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輕輕拉了拉李冬梅,換了副熟絡的口吻道:“冬梅,你這還沒喝呢,怎麼就醉了?
”
轉頭,他又給了雙方各自一個台階道:“開玩笑,開玩笑,哈哈,老同學幾年沒見,開個玩笑,大家别當真!
”
在場衆人各自笑了笑,正準備順着朱浩的話音,把這個場面揭過去。
結果沒成想,李冬梅半點不給面子,把手一推,“朱浩,我說讓你靠邊,你沒聽見啊?
”
“嬉皮笑臉的,誰跟你開玩笑呢?
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來我面前勸架,你夠這個層次麼?
”
“靠着老婆的家底收房租,要我說,大海今天就多餘叫你過來!
”
“吃軟飯吃得這麼光明正大,你不嫌丢人嗎?
”
朱浩半點沒脾氣,“是是是,我給同學們丢臉了。
”
“李總,今天大家難得聚一聚,你就别跟我這種小人物一般見識了。
”
不等朱浩再說,王東伸手一拉,“浩子,你坐下,讓她說,我想聽聽。
”
見王東表态,朱浩幹脆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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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王東這兩年做了什麼,可王東當年是什麼性格?
李冬梅真以為賺了幾個臭錢,就可以在這幫老同學面前橫着走了?
呵呵!
李冬梅幹脆把話挑明,“王東,我最後問你一句,過來跟我幹,答應還是不答應?
”
王東這次回答得更幹脆,“不去!
”
李冬梅笑容轉冷,“沒錯,我承認,我是喜歡你,這些年也沒放下過你。
”
“可你不會真的以為,現在還跟當年一樣吧?
”
王東反問,“怎麼不一樣了?
你李冬梅現在三頭六臂麼?
”
李冬梅面子挂不住,“王東,你别狂!
”
“當年你是風雲人物,我長得不漂亮,配不上你,所以你不喜歡我,我不怪你!
”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王東要是混出名堂也就算了,我有自知之明,也不會纏着你!
”
“可你看看你,當了幾年兵,半點出息沒有,回來居然還在當代駕,給人家開網約車!
”
“我都沒嫌棄你的身份低,你居然還敢回絕我?
”
“王東,你有什麼可狂啊?
你的底氣是什麼啊?
”
王東平靜應對,“你說的沒錯,我是沒什麼可狂的。
”
“可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開網約車就是身份低了?
窮就是身份低了?
”
“你李冬梅有錢不假,可我一不求你辦事,二不找你借錢,我就是狂了,你怎麼把我怎麼着?
”
“說句再狂點的話,你别管我做什麼,當年的我看不上你,現在的我,你更高攀不起!
”
“最後提醒你一句,不要動不動就把層次挂在嘴邊,有些人的層次,是你看不懂的高度!
”
短短幾句話,說得波瀾不驚,卻字字震人發聩!
李冬梅想發作,偏偏懾于王東的眼神,又将後面的髒話咽了回去!
雖然明知對方沒錢沒勢,但她就是有種詭異的錯覺,如果她真說了過分的話,仿佛下一刻就會被王東扔出去一般!
所以對于王東,她不敢像對朱浩那邊呼來喝去!
見李冬梅吃癟,朱浩出了口悶氣。
這些年李冬梅仗着家裡拆遷,又抓住機會賺了點錢,幾乎不把所有同學看在眼裡。
屋裡這幫同學,也就王東敢這麼數落。
要是換做别人,李冬梅恐怕早就鬧起來了!
眼看着同學們議論紛紛,李冬梅有些收不住場面,強撐着說了一句,“王東,你别說得好聽,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
王東抽了口煙,随即笑了笑,“哦,那你說說看,我是怎麼想的?
”
李冬梅冷笑,“還能怎麼想的?
你是惦記人家張瑾呢吧?
”
“當初人家張瑾追你,你故作清高,沒答應。
”
“現在混得不好,又看見張瑾混得好,你後悔了,想回頭了!
”
“否則的話,你為什麼别的時候不來,偏偏知道張瑾今天過來,你就來參加同學會了?
”
“我告訴你,張瑾現在可是東海銀行的副總,哪裡是你能高攀的?
”
王東啐了口,“東海銀行的副總很牛麼?
就算她張瑾再牛,也跟你李冬梅沒有一分錢的關系吧?
”
“還有,一個東海銀行的副總,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還真的看不上!
”
李冬梅啼笑皆非,“朱浩,你剛才說我喝多了,看見沒有,喝多那個人在這呢?
”
“就憑你,也敢看不上張瑾?
”
“跟大海比,你算什麼啊?
剛才大海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給你留了幾分顔面,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
王東懶得再争論,而且跟一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也沒什麼可争論的。
隻不過話題至此,同學會已經失去了意義。
王東也懶得再留下,正準備叫上朱浩離開,結果外面的包廂門被人猛地推開!
陳大海笑着進門,“離老遠就聽見你們議論張瑾,走廊上都聽見了,來吧,人到了了,大家一起歡迎張總!
”
說着話,陳大海讓開身體,露出身後的女人!
張瑾今天明顯打扮過,明眸皓齒,身材出挑,再加上一身得體的商務女裝,無愧校花的名頭。
就算沒有工作上的職務,也依然是全場最矚目的存在!
隻不過因為李冬梅鬧出來的風波,房間裡的氣氛卻多少有些尴尬。
陳大海不明所以,“你們愣着幹嘛?
”
衆人很快就回過神,這次不用陳大海招呼,衆人齊齊起身,“歡迎張總!
”
東海銀行的副總,算是這幫同學中位高權重的存在了。
現在這個年代,沒錢幾乎寸步難行,以後說不準就有什麼地方求到人家。
所以包括朱浩在内,所有人全都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
張瑾不太喜歡這種應酬的場合,尤其過幾天就是唐家的壽宴。
按照大老總韓成的交代,她原本準備回去摸清楚唐潇的喜好,好在壽宴上跟唐潇攀上關系,結果耐不住陳大海的再三邀請,隻能過來應付一下。
當着一衆同學,還不等張嘴,結果目光落向圓桌對面,張瑾忽然愣住!
包廂裡的一行人全都起身,唯獨王東,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的意思,隻是拉過煙灰缸彈了彈煙灰。
略有些安靜的氣氛中,張瑾抿着嘴唇,臉色接連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