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身手
三個月前,雲州詩會郊遊活動,百花仙子憑借一首《記庭芳》震驚全城,百花館的生意也有所回暖。
夜幕剛剛降臨,這裡便已經是燈紅酒綠,旌旗飄搖。
十餘位小姑娘在陽台上揮舞着繡帕,招攬着客人,嬌柔的聲音讓人心馳神往。
大門口三五個老嬷嬷迎接,客人已經陸陸續續趕到。
現在雲州人都清楚,百花館這種地方,去晚了可沒有位置。
周元輕車熟路,大步走了進去,來到上次的位置坐下。
等到熟悉的絲語姑娘靠過來,他才發現一個令人驚駭的現實――身上好像沒有錢。
靠!
三分錢難倒英雄漢,老子身上半個銅闆都沒有啊!
來到這個世界,第一筆錢是嶽母大人給的,當天晚上就在這百花館花光了。
之後彩霓姑娘給了一百兩銀子的中介費,情急之下卻忘了摘出來,全部贊助給了詩會。
現在想來,真是他媽的心痛啊!
不過這也給了周元示警,的确,立業生财已經迫在眉睫了,總不能以後還問嶽母大人要銀子吧,真沒那個臉。
“周公子,絲語好想你啊!
”
絲語姑娘上來就靠在了周元身上,親昵地說着話。
“都說公子上山修道去了,人家可傷心了好久呢。
”
她的聲音自有一番媚意,本身就穿的少,又貼得緊,讓周元忍不住擡起了頭。
他連忙壓槍,暗示自已這是小場面,都是純陽無極功的副作用而已。
“絲語啊,這次我可沒帶錢,你說這麼多情話,恐怕也得不到賞錢啊!
”
絲語微微一愣,随即咯咯笑道:“公子說笑了,哪有上百花館還不帶錢的啊!
”
周元道:“我就是啊,半個銅闆都沒有。
”
絲語顯然是驚住了,但她還是擠出笑容:“公子的名聲雲州誰人不知呀,若能與公子共度良宵,絲語倒貼錢都可以啦。
”
好家夥,這姑娘真會說話啊!
雖然是逢場作戲,但聽着好聽啊!
周元上下齊手,緩緩道:“放心,公子我肯定虧待不了你,對了,百花仙子呢?
”
絲語渾身無力,軟倒在他身上,喘息道:“百花姐姐…她,她現在可是雲州城最紅的花魁,一般人見不到她呢。
”
周元道:“她等會兒露面嗎?
”
“公子不要…啊…”
絲語雙眼迷離,呢喃說道:“百花姐姐今晚已經約了人了,是劉哲劉公子。
”
她雙手扣住周元的肩膀,有氣無力道:“公子,咱們去房間吧,絲語…快不行了。
”
周元給她倒了一杯酒,道:“房間是去不了了,補點水吧。
”
剛說完話,他便看到劉哲身穿華服,大步流星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三五個小弟,那氣勢簡直嚣張。
不過他的身份也配得上他的嚣張,畢竟是當地父母官的獨子,整個雲州能與他相提并論的人并不多。
目前看來,真正在身份上能和他相比的通輩,隻有趙蒹葭和洛阮芷。
前者是新科狀元的女兒,後者…巡南王之女。
“周元!
”
劉哲第一時間就看到了熟悉的位置上,坐着熟悉的人。
老仇人見面,那是分外眼紅。
他大步走了過來,氣勢洶洶,眯眼道:“你不是上山修道避風頭去了嗎?
還敢回來?
”
周元有些疑惑,眼前這個蠢貨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
避風頭?
我有什麼避風頭的需要嗎?
他輕輕一笑,道:“主要是想念劉公子意氣風發的模樣,便下山來看看你。
”
劉哲大笑道:“真有意思,你還敢來找我,不過我還是很歡迎你下山的,否則這座城實在太沒意思了!
”
他突然坐到了周元的身前來,壓着聲音道:“天黑風急,回家的時侯要注意安全啊!
”
明面上示好,暗中卻威脅,事發之時就算有人懷疑他也沒證據了。
周元聞言,不禁猛然站了起來。
劉哲低聲道:“你不是很嚣張嗎?
怎麼現在吓成這樣!
”
正是得意之時,卻見周元大聲道:“劉公子不愧是我們雲州第一公子啊!
”
“諸位,剛才劉公子悄悄對我說,今晚百花館所有的消費,劉公子請了!
”
此話一出,四周衆人頓時歡呼了起來。
劉哲臉色一變,當即驚道:“周元,你不要胡…”
“來!
”
周元一聲大吼,端起酒杯,道:“諸位,我們敬劉公子一杯,當交個朋友!
”
衆人平時哪有機會結交劉哲這種人物啊,當即紛紛端着酒杯跑了過來,說着阿谀奉承的話。
劉哲隻得硬着頭皮應付,眼神足夠把周元生吞活剝了。
周元道:“劉公子慢慢喝,我就先去找百花仙子談情說愛了。
”
“你站住!
”
劉哲站了起來,又被十幾個酒杯擋住了視線,氣得不禁大罵:“你們…”
算了,不敢明目張膽這麼罵,多少要給自已留點面子啊!
他氣得重重跺了跺腳,眼睜睜看着周元上了樓。
剛剛來到繡樓的門口,一個丫鬟便走了出來,道:“小姐請周公子直接進去。
”
周元走近,便看到一道倩影飄來,撲進了他的懷裡。
溫香入懷,周元連忙摟住,輕笑道:“彩霓姑娘,許久不見,你的見面禮我很喜歡。
”
彩霓何止是在他懷裡,甚至雙腿都纏在了他的腰肢上。
她雙目含淚,哽咽道:“公子好狠的心,一走就是三個月,卻不見一封書信來,莫非已經忘了彩霓?
”
周元笑道:“事出突然,始料未及,所以我今日下山,便直接來看你了嘛。
”
彩霓眨了眨眼,臉色卻是紅了起來,小聲道:“公子越來越壞了。
”
她感受到了什麼,連忙松開了周元,顧盼之間,又是羞澀又是妩媚。
唉,純陽無極功害人啊!
老子平時也不這樣的。
他再次把槍壓住,幹笑道:“非我周元難以自控,實乃姑娘魅力無窮啊!
”
彩霓噗嗤一笑,羞紅着臉,拉着周元坐了下來。
“公子,奴家給你泡茶。
”
她一邊忙活,一邊道:“公子上山修道,可把奴家傷心透了,還以為你真的出家了呢。
”
周元道:“我不是給你說過嗎,我家境貧寒,自小食不果腹,身L羸弱,根基不穩,想求一門武學。
”
“然後便去了白雲觀,尋覓道家内功心法,幸有所獲,如今算是小成了。
”
話音剛落,便見彩霓一個閃身拿起毛筆,直直朝自已戳來。
周元吓了一跳,下意識側身躲過,順手抄起案台上的折扇,格擋毛筆的通時,左手直戳彩霓心髒。
然後,兩個人都愣住了。
周元看向自已的左手,不但戳中了心髒,還陷了進去。
他下意識又戳了戳,軟軟的,很有彈力。
“啊!
”
彩霓嘤咛一聲,連忙退後幾步,已然是俏臉绯紅,嬌聲道:“公子讨厭!
欺負奴家!
”
周元收回了手,也是有點尴尬,說實話真不是故意的。
他疑惑道:“葉青櫻說你劍法獨步天下,我以為沒那麼容易得手的啊!
”
彩霓嘟着嘴道:“人家隻是想試試公子的武藝,并沒有防備公子嘛。
”
她放下了毛筆,把茶端了過來,道:“不過公子的身手,真讓奴家驚訝呢。
”
周元正色道:“彩霓姑娘的規模,也讓在下感到驚訝。
”
彩霓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