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場子是一件很有技術含量的事情。
第一,砸場子的人過去,不能太過于明目張膽尤其是對于這種人流密集的場合,一來會容易打草驚蛇,使的後面的主使望風而逃。
二來是無關群衆過多,保不齊其中就有那不明事理的,會選擇報警。
還有一點就是,你這麼浩浩蕩蕩的過來了,隻要不是傻子就都會知道你來者不善,總會想點辦法叫點外援什麼的。
總之找茬找的是出其不意,最好趁着人正多的時候,悄不咪的溜進去,然後突然暴起,吓唬吓唬無關看客,制造一點騷亂,給上對方一個大的驚喜!
第二,既然是砸人家場子,怎麼說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對面的戰鬥人員,既然都決定是要除掉你了,那索性就一次性做絕。
一次覆滅不給你翻身的機會。
這一點上狼老大倒也安排的不錯。
在夜雲夜店的前門和後門,都有一大票的弟兄在那裡候着,專門負責捕撈漏網之魚。
顧鋒和狼老大進了夜雲夜店。
店内依舊是黑着個燈,一副不分晝夜的樣子,耀眼的燈光旋轉閃爍,無數次交織着,一群妙齡的女子在舞池中央扭動着水蛇一樣的身軀,一群打扮的衣冠楚楚的男子在舞池中四下打量着,用着他們那賊溜溜的小眼睛,物色着新的獵物。
顧鋒,狼老大,牛二柄三人。
找了一個相對來說視角比較好的位置坐下,各點了一杯雞尾酒,狼老大手托着下巴,哼着個小曲,一副怡然的樣子,仿佛江越奇對于他來說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螞蟻,牛二柄不知道狼老大的底氣是從何而來,但是狼老大自己心裡卻是明白,他之所以能像現在這樣的安然得意,全都是因為他旁邊有着鄧方這樣一位大神的存在。
為了确認鄧方身份的真實性狼老大也着實是煞費了苦心。
不僅一連托了幾個身處黑洲的好友确認,同時也花錢從黑網上查過了資料。
确認無疑,鄧方曾經扔給他的那張身份牌的确是隸屬于黑鲨的,而且看上面的花紋和紋路,還是黑鲨的高層的身份表識!
有着這樣一位黑鲨的大佬坐鎮,就哪怕他江越奇再從紅桃那裡請來了骁勇善戰的好手,他郎書平也是不懼。
見狼老大一副看戲的樣子,本來還是憂心忡忡的牛二柄也塌下來心來,隻當狼老大是有着什麼後手。
三人各有各的心思,但眼神卻是不約而同的放在了舞池衆人的身上。
隻見有幾個穿着花花背心染着紅黃藍綠各色發型,紋着紋身的幾個男子搖頭晃腦的進了正在熱舞的人群。
三人便知道,好戲要上演了!
“媽的!
你們這怎麼淨賣一些假酒?
!
”
為首的那個我們姑且稱呼他為紅毛。
隻見他在舞池中間吼了一嗓子,随後“砰的一聲。
”手中的酒瓶子便在地上開了花,宛如一聲驚雷一般,瞬間就把刺耳的音樂給比了下去,舞池内的人為止一頓。
“兄弟們!
這家店賣假酒!
把這家店給我砸了!
”
那紅毛招呼了一聲,四處頓時突然冒出來了一群社會大漢。
就明擺着一副早就安排好了的架勢,有的就在賣酒的吧台前,手上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根棍子,對着吧台上的酒就是一棍掃了過去。
一些想要阻攔他們的服務生,直接就被他們二話不說的拉過來一通暴打。
不僅僅是酒水之類的,包括那DJ唱碟器,那彩色燈球,那座子拿椅子,無一例外的被衆人手上鋼管,棒球棍砸彎砸壞。
人群一時被這樣的場景給吓得不輕頓時騷亂起來。
“無關人趕緊走!
弟兄幾個找的是這家店的麻煩!
小心小爺的棍棒無眼!
”
那個紅毛青年把手中的棒球棍别在自己的後頸。
面露兇相環顧四周。
其實哪怕是不用紅毛青年吓唬他們,場内的所有人也都是想打算離開的,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挂起,這件事情别說和他們無關,就算哪怕是和他們有關,遇到這樣的陣仗也隻有落荒而逃的份。
場内的人如潮水一般向外湧去,而外面同樣也有着幾個壯漢在把手着大門,上下審視着每一個出來的人。
索性這會還是白天,場内的人數并不是特别的多,所以不一會,場内便已經被清了場。
所留在原地的也隻剩了滿地的狼藉。
就在清場的同時,駐守在這裡的,江越奇的一夥子人也從各處趕了過來,一時間,兩方人馬各持着不同的器械。
誰也不落下風頭的對峙起來。
狼老大這一邊領頭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顧鋒的熟人,是哪個當初顧鋒初識狼老大的時候,KTV裡給顧鋒開門的那個黃毛,而領頭的另一個則是一直表現就很亮眼的紅毛。
再看看對面,江越奇那裡領隊的人卻有些出乎顧鋒意料了,江越奇那邊的領隊人物竟然是當初顧鋒初來夜雲夜店的時候,攔下顧鋒的那個保安。
那個保安依舊是穿着那一套保安服,隻不過氣質卻是變了變,變得截然不同起來,一副老實人的面孔之間頗帶有一股子的煞氣。
“諸位,在下是在不知道夜雲夜場究竟是哪裡得罪了諸位還讓得諸位這麼興師動衆。
”
“哪裡得罪?
”紅毛青年嗤笑了一聲。
“這你可就要問你們的老大江越奇了!
你們老大既然都做出來這種事,想必他應該已經做好了赴死的心理準備了吧?
江越奇呢?
把他給我叫出來!
”
“奇哥很忙,不是你們說見就能見的。
”
“很忙?
那他這店我看是不想要了吧!
”
紅發青年一邊說着,一邊一棍子打翻了附近的一張桌子。
那保安隊長臉色一黑,有些愠怒到“那看來兄弟是不給我面子了?
”
“你的面子?
你的面子值幾個錢?
把江越奇給我叫出來!
”
“我說過!
奇哥現在有事!
你們有屁就放沒屁滾開!
别打擾我們生意!
”
“好啊!
兄弟們!
這個江越奇既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那咱們就把他給轟出來,讓他知道知道!
”
随着紅毛的一聲招呼,站在他後面的那一群小弟頓時有些興奮的一擁而上。
那保安見對面沖了過來深色也是不懼,從旁邊随手抄起來了一個空的啤酒瓶喊到“兄弟們!
死保奇哥!
”
兩方人馬一處即發,一時間便是一陣腥風血雨。
兩方人馬戰的正酣,顧鋒卻是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狼老大,你手下的這個紅毛倒是有點意思哈。
”
顧鋒眯着眼睛。
隻見場内的那個紅毛不斷的閃躲,順手一棍子便是一個人倒在了地上,快準狠!
那棍棍都是一個人倒在了地上。
狼老大也是笑了笑。
“這個孩子自幼習武出身,他的師傅是華夏武術協會的成員,怎麼樣還能入的了鄧兄弟你的法眼?
”
顧鋒笑着搖了搖頭,道“入的了入不了我的法眼不重要,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那就是你這個小兄弟怕是打不過對面那保安。
”
“哦?
”
狼老大聽到顧鋒的話,于是也把目光轉向了那個保安身上。
那個保安也是敏捷,在人群中閃躲騰挪,時不時的也是給上旁邊的人一啤酒瓶,但是這力道卻始終是那種輕飄飄的感覺,就連那啤酒瓶都一直沒有碎過。
“鄧方小兄弟,我想你可能是多慮了,我就沒有發現這個保安有什麼地方能比得過我手下的紅毛的。
就算他是有所藏拙,估計認真起來也是和紅毛他能拼一個半斤八兩。
”
顧鋒笑了笑,沒有再去反駁他,其實也不用他再來反駁什麼了,因為那個保安一邊躲閃,身體一邊已經接近紅毛了,兩人即将相遇,到時候事實便能夠說明一切了。
狼老大似乎也是看到了這一點,目光所向那裡。
聚精會神的看着。
那個保安悄悄的接近,紅毛也不是完全沒有發現這個保安的戰績,頓時甩棍打飛了身邊的一個江越奇的馬仔,把主要的注意力放在了那個保安的身上。
兩人都是殺紅了眼,也沒有過多廢話,紅毛把棍子一甩便沖着保安劈了過去。
那保安手中隻有着一個啤酒瓶自然是不敢力敵。
側身躲閃,同時順帶着向前邁了一步。
紅毛畢竟也是練家子,見招拆招,步步緊逼,也都是爐火純青。
見保安側了身,立馬化劈為橫掃。
中途急轉本來應該是卸掉很大的一部分氣力,可是這個紅毛卻不知道用了什麼樣的方法,竟然讓手中棍棒的力道絲毫未減。
一時間有風聲呼嘯。
那保安不退返進,倒是頗有着一股子的狠勁。
硬是挨了這一棍下來。
于此同時,手中的啤酒瓶突然呼嘯的打在了紅毛頭上,手中的勁道忽然增大了好幾倍,啤酒瓶在紅毛頭上炸裂開來,那紅毛也是沒有料到,這個開始一直打架輕飄飄的保安竟然能有這麼大的勁道。
隻感覺頭上忽然有着一股子鮮紅粘稠的液體流了下來,不一會便整個人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