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萬裡神色冷冽,嘴角勾起了一個譏笑的弧度。
什麼上隐宗門,高高在上。
生死面前,一如蝼蟻。
“你剛才不是很強勢麼?
逼我就範,說拿捏我輕而易舉,怎的這麼快就怕了?
”
陳萬裡踏前一步,逼近了劉師。
劉師此時斷了一腿,血流如注,哪裡逃脫得了,他目眦欲裂,朝着七星劍陣大吼一聲:
“變陣!
”
七星劍陣陡然變化,劍陣中每一個人的勁氣都噴湧而出。
他們個體雖不是化勁大宗師,卻也是實力無限接近圓滿的半步宗師強者。
此時所有人拼死而出全力以赴,陣法将力量集中疊加放大。
一瞬間,沖霄的劍氣肆虐,仿若劍道的化勁大宗師釋放出淩厲的殺招。
在這劍氣氣勢之下,原本人聲起伏的體育館都猶如在刹那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整個會場落針可聞。
“……”
經過剛才的交手,陳萬裡大概已有了判斷。
他以靈氣灌注淬煉的肉身,比之武者以内勁氣淬煉的強大太多。
這七星劍陣,并不能斬破他的肉身防禦,隻是氣血二海未煉,勁氣會震得他内腑震蕩。
陳萬裡頓住了腳步,悍然回首。
劉師長籲了一口氣,飛快的戳中小腿幾處穴位止血。
腿是廢了,隻怪自己太輕敵。
他眼中怨恨一閃,他敗了,但七星劍陣還能戰。
七星劍陣的絕招,七星裂天劍!
這一劍,哪怕是他全盛之态,也無法接下。
陳萬裡面無表情,薄唇微張:“好劍法,不如也接我一刀!
”
話音落下,陳萬裡突然展出右臂,淩空揚起,手指微微彎曲,仿若手中也攥着一把刀。
澎湃的真氣傾瀉而出,以氣化形,火紅色的三米長刀輪廓陡然出現。
長刀的刀柄就像是在陳萬裡的右手裡,刀刃上泛着火焰似的紅光。
陳萬裡猶如踏天而上,一刀淩空劈下,像是天神持刀要碎天裂地。
真火落天刀,裂地式!
紅芒漫天,遮天蔽日一般,所有人眼中都像是閃過一團火焰。
七星劍陣的銀光劍網,隻是在霎時間,便被紅芒攪碎。
此時陳萬裡手中長刀陡然一變,由劈下變成橫空揮砍……
下一秒鐘,讓人午夜夢回,都會驚懼難安的一幕出現,一把把軟劍,連同持劍的手臂,齊刷刷的接連掉落在地。
或許是速度太快的緣故,過了幾秒鐘後,才有接二連三的凄厲慘叫打破了靜默。
陳萬裡手中長刀微微垂下,目光如電光,掃過劍陣中的白袍人:
“為虎作伥,欺我太甚,我斬你等一臂,以儆效尤,你等可服?
”
從進場一直就滿臉優越感的白袍人,此時都被自己的鮮血染成紅袍人,優越感也都變成了驚恐。
眼前的陳萬裡就像是個無法無天的魔神,若敢說個不,那把長刀就像是立馬會再一次揮下,直取得性命。
“技不如人,服了!
”白袍人中一人低頭,很快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跪下說!
”陳萬裡眼中閃過冷漠。
“……”
在場所有人都驚駭的看着陳萬裡。
連同韓于貴那些個人,此時已經看傻了!
陳萬裡竟然赢了!
劉師腿斷,無力再戰!
七星劍陣手斷,陣破!
他們拼盡全力,也就是在陳萬裡身上留下幾道白印,自己斷手斷腳命都去了半條?
說好的地隐宗強者,上隐宗門高手,在陳萬裡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陳萬裡,士可殺不可辱!
你安敢如此狂悖行事?
”劉師漲紅了臉,額頭青筋鼓起,咆哮道。
陳萬裡眼皮微擡,一刀揮出,靈力的真氣如同實質的利刃,直接斬向劉師。
劉師就地一滾,堪堪躲開要害,卻又是一條大腿被斬下,鮮血噴射。
陳萬裡居高臨下,漠然問道:“我有何不敢?
”
“……”
全場死寂一般的靜默。
所有人看向陳萬裡的眼神如敬鬼神。
陳萬裡重新看向白袍人:“跪下認輸,你等可服?
”
劉師的慘嚎聲伴随着鮮血的腥臭味,誰能不心驚?
“服,服了!
”
白袍人一個接一個的跪倒在地,沒人敢擡頭直視陳萬裡的鋒芒。
人群之中,畢天康看着眼前一幕,他想要逃,可腿都軟成了面條,根本跑不動。
他絕望的看向陳萬裡,心中惶恐得不知往何處躲去!
太可怕了!
世上怎會有如此狂悖之徒!
眼中毫無律法,毫無尊卑,簡直令人膽寒!
他此時隻希望,陳萬裡能忘了他。
可惜,此時陳萬裡已經朝着他走來了!
“你剛才說,按中醫大會的規矩,來,你繼續說說,規矩是什麼?
”
陳萬裡攥着畢天康的脖子,一把提起了畢天康。
畢天康喉嚨被掐住,哪裡說得出話來?
他就像個破爛布偶一樣,在陳萬裡掌中掙紮,卻根本逃脫不開。
陳萬裡的暴虐,令人恐懼。
韓于貴再也坐不住了,他看向白無涯:“你不管管嗎?
如此無法無天,眼中可還有官家!
”
白無涯冷笑一聲:“現在知道急了?
你剛不是挺能耐麼,你管呗!
”
他倒是一點都不意外,陳萬裡這個人殺性極重,從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盡殺絕。
今日把陳萬裡逼到死角,豈能不快意恩仇!
韓于貴大怒,嚯一下站起身,朝着陳萬裡喊道:“陳萬裡,你先把人放下,慢慢說!
”
陳萬裡側目,看向韓于貴,不光沒有松手,反而指尖微微用力。
畢天康此時狂翻白眼,整個人都窒息得開始抽搐。
“我這個人,從來不惹事,也不怕事。
這麼久了,我主動惹的事,隻有一樣,那便是替古中醫搖旗呐喊。
”
陳萬裡語氣平緩,不急不慢:“我想過,西醫财閥會找上我,也想過,中醫利益相關者會不配合!
”
“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西醫可以針對我,他們來一個我殺一個,我總能為中醫殺出一條血路來!
”
“但是,同為大夏人,同為古中醫的受益者,你們不配合,就是我能容忍的極限了,若是搗亂,那與異族亡我者,又有何異?
”
“既是一樣,那為何不一視同仁?
”
這些話落在衆人耳中,竟是一時間替陳萬裡感覺悲涼。
韓于貴皺了皺眉,他強辯道:“你有不平,自有法紀,你……”
話沒說完,卻被陳萬裡打斷:
“你搞錯了,我沒有不平。
我這個人,路有不平,我鏟路,人有不平,我殺人。
就要個念頭通達!
”
說着,畢天康被陳萬裡甩了出去。
人已死的透透的了。
陳萬裡已經尋上了下一個目标,張海士。
這要一個接一個清算的架勢,直接讓在場的人都徹底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