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雪境婵雙眼陷入漩渦之中,氣若遊絲,極緻痛苦,人如在噩夢中前行。
可這時候,風庭林晚根本就沒辦法安慰她,因為她的心情也差到了極緻,眼淚也濕了眼眶,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李天命之于他們的意義已經非凡。
每一個軍府年輕人,都自覺受了李天命的恩惠,還來不及報答,他就忽然在這意外之中被滅了,那種倏然心痛的感覺,讓他們痛徹心扉,一個個傻在原地,連辰宮、皇族那些人的笑聲、嘲笑,他們一時間都無力去處理了!
“完了!完了!”
十七皇子本來就極度悲觀的人,這還沒爽一會兒呢,此刻李天命沒了,他也仿佛是主心骨沒了,任由辰宮那些宙神本源嘲笑,整個人也是失魂落魄,一臉麻木。
他們的心情,怎一個慘字了得!
誰知道這禹墟試煉,會這麼收尾?
“殿下!”
而在另一邊,那些太禹皇族天才們在心情愉悅的同時,很快就放心了過來。
那白紗的宙神本源,連忙對十九皇子道:“對方心态炸了,一下反應不過來,你快去掌控神谕爐鼎!留下一個人先救十六皇子,以防萬一!”
“對!沒了李天命,混元軍府那幫人都不一定會幫那廢物皇子的!他們怕葉親王,我們不用怕!”血滴也連忙道。
毫無疑問,這時候動手,是趁人之危的行為,更是不遵守約定……不過,剛才十六皇子戰敗後,他們都混戰過了,哪裡還有什麼君子之約?
“李天命死了?”
當這個特殊的人,驟然消失在眼前的時候,白十九可能才能感受到,沒有這麼一個人擋路,他的前程是何等的順暢。
他沒什麼猶豫,回頭道:“林潇潇,你幫我用起源魂泉救十六皇兄,其他人,跟我走。”
“好的。”林潇潇心裡翻翻白眼,暗道你可算找對人了!
安排好了之後,白十九帶上那二十幾個沒怎麼受傷的精英太禹皇族,陡然行動起來,朝着那神谕爐鼎的方向而去。
這其中,他們需要穿過大量目前還有點狂躁的葉親王,所以他們确實有點緊張,隻不過,當他們經過幾個葉親王,發現那些葉親王根本不鳥他們後,他們就放心多了,膽子馬上大了起來!
“他們要搶神谕爐鼎!”
十七皇子剛還一屁股坐地上,此刻一驚之下,立馬彈射而起,無比焦急道:“快!快,幫我搶!幫我搶!”
從實力上看,他這邊人多,要搶的話,肯定還有優勢。
可是,無論是軍府,還是道法司天書閣弟子,此刻的心情都太差了,尤其是混元軍府的年輕人,沒了李天命後,他們魂了都散了,麻木站着,極度的悲痛。
沒有李天命,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為十七皇子拼命的意義是什麼?
從頭到尾,他們的主心骨都是李天命,而不是十七皇子,十七皇子隻是他們的旗幟,現在舉起旗幟的人沒了,他們還有必要為了一面旗幟而拼搏嗎?
可以說,沒有李天命這個舉起的人,十七皇子這一面旗幟,隻有廢物之名,這三方的年輕人,也都沒有真正看上眼的。
因此,十七皇子話後,場面卻是極度的死寂,隻有那辰宮弟子見狀,更加肆無忌憚的嘲笑。
“殿下,他們把你當李天命的狗呢!”
“不分尊卑,豈有此理,哈哈!”
“報應!這就是報應!”
聽聞此言,十七皇子直接炸了,面色鐵青,又回到了那個被人人羞辱的局面,這一刻,他是深深意識到李天命對他來說,到底有多麼的重要!
至于風庭林晚等人,他倒是沒怎麼責怪,這麼多年來,他見過太多了對自己敬而遠之,這些人之前能為自己而戰,就已經是很大的驚喜了,畢竟十七皇子知道,自己手上、背後,那是一點資源都沒有的……
卻就在這時候!
風庭林晚忽然渾身一震!
一個聲音在她背後響起,隻有她和雪境婵能聽見。
“我沒死,快幫十七殿下拿神谕爐鼎!”
聽到這熟悉的話,風庭林晚簡直從地獄飛到了雲霄,有多刺激隻有她自己知道了,這巨大的驚喜和幸福填充之下,她本就有很大的行動力,這時候更是在第一時間,就震聲吼道:“所有人!幫十七殿下拿回神谕爐鼎!立刻!馬上!有大用!能救天命!”
她沒直接說李天命沒死,她甚至都還沒看到他,但她夠聰明,一句‘能救天命’,當即點燃了這邊所有年輕人的火焰,包括道法司、天書閣的弟子,聽到這句話,渾身都是一震!
“殿下,我帶你沖!這些辰宮弟子先給墨空玄掌控!”
那十七皇子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風庭林晚給拽了起來,他一時間再次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一臉懵,就被風庭林晚直接拖着走!
“快!快!”
其他風庭晟武、風庭昊龍等等,也行動了起來,接近七十人直接行動,撲向了那神谕爐鼎,沒比白十九他們慢上多少!
“天命叔,沒死……”
隻剩下雪境婵,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她那閃耀的指甲,背後的巨獸,在這一刻陡然停滞了下來,緩緩沉去,而她自己也是滿頭大汗,仿佛生了一場大病似的,站立都不穩……雖如此,但她方才那死灰色的眼神,此刻卻明亮了起來。
“我哪有那麼容易死?傻瓜,你别回頭看我,待在原地就好了。”李天命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好,好……”雪境婵熱淚盈眶,身上方才的異變,徹底消散了。
而在她眼中,十七皇子和其‘座下大将’們,已經沖進了深坑,那深坑内的葉親王分身,果然也無視了他們,尤其是十七皇子,他路過的地方,那些葉親王還自動閃開呢。
這一幕,李天命都看在眼裡。
“這些葉親王身上,明顯被植入了非常嚴酷的,需要效忠禹皇大帝和其子嗣的指令,而其對我的惡意,又似乎是來自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