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薄栖看着她,“隻是懷孕生子會很不舒服,你又剛接手鹿……”
“你會照顧好我的,不是嗎?
”
鹿之绫打斷他的話,眼眸清澈發亮。
薄栖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猶豫,她是真的想好了,他牽住她的手往裡走去。
然後,鹿之绫看到一堆小山似的東西,有文件有證書……
“禮物。
”
薄栖道。
“……”
她發現薄栖送禮物很喜歡堆成小山,這是什麼儀式感嗎?
鹿之绫在地闆上坐下來,拿起來一看就是關于他在薄氏任職的文件,裡邊詳細介紹了他的職務,再拿一份是不動産的産權證。
她連忙合上,有些不解地看向他,“這是?
”
“我的所有家當。
”
薄栖跟着她坐下來,道。
“……”
鹿之绫很快就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呆呆地看着他,“你不會還準備了戒指向我求婚吧?
”
家當全都捧上來了。
“求婚儀式我不想在你還沒想清楚的時候,就大張旗鼓地操辦。
”
那和情感綁架沒什麼區别。
薄栖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但如果準備生寶寶,結婚是一定要安排上的;你不想生,結婚倒是可以等一等。
”
等到她願意的那天為止。
“那這些……”
鹿之绫搖了搖手中的産權證。
“生日禮物,才說的。
”薄栖低笑一聲。
“如果我不想生,也不想那麼急着結婚,這些也送我?
”鹿之绫吃驚。
“有問題麼?
”
薄栖反問。
“你這個行為和李明淮也差不多呀。
”她忍不住揶揄他,“你還說他沒出息呢。
”
薄栖低眸看着她看了好一會兒,伸手拉過她,将她拉進懷中,手掌撫上她的臉輕輕摩挲,眼中的克制已經抵達極限,“之之是真聽不懂,還假聽不懂?
”
“……”
鹿之绫睜圓一雙眼睛。
他壓抑着浴火而出的情緒,一字一字和她道,“我的所有家當,當然也包括我自己。
”
聞言,鹿之绫的嘴角揚得有些難壓,“所以,你自己也是我的禮物嗎?
”
“對你來說,我是禮物麼?
”
薄栖撫摸着她的臉,指腹在她柔軟的紅唇上輕輕摩擦,溫度灼人。
“當然是。
”
鹿之绫相當肯定地答覆他。
薄栖的眸色愈發變深,臉一點點向她逼近,薄唇停在她的唇前,問,“那你收嗎?
”
他不是個聖人,談戀愛到如今,不管是擁抱還是親吻,都屬于慰籍,也屬于折磨。
他不準備再忍了。
隻要她肯定她是要他的。
“收。
”鹿之绫再次肯定地回答他,“我想收哥哥這個禮物好久好久了。
”
話落,薄栖再沒有任何顧慮,大掌扣上她的頭,托着她将她慢慢放倒在地闆上,烏黑的長發繞過他筋脈分明的小臂。
後知後覺的,鹿之绫才注意到自己的心髒正跳得劇烈。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也許是他送禮物的時候,也許是他親吻她的時候,也許是更早,在她按下門鈴的那一刻……
薄栖跟着低下身來,撐在她的上方看着她。
鹿之绫凝視他漆黑的眼睛,明明心跳混亂成這樣,她整個人卻莫名平靜。
玻璃外傳來海水撲向郵輪的聲響,轟烈不休。
薄栖抓起她手,第一次主動帶她貼向自己的腰,鹿之绫的長睫顫了顫,便被他的唇吻住,遮住視線,陷落溫柔。
他極有耐心地吻着她的臉,似乎每一處都是他的珍貴,值得他仔細而專注地去品。
鹿之绫想擁住他的腰身,手指卻有它自己的想法,順着他家居服的衣擺滑入慢慢往上遊走……
蓦地,薄栖悶哼一聲,低頭埋在她的頸間,低沉而急促地呼吸着。
旁邊他堆成小山似的家當被他的腿踢到,倒了一片。
鹿之绫都動不敢動。
“地闆是不是太硬了?
”他啞着聲問她。
“有點。
”
“我抱你去床上。
”他說。
鹿之绫的呼吸緊了緊,下一秒她擁住他的身體,乖巧地應他,“好,哥哥。
”
薄栖吻着她的唇将她抱起,赤腳走向裡邊。
落地的窗簾被拉上,隔去一片無際的海。
……
半年後。
鹿之绫迷迷糊糊地從床上醒來,看着隔絕光線的窗簾有些茫然,一時分不清是什麼時間。
自從懷孕後,她總是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甚至是反應兩秒後,她才記得這裡是江北薄家,薄栖的房間。
她看向牆邊的展示櫃,裡邊還放着她小時候織的洞洞圍巾,不禁覺得好笑,躺在床上擡起手伸懶腰。
下一刻,她就被人從身後擁住。
鹿之绫在男人的懷裡轉身,隻見薄栖雖然也一樣躺在床上,但一雙黑眸清明,俨然已經醒來很久,隻是陪着她躺而已。
四目相對。
鹿之绫笑了笑,她一笑,男人眼中的笑意也濃烈起來。
他低頭親了下她的臉,嗓音低沉磁性,“之之,該起床吃早飯了。
”
鹿之绫怔了下,總覺得這話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但又有些想不起來。
沒辦法,懷孕的人總是記性差一些。
“嗯。
”
鹿之绫往他懷裡拱了拱。
薄栖便下床繞到床邊,彎下腰摟着她的肩膀将她扶坐起來,一手伸到被子下将她的腿屈立起來,按揉小腿。
她有次睡着睡着突然小腿抽筋,挺着個隆起的肚子都不好去按,疼得大呼小叫,還是姜浮生聽到後過來解救的她。
從那之後,薄栖就沒再離開過她身邊一分鐘。
完全就是24小時的陪寵,上廁所都在門口守着的那種,有事沒事就給她揉按小腿,已經成為習慣。
“最近不抽筋了。
”
鹿之绫道。
“揉一下再下床。
”
薄栖在床邊坐下來,給她兩條腿都按過之後,才扶着她下床。
“我想吃煎蛋,溏心的那種。
”
鹿之绫還沒開始洗漱就有先想好早餐吃什麼。
薄栖牽着她走進浴室,一邊給她擠牙膏一邊道,“好,還想吃什麼?
我給你做。
”
“我想想。
”
鹿之绫腦子裡晃過無數道的美食,越想越餓,刷牙速度都變飛快。
一套弄完,鹿之绫又被薄栖牽着出門,還沒到要生的時候,她在他眼裡已經變成什麼都不能自己來的珍稀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