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421章 還有我呢!救救我!救救我!
趙強他們很快就拿着用銅線纏好的線圈金屬探測器,一路小跑着回來。
七八個人,人手一個,看着就有點兒像一群人半夜手裡拿着大型蒼蠅拍,集體出來打蒼蠅一樣。
他們拿着手裡的金屬探測器,在地上一一探測。
沒一會兒功夫,就找到了地雷最密集的地方。
夏黎他們沒往前走是對的。
夏黎看着離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不到三米處,就開始滴滴響的地面,都已經有點麻了。
就這一路上,從進了桂省開始,她遭受的這亂七八糟的襲擊就沒有停過。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次的地雷帶襲擊還是沖着她來的。
80%的可能是想要幹脆直接把火車或鐵路炸毀,讓他們沒辦法前行。
隻是不知道這附近還有沒有其他埋伏,又或者另外的手筆。
列車長和司機背對着趙強他們的方向,夏黎不讓他們動,他們哪怕微微偏頭看趙強他們做什麼都不敢。
耳朵裡不斷傳來此起彼伏的“滴滴滴、滴滴滴”,鬓角的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冒,汗水不停的砸在地上。
那滴滴滴的聲音越是急促,他們的心越不敢落地。
光是聽着這探測器響起的節奏,就知道這附近的地雷的有多少。
就算想要給他們排雷,也得到他們附近才行。
湊不到跟前兒來,他們還能在這站多長時間?
腿都已經僵直的不會動了,萬一真碰一下怎麼辦?
之前連怎麼寫遺囑都已經想好了,可現在有可能能活,誰又想死呢?
要是能有立刻排雷的方法就好了。
趙強拿着手裡的金屬探測器在地上探了一圈,一一在确認有地雷的地方插上帶樹葉的小木棍做标記,眉頭越皺越緊。
他轉頭對夏黎道:“排長,這雷不好排。
實在是太密集了,而且地雷的結構不一樣,想要排查的話就沒辦法使用單一的老辦法。
地雷呈片狀分布,地鐵兩邊橫向埋出去很遠,雷中間的距離不方便下腳,救人有些難度。
而且這些雷離鐵軌太近,一個弄不好,很有可能連鐵軌一起炸毀。
到時候我們還是沒辦法前行。”
至于救人的事兒,雷都不好排,就更别說救人的難度有多大了。
過個七八個小時,他們能排到兩人身邊就不錯了。
夏黎聞言眉頭緊皺。
“還是得先救人,先把雷表面的土清理幹淨,露出地面再說。”
說着,她轉頭看向陸定遠,“得準備點柴油,降低壓發式的靈敏度。
起碼得把鐵軌這一片讓出來,不然這樣沒了,咱們可就離不開了。”
按理說還應該準備一些石膏漿,這樣也方便固化松發式地雷的結構。
不過這得等48小時,石膏漿才會固化。
他們等不了那麼長時間。
這深山老林的,剛才碰到一群狼群,誰知道之後還有沒有其他什麼東西?
雖然這年頭還沒有把野生動物列入保護動物,不讓狩獵。
可這要是山上下來兩個“金漸層”,或者小熊餅幹啥的,一爪子就能把車窗拍碎,到時候火車就是個大型的肉罐頭。
也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陸定遠點頭,“行,你在這裡注意安全,我和他們一起去排雷。”
說着,他視線看向車熊美。
“車熊美,你留在你們團長身邊護衛。”
他們這一大群人都在這,四周雖然有山林,但也算空曠,有人搞偷襲,第一時間就能看見。
就算臨時有什麼意外,們趕過來也來得及。
夏黎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意見。
總不能車一直停在這兒,雷也一直放在那兒,他們就在這待着不往前走吧?
人要救,雷也肯定是要排的。
隻不過等人救出去以後,可以選擇更快速的方式排雷。
夏黎對陸定遠點點頭,“你們先救人吧,一會兒排雷的時候,先從鐵軌附近的開始排。
把鐵軌空出來,其他地方的我想辦法引爆。”
陸定遠:“好。”
陸定遠立刻跟其他人一起,開始用最快的手速在鐵軌附近排雷,争取盡快能把人救出來。
夏黎看着有些打晃,腿都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發抖的兩個人,心裡歎了一口氣。
轉頭對車熊美道:“咱倆先上車。”
車兄們有些詫異的看向夏黎,沒想到他們家團長居然還有一天,會想着去安全的地方,而不是在外面看熱鬧的日子。
不過她回答的倒是相當快速:“是!”
兩人在3号車廂上了車,夏黎卻沒有回到5号車廂,而是繼續往前走,路過2号車廂時,順便在地上撿了一根不知道誰放在那的甘蔗,大步流星的走到駕駛室。
她站在駕駛室裡,将手裡那根紫色的甘蔗伸出去,直停到司機正前方橫柱。
“站不住就扶着它蹲下。”
司機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夏黎,沒想到這位居然會對他不計前嫌。
他心裡有些感動,想要擡手抹一把眼睛,可卻根本不敢有那麼大幅度的動作。
他咬着牙,顫顫巍巍的緩慢伸手,将手搭在甘蔗上。
别說,這女人看着長得挺細溜的,這手是真有勁啊。
單手拿着甘蔗,他卧在甘蔗上,甘蔗連晃都不帶晃的。
握緊了甘蔗,司機頓時覺得身體有了支撐,沒像剛才站在那兒那麼難受了。
“我,我扶一會兒就行,不用蹲下。”
夏黎面無表情的道:“雙手扶在甘蔗上慢慢蹲下唱軍歌。
生理學證明,蹲着唱軍歌可以降低40%的肌肉顫抖。
就算你現在扶着甘蔗,過一會兒也挺不住。”
要不是看這老頭一會晃的,很有可能直接把腳底下的地雷踩爆了,她怎麼可能過來多此一舉?
司機也知道自己現在這種狀态,估計熬不了多長時間。
聽到夏黎說蹲着唱軍歌可以防腿抖,當即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雙手扶住夏黎,橫在他眼前的甘蔗上。
就着夏黎一點一點往下平行放低的甘蔗,就這麼緩緩的蹲了下來。
這年頭,但凡是個老百姓,基本上就會哼唱那麼一兩句軍歌。
更何況斯基本就算是體制内的人,即便歌唱的有點跑調,可軍歌還是會唱的。
他就那麼蹲在那兒,扯着脖子開嗓:“日落西山紅霞飛~
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
夏黎聽着他這嚎啕大唱的聲調,混雜着不知名的口音,明明是一首再正氣不過的歌,讓他唱的好像在調戲軍歌一樣,就覺得耳朵有點疼,忍不住龇牙咧嘴。
一會兒得讓陸定遠趕緊拆彈,趕緊把人救出來。
就這玩意兒給她兒子當胎教,别他兒子剛一出生,連哭都是會帶奇奇怪怪的調的。
夏黎讓司機蹲下去以後,就把那根甘蔗收了回來。
同樣渾身僵硬的列車長見司機蹲下了,轉頭眼巴巴的看向夏黎,眼睛裡面全都是“還有我呢!救救我!救救我!腿已經麻了!!!”
夏黎轉頭看向乘務長,坦言道:“哦,你直接蹲下就行。
你這地雷踩下去也沒事。”
列車長提着的心頓時松了大半,立馬蹲了下來。
司機:……
明明是被特殊照顧了,可心裡更加恐慌了怎麼辦!?
原來隻有他這個踩下去才會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