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685章 拿筆來
妄金的腦袋被一隻手抓着。
他的半邊頭上都是鮮血,頭發連着頭皮,被殷念一把一把的撕扯下來。
撕扯下來的頭皮上黏着血肉。
被殷念一把丢向了車外。
馬車窗外出現紅绯的身影,連帶着一罐藥一起,被丢給了紅绯。
殷念一手摁着妄金肥碩的大腦袋,一手撐在窗戶處,朝紅绯眨了眨眼。
下一刻,另一半的頭發也都被她撕拉一聲徹底撕扯了下來。
百變看見紅绯拿着東西離開了。
頓時笑了一聲,看了辣辣一眼:“你們對付他,夠了嗎?
”
“怎麼不夠,放心去。
”
辣辣看了一眼這護衛:“雖然有警惕性,可沒辦法,誰讓他落單了呢。
”
落單?
這護衛大聲的喊:“奶娘!
快發求救信号!
聽見了嗎!
”
他被半翅和蝸蝸的攻勢連連擊退,根本沒空發求救信号。
馬車裡,一直像個死人一樣坐在角落的奶娘滿眼猩紅。
“奶娘,救我啊,救我!
”
妄金撕心裂肺的哭嚎。
奶娘那雙空洞的眼珠子落在了他身上,可還不等他痛苦的嚎叫,奶娘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叫聲,整個人撲了過來。
一口咬住了他的鼻子!
竟然是将他整個鼻子直接咬了下來。
“啊啊啊啊,該死的!
老賤人你做什麼!
”他痛苦的在地上扭曲,一隻手狠狠打向奶娘。
奶娘的肩膀都被打碎了,可她卻像感覺不到一樣。
又撲過去,狠狠的咬向了他的耳朵。
一口就将他的左耳咬下來,洩憤的邊發出低吼聲邊生嚼血肉,直接一口咽了下去。
奶娘整張臉都是血,這還沒完,還想去咬他的另一隻耳朵。
妄金捂着血流如注的臉不斷後退往角落縮去,奶娘兩隻手用力的掐着他的肉,指甲蓋都翻起來了,她臉色扭曲,“你為什麼!
為什麼要那麼對我的女兒!
”
“我為妄家當牛做馬,連基本的良知都舍棄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女兒!
”
妄金痛的腦子嗡嗡的,好不容易才将她說的那些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分辨清楚。
什麼女兒?
奶娘有女兒嗎?
好像有,可,可。
“是你女兒先勾引的我!
那個賤婊子先對我笑的,這賤婊子對我笑了,就是想讓我睡她!
自己騷,怪誰?
”
“一個好姑娘,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對着男人笑?
她不對着我笑,不勾引我,不就什麼事情都沒了嗎?
”
妄金覺得太荒謬了。
就為了那麼一個婊子,最疼自己的奶娘竟然聯合,聯合這個女人。
“好啊!
”妄金終于明白了,看着面前這美的驚人的陌生女人,也就是殷念,“你和這老賤人是一夥兒的是不是?
”
“你們兩個女人竟然有這個膽子?
說,是受誰命令的,是不是李家的?
還是王家的?
”他一連串報出了好幾個人的名字。
反正都是男人的名字。
在外頭什麼都聽見的蝸蝸:“……”真是好蠢啊。
竟然連一點懷疑主人身份的念頭都沒有。
因為他打心底裡覺得區區女人,不值一提。
兩個瘋狂的女人身後,一定站着一個給她們撐腰的男人!
他,妄金,堅定的咆哮:“别以為你們能騙過我!
我什麼都知道!
”
殷念:“……”
她的臉并不是完全是自己的臉,但是是基于自己的臉稍加改動了一下。
這人就迫不及待的上鈎了,她對着奶娘說:“行了,把他臉咬爛了,等會兒可就不上畫了。
”
又轉過頭笑着對妄金說:“沒辦法啊妄少爺,就是有人想要趁着你娘不在,取你性命呢。
”
“我收錢辦事,隻能委屈一下你了,不過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殺了你的,畢竟你還是妄家的唯一繼承人,不是我這種小人物得罪的起的,我們老大說,留你一命呢。
”殷念笑嘻嘻的。
她精神力掃過外面,看着那盯着半翅魚尾慢慢緩過勁兒的護衛,對辣辣直接下了指令,“護衛殺了,半翅回天宮,蝸蝸和辣辣足夠對付了。
”
這傻子是真傻啊。
他竟然自己就把後面的局給鋪好了。
“你們受了誰的指示!
說啊!
”妄金試圖從地上站起來。
結果又被殷念一巴掌抽倒在地上。
妄金好像是因為殷念說了不殺他,變得尤其猖狂起來。
就知道,娘們膽小不能成事。
不殺他?
那就等着他如同狂風驟雨一樣的報複吧!
狂風驟雨一樣的刀光落了下來。
他差一點就要尖叫出聲,可除了身上一涼,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沒事兒?
他什麼傷口都沒有?
嘿,女人就是心軟。
可當他剛咧開嘴,低頭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渾身上下不着寸縷。
不怎麼曬太陽的皮膚透露出病态的蒼白色,肉一圈圈的堆累着。
“噗。
”
“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天娘啦!
你是該長的地方不長,不該長的地方倒是滿當,你家種不好啊,啧啧啧,不要自卑,這世上至少還有你爹和你一樣。
”辣辣擡手比劃了一下,“真是小巧玲珑,肉裡藏針,遺傳的那叫一個好哇!
”
蝸蝸抽空一回頭,頓時也忍不住噴笑出聲,“我去,不知道的還以為站了個女人呢。
”
“妄少爺,你‘藏濁’也藏的太好了吧,我找了半天愣是什麼都沒找到啊。
”
妄金腦子‘嗡’的一下麻了,他臉上還挂着數不清的血珠子,身體的疼痛仿佛從這一刻,自他身上剝離了一樣。
這些女人!
這些女人簡直不知羞恥!
哪兒有女人竟然敢直視男人威猛的身軀,他想到了家裡的那些女人,每個女人在他面前,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襟領口,隻要被男人看見一絲一毫乍洩的春光,等待着女人的就是名節的審判,道德的譴責,必死的胡同。
他整個人都在發抖,太荒謬了,從來隻有男人看女人的天經地義,女人怎麼能這樣放肆!
竟是一點都不自愛了嗎?
在這樣毫不掩飾的嘲笑聲,以及這幾個女人鄙夷的眼神中,他再不能像以前一樣,昂首挺胸,而是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夾着腿擋着。
殷念扭動了手腕,腦海中掠過那書房一幅幅的‘大作’,則是大笑一聲:“來,拿筆來,我來親自給我們妄少爺畫一副,舉!
世!
名!
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