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隻是盯着,薄妄的眼陰鸷下來。
“不是,我去刷個牙,到邊上的小桌吃吧。
”鹿之绫不習慣在床上吃東西。
“就在這吃。
”
薄妄不讓她下去。
“……”
鹿之绫虛弱地靠在床頭,沒動。
薄妄盯着她,幽幽地開口,“鹿之绫,你再慢慢吞吞,我讓你五谷輪回都在床上。
”
這粥炖了他兩個小時!
現在是口感最好的時候!
“……”
這兩個月念書念得是用功。
上廁所都能說得有文化氣息了。
鹿之绫沒什麼氣力和他争,但也沒辦法說服自己去拿勺子在床上喝粥。
像是将她看穿一樣,薄妄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就喂到她唇邊,“吃。
”
鹿之绫張了張唇,沒來得及說話,一勺溫度适當的粥就進到她的嘴裡,她抿了抿都不用嚼的軟粥,清甜的口感她舌尖蔓延開來。
她呆了呆,完全是她記憶裡的味道。
小時候廚房的師傅就喜歡做這道粥給她吃。
她沒有再推辭地吃了第二口,低聲道,“粥很好吃,是請了江南菜系的廚師嗎?
”
薄妄的臉頓時有些臭,用勺子舀一勺又喂進她嘴裡,“老子做的!
”
廚師做的能有他做的好吃?
“……”
鹿之绫錯愕地看向他,好久誇出一句,“你廚藝真好。
”
他又給她下廚……
聽到這一聲軟綿綿的稱贊,薄妄的眉不經意地揚了揚,将一碗粥全部喂進她的嘴裡,容不得她說不吃。
鹿之绫直接吃撐了,感覺所有的粥漂浮在胃裡,有點難受。
她一手按着胃部,一手将手機遞給薄妄,讓他看上面的遺書,“能幫我去看一下我大嫂的監控嗎?
我想知道到底是誰殺的她。
”
薄妄接過來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随後把手機一扔,面無表情,“等我有空再說。
”
又不是她被人殺。
他操這份心做什麼。
“她是《豪門》的導演,是現在國内最紅的導演,她出了事,你作為SG娛樂的總裁需要向大衆說明情況。
”
鹿之绫努力想把事情說明白,胃裡卻頂得越來越厲害,她白着臉,眉頭蹙得緊緊的。
“你又怎麼了?
”
薄妄發現她的異常,目色深起來。
“胃裡難受,可能吃太多了。
”鹿之绫縮起身子。
“誰讓你吃那麼多。
”
是他強行喂過來,她能不吃嗎?
鹿之绫捂着肚子埋進枕頭裡,吃力地道,“你親手煮的粥,我不想浪費。
”
“……”
這話說的。
薄妄靠過去,熟練地将她又抱回懷裡,兩邊掌心搓了下,然後隔着薄薄的睡裙貼上她的胃部,沿着順時針揉起來。
鹿之绫不自在地想躲,薄妄拍了一下她的大腿,“别動,越動越不舒服。
”
“……”
鹿之绫縮了縮身子,不再亂動,整個人靠在他的身前,任由他揉着自己的胃。
他的掌心很燙,就這麼一點點揉過去,那抹不适感真的降下去很多。
好一會兒,她在他懷裡轉了個身面向他,伸手抱住他,臉在他手臂上蹭了蹭。
“幹什麼?
”
“你幫我查一下,最好将我大嫂的别墅控制起來,我怕她安排的監控被人拿走。
”
她抱着他悶悶地說道。
薄妄明白過來,邪氣地勾了勾唇,“鹿之绫,抱一下就想讓我薄妄給你做事?
”
鹿之绫擡起臉看他,擡起手撫上他的臉,指尖停在他的薄唇上輕柔摩挲,目光溫柔而依賴,“你幫幫我……”
薄妄張嘴就咬住了她的指尖,眸色深得駭人。
下一秒,他松開她的手指,俯下身來吻住她的唇。
鹿之绫順從地迎向他的吻,一手淺淺挂在他的脖子上。
他吻得貪婪,像不知餍足的狼,着了魔般地吞噬她唇内的香甜。
他沉重的呼吸順着她的唇往下遊走,最後含住她柔軟如嫩脂般的小巧下巴,用齒尖慢條斯理地磨着……
她枕在他的臂,頭往後垂去,眼波如秋水,長睫根根分明,随着他的吻微微顫動。
“之绫,你可終于醒……”
聞訊趕來的丁玉君激動萬分地推開房門,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床上抱着吻得難舍難分的兩人。
“……”
薄妄擡起眼,眼中的欲念還沒消散,臉格外陰沉。
鹿之绫想都不想地躲進他的懷裡不願意擡頭。
丁玉君老臉一紅,連忙轉過頭去,“這這,奶奶不是故意的……你們繼續,繼續。
”
說完,丁玉君忙不疊地關上房門。
薄妄看着懷裡的人低笑一聲,抱着低頭又要去親,就聽“砰”一聲門又被推開來。
“不行不行……”
丁玉君臉不紅了,一臉正義凜然地走過來,站在床邊嚴肅地看着薄妄道,“我差點忘了,秦醫生囑咐過,鹿之绫現在要做的是靜養保胎,不能有劇烈運動,你放開她。
”
“……”
鹿之绫像條魚一樣從薄妄懷裡遊走,拉着被子縮到一旁,把被子罩過頭,一句話都不想講。
薄妄被攪了好事,面色愈發難看,一字一字道,“隻是親兩下。
”
他要辦她早辦了,還用憋到老太太來教育?
“親兩下也不行啊,這容易讓她激動,昨天晚上不就是受刺激才會差點流産嗎?
”
丁玉君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很嚴重,十分嚴重,“你要說我老太婆多管閑事我也認了,之绫的身體和普通孕婦不一樣,一定要小心養着。
”
“……”
薄妄目光陰沉地看過去,良久,他勾起唇反而笑了,“那老太太,你想怎麼樣?
”
字字切齒。
“你們年輕人在一起容易擦槍走火,這樣吧,你們分開住,之绫跟我回梧桐院,我親自照顧她,幫她保胎。
”丁玉君正色說道。
“你做夢!
”
薄妄笑不出來了。
丁玉君也來了脾氣,轉頭沖向門口喊道,“來人,給我拿兩條繩子,再把老爺子喊過來。
”
一起吊。
“您吊,我拿凳子給您踮腳。
”
薄妄冷哼一聲。
“你……”
丁玉君氣竭,見薄妄不上套,想了想又換懷柔政策,“薄妄,我這是為之绫好,為寶寶好,你不懂怎麼照顧孕婦。
”
薄妄往床頭一靠,屈起一條腿,一派慵懶恣意,看都不看她一眼,分明是懶得理會。
但想從他手裡搶走,門都沒有。
丁玉君拿這個長孫一點辦法都沒有,心念一轉,她看向床上那一點可憐的隆起,“之绫,你的意思呢?
你來說,你想住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