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媚從辦公室出來，外面環境頓時吵雜。

　　“哎，小媚，趕緊的，有包間客人點單呢！
”她還沒站穩，就被拉着，進入一個包間。

　　主管點頭哈腰：“各位老闆，這一批，還滿意嗎？
”

　　客人看一圈：“這一批還行，長的都漂亮！
”

　　他将一沓錢扔桌子上：“不過得看看酒量，誰喝完這一排深水炸彈，這十萬就是誰的！
”

　　深水炸彈是調和的烈酒，男人都喝不了幾杯，何況一排。

　　小姐妹都有點怵。

　　天上人間，她們就是消費品，不管客人要求多變态，該伺候的也得伺候。

　　小媚之前就見過一個客人玩深喉，把姐妹給玩壞了，最後再也不能出來坐台，回了老家。

　　眼前這位，明顯是個新客，還不會玩多刺激的遊戲。

　　隻是喝酒而已。

　　小媚酒量好，站出來：“我先來。
”

　　“小媚是我們這裡的千杯不醉！
”主管趕緊介紹。

　　客人在興頭上：“那開始吧！
”

　　小媚微微一笑，搖曳着走過去，開始喝酒。

　　一杯兩杯下了肚，一點感覺都沒有。

　　喝到第五杯，小媚小腹開始疼。

　　第六杯，小媚額頭上都是汗，肚子疼的整個人都縮起來，臉色蒼白中還有紅暈。

　　誰也沒發現她的異常。

　　還有四杯，就能拿到十萬塊。

　　小媚端起第七杯，可是手一抖，酒全撒了。

　　“娘的，不能喝裝什麼樣，換人！
”客人一巴掌打過去。

　　小媚直接暈倒。

　　臨倒下去前，她隐約聽到客人的叫罵，和姐妹的驚呼。

　　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自己的宿舍，床頭坐着同她要好的姐妹，叫小玉。

　　小玉正無聊的抽煙，見她醒了，立刻說：“你怎麼回事？
平時挺能喝的！
”

　　“小玉，我肚子疼。
”小媚捂着肚子，突然想起甯奕殊的診斷。

　　宮外孕！

　　她怎麼可能懷孕呢，平時出台都要求客人戴套，除了那一次。

　　“小玉，你幫我出去買幾張早孕試紙吧？
”小媚說。

　　小玉驚訝：“你懷孕了？
知道爹是誰嗎？
”

　　小媚搖頭：“那一晚上好多人，誰記的！
”

　　“我說你……”小玉恨鐵不成鋼：“小媚，知道你給弟弟湊學費，但也不用這麼不把自己當人吧！
”

　　什麼活都敢接。

　　萬一被人玩死，連個哭墳的都沒有！

　　小媚能怎麼辦：“我就一個弟弟，不供她供誰。
他聰明，連國外的大學都考的上。
”

　　“隻要能供出他，讓我幹什麼都行！
”

　　小玉都不愛聽：“行行行，你光輝，你偉大！
”

　　做她們這一行的，要麼貪慕虛榮，要麼就是被家庭所迫。

　　隻有小媚，主動為家人犧牲。

　　小玉不懂小媚的想法。

　　什麼年代了，還扶弟魔。

　　她叉腰點點小媚腦袋，最後還是出去買試紙。

　　小媚忐忑不安。

　　其實她之前在婦幼保健院做過B超，但是沒查出來。

　　婦科和兒科最好的大夫，都在三六九醫院。

　　她本來就打算過去檢查，正好接到任務，順水推舟。

　　沒想到真查出毛病。

　　當時光顧着鬧，現在一想，小媚後怕。

　　…………

　　“甯姐，那女人走進天上人間。
我查了，是那裡的坐台小姐，叫小媚，半年前剛入行。
”米粒一路跟着女人回去，查清楚後轉回來。

　　等甯奕殊吃晚飯的時候，她過來彙報。

　　“她特别能吃苦，很勤奮，别人不接的活，她敢接，人稱拼命三姐。
”

　　“為什麼這麼拼呢，因為她好像有個弟弟，出國留學，需要巨額學費。
”

　　“家裡父母沒了，就這一個寶貝弟弟。
為了湊學費，小媚一咬牙，決定找個來錢快的行業。
”

　　“不久前，還接了一個誰都不願意接的活，送回來的時候在婦幼住了一個星期，下面都撕裂了！
”

　　也是個可憐人。

　　甯奕殊沒說話。

　　不過看着碗裡的紅燒肉，她反正沒胃口吃了。

　　人間為什麼這麼多慘劇。

　　甯奕殊放下筷子，想起顧箬說過，陳磊跟天上人間有關系。

　　天上人間的小姐，都是去附近的婦幼看病，還有合作關系。

　　怎麼跑那麼遠，來三六九？

　　而且專門鬧甯奕殊。

　　這是有人指使吧？

　　…………

　　小媚都沒用上試紙。

　　因為她肚子實在疼的受不了，哀嚎聲，驚動了主管。

　　主管一瞧，下體全是血，吓的趕緊喊來保镖：“扔出去！
”

　　可不能死在會所裡。

　　小媚意識還清醒呢，就被人連拉帶拽，帶上車，扔到郊外去。

　　她的嘴被堵着，眼睜睜看着汽車離開。

　　求生欲讓她往公路上爬。

　　…………

　　“連長，咱們回來了！
”唐豆興奮的立在J城大街上，仰頭深深呼一口氣。

　　祖國的空氣，就是奈斯。

　　踏上這片土地，秦朗心裡才算踏實。

　　他催曹猛：“快開車！
”

　　回去述職之後，要去見媳婦。

　　唐豆眉開眼笑：“連長，這次咱們順利完成任務，立功了吧？
你這副連，能轉正了吧？
”

　　秦朗笑笑，沒出聲。

　　唐豆為活躍氣氛：“連長，你是不是困了，我講個鬼故事活躍一下氣氛吧？
”

　　秦朗臉頓時一遍：“你别說話！
”

　　“咦，連長，你還怕鬼，哈……”唐豆的哈哈，一下卡在嗓子眼。

　　曹猛油門一踩，竄出好幾裡。

　　秦朗汗毛都立起來。

　　車裡沉默好一會兒，秦朗才問：“你們都看見了？
”

　　唐豆往秦朗那靠了靠：“看見了看見了，大半夜一身紅，披頭散發朝咱們招手。
”

　　就在剛才，唐豆說鬼故事的時候，路邊突然蹿出個東西，一身紅，沒有臉隻有頭發，一隻手全是血，沖他們的車招手。

　　荒郊野外，唐豆又開始講鬼故事，猛一看見，挺吓人的！

　　“回去！
”秦朗回過神，吩咐。

　　曹猛直哆嗦：“鬼……”

　　“鬼你個頭，怕不是人！
”

　　就是鬼，他們三一身正氣，還壓不住邪氣？

　　曹猛打了個方向，朝剛才那個地點開去。

　　哪裡還有之前那個紅衣女人的影子。

　　秦朗下車檢查，唐豆跟過去。

　　曹猛想在車上等，想了想，拔下車鑰匙，迅速跟了上去。

　　唐豆最先發現的，他指着路線的小溝：“連長，這裡有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