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旻行,你要做什麼?
”
一副被吓到的樣子。
顧旻行輕笑了聲,松開林阮,說,“我訂了餐,一起吃飯。
”
林阮松了口氣。
“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
顧旻行卻在這時又湊近了她。
看着近在咫尺的這張俊臉,林阮别開臉,答非所問,“我們什麼時候回江城?
”
有了相冊,林阮一心想趕緊回江城。
她眼裡的急切,顧旻行看的明白。
但于他來說,他不想那麼快。
顧旻行很明白。
林阮上次的迎合,是氣氛和環境導緻的一時迷失。
在這個海邊小鎮,周遭的人和事,都與他們相去甚遠,林阮在某種程度上,會對他有所依賴....
可一旦回了江城。
回到她熟悉的城市,依賴褪去,她清醒過來。
他無名無分,拿什麼讓她負責?
?
?
顧旻行并不覺得,他的三言兩語能拿捏了林阮。
更何況,即使在現在這樣的環境下,林阮對他的抗拒,依然存在。
“等兩天吧。
”
他說。
“不能等。
”林阮并不想等,她說,“我已經好幾天不知道江城那邊的情況了,要是林珊珊趁着我不在的這幾天,又說服了林正國,把林氏10%的股份轉給了她,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
顧旻行看了她一眼,說,“不會。
”
“你又不是林正國,你怎麼知道不會?
”
林阮太了解林正國了,他耳根子軟,能因為自己那天發火把股份轉讓的事推後,也能因為葛薇和林珊珊又一次的苦肉計,把事情提前。
何況,本身離林珊珊生日就沒多少天了。
顧旻行皺了皺眉。
好在餐送到的很是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
顧旻行走過去,将打包好的飯菜拿進來。
“先吃飯。
”
林阮隻好先把回江城的事往後放一放。
吃飯的過程兩人沒怎麼說話,吃完飯林阮本來是想繼續的,但顧旻行說他困了。
他今天本來就淋了雨,林阮不好打擾,出去時還叮囑一句,“你記得把藥吃了。
”
林阮走後,顧旻行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感冒藥,拿在手裡,最後又放下。
林阮回到房間,就開始看機票。
既然确定了葛薇就是劉玫,是宋野的媽媽,林阮就一刻等不了。
她甚至已經在想等她在林正國面前揭穿葛薇的那一刻,葛薇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林正國又該是什麼反應。
當年要不是葛薇帶着林珊珊三番兩次的出現在媽媽面前,刺激她,媽媽也不會精神崩潰。
她該為自己當年做的事,付出代價了。
林阮恨不得第二天一秒飛回江城,可偏偏顧旻行病倒了。
不止是感冒,還發燒!
“你昨晚沒吃藥嗎?
”
林阮摸着顧旻行滾燙的額頭問道。
顧旻行氣息挺弱的,“吃了。
”
“那怎麼...”
林阮話未說完,顧旻行在床上翻了個身,同時将手搭在了她身上。
“阮阮,别吵。
”
他說,“我想睡覺。
”
“......”
林阮很無奈,她扶了扶顧旻行,“你得去醫院。
”
“睡一覺就好。
”
顧旻行實在不配合。
林阮将手貼在他額頭又試了試溫度,然後起身,她先是找到昨晚自己給顧旻行拿來的感冒藥,拿到手上,蹙起了眉。
盒子都沒拆封!
真是——
活該發燒。
她拿着藥和水走到床邊,用手推了推顧旻行,“把藥吃了。
”
顧旻行倒是很聽話,睜開眼坐起身,将藥吞下。
林阮把水杯和藥盒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勸顧旻行,“去醫院吧,好的快一些。
”
顧旻行皺了皺眉。
“不去!
”
說話間,又躺回了床上。
林阮拿他沒辦法,房間裡沒有體溫計,她也不知道顧旻行燒到多少度,想着出去買根體溫計,順道買點退燒的消炎藥。
誰知剛轉身,就被顧旻行又拉了回來。
林阮沒站穩跌在床上,起身之際,顧旻行突然用力,将她帶進了被子裡,手箍在她腰間,因為生病,他聲音有些低啞,但氣息格外滾燙。
“陪我睡一會。
”
林阮掙紮,“我去給你買藥。
”
“不用。
”
顧旻行将林阮往懷裡按了按,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你陪我睡會,睡醒了,我就好了。
”
她又不是藥。
林阮還要掙紮,顧旻行一使力,将她往上送了送。
這樣一來,兩人幾乎平視。
“别動。
”
顧旻行盯着她,帶着點威脅,“再動我就親你了。
”
“.....”
林阮沒敢動,但她開口,“顧旻行你這樣燒退....唔...”
林阮話還未說話,顧旻行直接親了上來。
不那麼溫柔,有些熱烈的唇齒交融。
林阮幾番推拒下,顧旻行才松開了她。
“我剛才沒動!
”
換了口氣,林阮立馬皺眉瞪向顧旻行。
顧旻行卻是一笑,他伸手,很溫柔的摸摸林阮的臉,薄唇啟開。
“動嘴也是動。
”
“......”
簡直了!
“好了,我不親你了。
”
看林阮生氣,顧旻行輕笑出聲,随即躺回去,氣息落在林阮的耳側,他說,“阮阮,你乖一點,好久沒這樣抱着你睡了。
”
顧旻行很少叫林阮‘阮阮’。
但他的每一聲阮阮,都很溫柔,溫柔到這兩個字從他嘴裡吐露出來時都帶着纏綿的味道。
林阮恍神間,顧旻行呼吸變得均勻。
睡着了。
但摟在她腰間的力度半分未松。
好似就連睡着,都在擔心她離開。
林阮看着這張陷入沉睡,近在咫尺的俊臉,心裡湧動的情緒五味雜陳。
從F國回來後,她每次面對顧旻行都在壓抑,在克制....
就好像現在,她明明很想反手摟住顧旻行,她想鑽進他的懷裡,她想去擁抱溫暖和愛,可她還是不敢....
她隻能束縛着手腳,這樣安靜的看着這張臉。
顧旻行喜歡她嗎?
愛她嗎?
這樣的疑問,不是從F國回來後才有的,很早就有了,在兩人最開心的那個階段,在她還是顧太太的那個階段。
她就常常這樣胡思亂想。
甚至,她後來是覺得他是愛她的。
隻是——
結果是失望的。
那這一次呢?
如果她抱了上去,會不會再死一次?
她有多少條命,能讓她再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