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奕殊忙活起來,不管自己正在家反省,她沖進辦公室,穿上自己的白大褂。
剛出來,又有護士出來喊:“産婦胎兒系帶繞頸!
”
時秘書胡子拉碴,被兩個檢察院的同志,帶進産科。
一進來,他就聽到産婦喊難産。
這可是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
時秘書激動了,沖上去:“我兒子怎麼了?
”
“沒事,難産!
”甯奕殊波瀾不驚,将他推到一邊。
時秘書一聽,難産!
他激動起來:“都難産了還沒事,你這個庸醫!
”
“我是庸醫你是什麼?
渣男!
”甯奕殊直接開怼:
“你老婆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在外面辦壞事的時候,想過家裡有老婆和未出世的孩子嗎?
”
“你老婆為什麼突然難産,還不是為了找你,被你氣的!
”
“有人給她打電話,讓大肚子的她情緒激動!
”
“你有時間罵我庸醫,不如想想誰那麼不要臉,連孕婦都利用!
”
“這種人,你給背什麼黑鍋?
從犯和主犯,量刑不一樣,你應該懂的!
”
甯奕殊說完,猛一推時秘書:“滾遠點,别耽誤救人!
”
時秘書:“……”
有人驚動待産的何紅英?
還能有誰呢?
時秘書捂住腦袋,蹲下去。
一個半小時後。
手術間的門被打開,小李護士抱着一個嬰兒出來:“孩子家屬!
”
時秘書立刻上前:“我是!
”
“抱着吧!
”小李護士按照甯奕殊的交待,直接将剛出生的小孩交到時秘書手上。
時秘書不敢抱:“護士,孩子是早産兒,要不要送保溫箱?
”
“送啊,你送!
我要進去照顧産婦!
”小李護士翻了個白眼,轉身走進手術室。
她對忙着做縫合的錢大夫和甯奕殊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
甯奕殊順口問一句:“怎麼了又?
”
“光問孩子,都不問産婦怎麼樣!
”
甯奕殊:“……”
她下意識看一眼何紅英。
讓時秘書抱孩子去保溫箱,是甯奕殊的主意。
時秘書既然看重孩子,抱一下,父子之間的紐帶可能就産生了。
那是神奇的感覺。
如果時秘書真的為孩子着想,就會開口招供。
隻是何紅英那麼緊張時秘書,對方卻隻顧着孩子。
甯奕殊心裡都不是滋味。
這個時候,何紅英開口:“甯大夫,我想見時秘書!
”
“一會兒去病房就見上了!
六個小時之内,不會讓你睡覺,有時間跟他說話!
”
醫院得監測産婦狀況,術後六小時是關鍵,不敢讓産婦睡過去,萬一休克誰也不知道。
何紅英很快被推進病房。
檢察人員和秦朗等人,都在病房外守着,隻讓時秘書一個人進去。
秦朗見甯奕殊忙的一身汗,手術服都沒來得及脫。
他看着心疼,走過去,悄悄遞上一杯桔子汁,讓她補充補充能量:
“都是我沒本事,讓你跟着忙活!
”
“你就是沒本事,多久都查不出姚培謙的錯!
”甯奕殊一點不客氣:
“這回忙完,你得補償我!
”
秦朗笑了:“必須的,補償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
他還沒有忘記,兩個人現在是籌備婚禮的階段。
甯奕殊眼波流轉,爍爍生輝,如果不是病房裡時秘書突然傳來的哭聲,秦朗的思想,差點放松。
…………
姚培謙的車子,從拉起警戒的車道上,緩慢開進會場。
姚培謙整理好西裝,從車上下來。
“老姚,最近你呼聲很高哇!
”有人同姚培謙打招呼。
姚培謙不能表現的太高興,因為嶽父大人韓啟山,還在醫院昏迷不醒。
他扯起嘴角,露出苦笑:“可惜,嶽父看不到!
”
對方:“……”
能不演戲嗎?
姚培謙同人打着招呼,進入會場休息室。
大會一個小時後,正式開始。
所有代表都趁着這個機會,在休息室活絡關系。
按照傳統,大會不但請各省代表,還邀請已經退休歸隐,有影響力的前輩。
姚培謙進入休息室,第一眼就看到了文廷文老爺子。
陳永清,正跟文廷低頭說話。
姚培謙一邊同人寒暄,一邊走進文廷:
姚培謙來到文廷身邊:“老爺子,您來了!
”
文廷沖他點點頭,示意其坐下。
姚培謙同陳永清點點頭,算打了招呼。
私底下可以拉選票,平時卻不能太多接觸。
文廷感慨:“培謙,你嶽父,還沒醒?
”
“沒呢,醫院沒有好消息!
”姚培謙做難過狀。
文廷對陳永清說:“我跟老韓,從年輕就一起共事,沒想到他卻先倒下!
”
“永清,你是陳家後悲,培謙是韓家貴婿。
”
“老一輩的交情,你們要傳承下去!
”
陳永清笑了笑,朝姚培謙伸手:“老姚,你好!
”
“你好!
”姚培謙跟陳永清握手的那一刻,心踏實了。
文廷對陳永清說的話,明顯就是幫姚培謙拉票。
有這一出,姚培謙還擔心什麼?
他現在,是真正的春風得意,哪裡還顧得上住院的韓啟山,嘴角壓不住漏出的笑意。
陳永清似笑非笑,視線波瀾無奇的從對方臉色掃過,随後繼續雲淡風輕的,同文廷說着一些舊話。
他是陸軍大院長大的二代子弟,跟文廷的話題,自然比姚培謙多。
姚培謙插不上嘴,但是得到選票的喜悅,掩蓋住了他心底的尴尬。
不要瞧不起人。
過上兩天,随便你們二代三代,都要對他仰望!
這個時候,有工作人員小跑着過來:
“姚市長,外面有人找您!
”
姚培謙輕輕問:“誰?
”
“不認識,說是有急事!
”工作人員笑。
姚培謙想了想,應該是自己的屬下。
時秘書突然失蹤,好多事,那些人辦起來都不順手。
“老爺子,我去安排點工作。
”
姚培謙給文廷道個歉,起身朝外走去。
工作人員,将他直接帶到另外一個小房間。
一進去,姚培謙愣住。
房間應該是平時工作人員的休息室,很小,靠窗放着兩個辦公桌。
牆角一條長沙發。
屋裡沒有别人,隻有一身制服,身姿挺拔的秦朗,立在那裡,面容領軍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