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頓了頓,随後道,“一個人要是有心,就是看的再緊,該出的事還是會出的。
”
感情從來不是靠對方束縛,而是靠自己約束。
賈眉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要我說,冷戰還是不好,除非你真的已經決定分手了。
”
決定了嗎?
沒有!
對比起分手,沈璃當然更希望兩人和好如初。
可這個和好,她希望是有感情的,是因為無法割舍,是因為愛。
而不是,明明心都不在了,卻還要彼此消耗。
長時間的無性同居,對沈璃來說也是折磨,這讓她時刻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毫無魅力,太無趣,寡淡到讓孟珏連最原始的沖動都沒了。
她的心是一點一點冷的,她不是就願意冷戰。
她隻是不想,被假意的愛蒙蔽。
她害怕,感情消耗到盡頭,孟珏會連看她一眼都覺生厭,更害怕有一天,自己會對孟珏心生怨恨。
孟珏是她的初戀,也是她用盡感情去愛的人。
如果真的不愛了。
她願意保留彼此對對方最後的一絲好感分開。
這樣,即使到了七八十歲。
她也可以同旁人說起,我曾愛過一個人,我有過一段很好很好的愛情。
而孟珏或許也能在某個清晨,淺淡的想起自己。
沈璃隻是希望,兩人的開始很美好,結束的時候,也不要太糟糕。
當然,她更希望,孟珏還愛着她。
“其實,有時候女人也不能太傲了,你要是還愛你男朋友,真沒必要一直這麼怄氣,他要是肯哄你,你就順坡下了,男人跟女人間的那點事,糊塗點最好,他說愛你,你就信,别挖空心思去想,是真的還是假的,沒意思,要我說,男的隻要還肯哄就行,這世道,哪有什麼純粹的愛情,不是我說,難不成這個不夠愛,下個就能夠愛了?
”
賈眉說着,同沈璃道,“你聽我的,你跟你男朋友這麼多年感情了,别為這種破事生氣,條件又不錯,還想什麼,年紀也不小了,趕緊把婚結了才是正經的。
”
賈眉的這句‘結婚’,實打實的又紮了沈璃的心。
或許是說到了這裡,沈璃道,“他不願意結婚。
”
“不願意結婚可不行,你就沒跟他提過這事?
”
“提過,他答應,但他父母不願意。
”
“所以就這麼耗着?
”賈眉道,“他一個男的耗得起,你耗的起?
什麼父母不樂意,要我說,一個男人,如果真的連說服父母這點本事都沒有,他就不配談戀愛,拿女人的青春,給他打發時間鬧着好玩呢?
”
賈眉說罷,看了眼沈璃,接着道,“這也是個機會,你就趁現在,逼一下他,問他結不結,結婚就和好,不結就分手,省的拖拖拉拉,鬧心,你不是想知道他還愛不愛你嗎,這也是個好的試金石,男人愛不愛,就看他娶不娶。
你問了也幹脆,省的拿不準他對你的感情。
”
沈璃握着筷子的手一滞,好一會兒,她說,“快吃吧,等會就冷了。
”
從賈眉的房間離開,沈璃回到自己房間。
打開電腦,那位F國的教授,傳給她一份,自己多年累積的特殊病例診療措施的臨床記錄,很值得學習和研究。
這一忙就忙到了很晚。
臨睡前,沈璃才又拿起了手機,手指捏的很緊,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給孟珏發去了消息。
【我們談一談。
】
.......
第二天一早,林阮和顧旻行就去了機場,她倒是很興奮,一點也沒為接下來好多個小時的飛程感到頭疼。
知道目的地是聖莫裡茲後,就更不行了。
“顧旻行,這難道是你給我的驚喜?
”
她上次還說,離了婚能去滑雪,他今天就要帶她去了。
唔.....
是在告訴她,不離婚,也能去嗎?
林阮激動的好似沒出過遠門一樣,顧旻行淡淡瞥她一眼,沒說話。
卻很安心,最起碼,這樣的高興,能讓她暫時忘掉某件事。
顧旻行訂的自然是頭等艙,不用排隊登機,兩人直接由專屬通道上飛機。
上去後,便有相貌靓麗的空姐給兩人送來點心小吃和咖啡。
林阮要的是摩卡,她喝了口後,問旁邊的顧旻行,“這是我們的蜜月旅行嗎?
”
顧旻行沒有否認,他說,“你可以當做是。
”
“......”
那這到底是還是不是?
但林阮也不在意,她隻想着大概明天,聖莫裡茲的滑雪場,就會有她的身影出現。
近15個小時的機程很漫長,林阮從最開始的興奮,演變成了後續的頹喪,因為幾次氣流導緻的小颠簸,林阮開始暈機,她睡了兩次,睡的頭暈目眩,起來後幾度想吐。
以至于下了飛機,她也沒什麼精神。
從機場出來,她就不太願意走路,拖拖拉拉幾度走不動,最後是顧旻行将她抱上車。
酒店就訂在滑雪場附近。
林阮在taxi上又睡了會兒,這一睡再醒來時,竟然已經在酒店房間了。
人剛醒,就聽到外面客廳傳來敲門聲。
林阮還以為是顧旻行出去了,她起身剛走出套房卧室,就看到從浴室出來的顧旻行,身上簡單的裹着白色的浴袍,手裡拿着毛巾,頭發尚未吹,一邊擦着頭發,一邊走過去開門。
林阮打了個哈欠,睡多了,頭還懵着在,她慢吞吞跟着。
聽到門口的人用英文說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們接到報警,您帶着一名昏睡的女子進房,我們需要檢查。
”
“.....”
這個....
林阮趕忙走過去,不等顧旻行解釋就抱住他的手臂叫了聲,“honey。
”
随即在他臉上親了口。
門外的人一看,自然是明白了,說了聲打擾後離開。
兩人一走,林阮就把頭搭在了顧旻行的肩上,顧旻行看她,“還難受?
”
林阮點頭,可憐巴巴,“難受,還餓。
”
“訂了餐,很快就到了。
”
顧旻行說着關上門,彎腰将林阮抱起,走到沙發處,将她發下後,給她倒了杯熱水過來,“先喝水。
”
無微不至的,林阮稍稍有點不适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