民,影響力非常廣泛。
士兵們面露猶豫後,漸漸往後退去,卻并沒有放下槍。
白熊神色複雜的看向陳萬裡,随即說了句:“你過關了,耶倫将軍在等你!
”
“?
?
?
”阿黛爾愣了下,詫異的看向陳萬裡,翻譯了白熊的話。
難道他早就知道亮出實力是考驗?
陳萬裡根本不知道她的想法,要知道的話,隻會說老子知道個錘子!
本來打得就是見不到頭目就大開殺戒,殺到對方不得不出來對話!
“那就去見吧!
”陳萬裡聳了聳肩,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白熊默然,指了指阿黛爾,示意手下帶她去安頓,随即單獨帶着陳萬裡朝着一條通往地下的樓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