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鹿之绫一怔,指紋就被錄了進去。
她轉頭,薄栖半圈着她,黑眸直直地盯着她,嗓音低沉,“會怕麼?
會後退麼?
”
“我不敢說以後的事,但現在,我不怕,我也不後退。
”
她凝視他的眼睛說道,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交換。
”
“不用。
”
薄栖輕笑,他不勉強她。
“用。
”
鹿之绫打開自己的手機,不由分說地抓着他的手在自己手機上也按了個指紋錄入。
薄栖低眸看着她的動作,順勢地接過她的手機,點進聊天軟件,從裡邊搜索簡騰哥三個字。
然後,鹿之绫就看到三個字變成了兩個字。
簡騰哥——簡騰。
他真的很介意。
鹿之绫睜着眼看他,薄栖看她的眼神溫柔,含着笑意,“我會努力克制自己,在以後的日子裡不逼你删了他。
”
他這笑得比兇她還可怕。
鹿之绫感覺自己像個出過軌的渣女,都不敢講話。
“這回真走了。
”
薄栖說。
一說這話,鹿之绫又難受,“那我們是不是一個星期以後才能見到?
你忙的時候我可以去看看你嗎,我不吵你,就在旁邊。
”
聞言,薄栖想了想,道,“你還要忙兩天,這兩天好好休息,後天晚上,我來接你。
”
“好。
”
鹿之绫的眼睛亮了。
薄栖轉身往外走去,鹿之绫将他送到電梯口,看着他走進去,又看着電梯門緩緩關上。
兩天。
還要熬兩天才能見到呢。
真難受。
鹿之绫有些郁悶地站在原地,“剛剛應該抱一下的。
”
她轉身往裡走,眼前的電梯門忽然應聲打開,薄栖拎着西裝就站在裡邊,一雙眼盯着她,“現在抱也來得及。
”
像是個巨大的驚喜砸到頭上,鹿之绫激動地跳進他的懷裡。
“……”
薄栖也沒想到她會這麼熱情,愣了一秒,待人跳上來時一隻手下意識地托上去,攬住她的腰,不敢亂動。
另一隻拎着西裝的手用力到骨節更加分明突出。
鹿之绫整個人挂在他的身上,抱住他的脖子開心地往他耳邊蹭了蹭,跟鹿野黏人起來差不多。
“你這樣我怎麼走?
”
薄栖笑着道。
“再抱會。
”
鹿之绫是真舍不得,緊緊抱住他,兩條腿在半空中輕晃。
薄栖單手抱着她從電梯裡走出來,任由電梯門合上。
明明沒什麼特别的事件,可他就這樣走出電梯,安安靜靜聽她的話,讓鹿之绫對戀愛的所有美好幻想都得到實現。
“你累不累?
”她歪着頭,手指撥弄他的短發。
“你還可以繼續吃。
”
薄栖道,托在她腰上的手結實有力,使力輕輕松松。
鹿之绫被哄到了,格外開心,又去摸他的耳朵,指間描繪着他的耳廓從上至下遊走……
薄栖的呼吸一滞,偏過臉去看她。
鹿之绫立刻親上他的唇角,一雙眸子清亮好看,薄栖的眼一下子幽深起來,貼上她的唇吻了上去,徐徐的,溫柔至極的接觸。
鹿之绫攀在他的頸上,在他的引導下緩緩張開唇。
呼吸交融。
腰上的手掌收緊用力,像是要将她鎖進他的懷裡。
鹿之绫被吻得身體發軟,視線飄忽,蓦地,她見到電梯上行的數字,連忙去拍他……
數字要到頂樓了。
電梯門打開。
鹿景凡如臨大敵地沖出來,就見薄栖和鹿之绫正站在小花園裡,鹿之绫彎腰摘了一朵花,見他們回來,笑盈盈地道,“五哥,六哥。
”
薄栖站在她的身後,神态自然。
“……”
鹿景凡懷疑地上上下下觀察着兩人,待見到鹿之绫的嘴唇紅潤,有那麼一秒的疑惑。
但到底吃了沒戀愛過的虧,他很快就不盯着,而是看着兩人之間的距離判斷,但這距離……又顯得很安全。
鹿景煥興高采烈地抛着車鑰匙走到他身邊,就見他防狼一樣盯着薄栖,不禁用手肘擊了一下他,“幹什麼呢,都自家兄弟。
”
“……”
鹿景凡想打死他。
“那我先走了。
”
薄栖道。
“好,哥哥路上注意安全。
”
鹿之绫把他送到電梯門口,這次薄栖順利下行,沒有再打開電梯。
人一走,鹿之绫就開始想了。
好喜歡親親抱抱。
下次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抱個夠。
鹿之绫暗暗想着,一轉頭就見鹿景凡站在那裡,跟門神一樣死死盯着她,鹿之绫被吓一跳,“怎麼了,六哥?
”
“他怎麼現在才走?
”鹿景凡審視着她,“你這……還洗過澡了?
有薄栖在你怎麼可以在家洗澡?
”
鹿之绫一臉莫名,“就是有他在,我才洗澡啊。
”
正要進家門的鹿景煥一個趔趄差點摔地上,猛地回頭,人高度緊張起來,“什麼意思?
”
鹿景凡臉都綠了,“他,他,他——”
他對你都做了什麼!
“他在我就不怕小八小九醒了沒有人看着啊,我當然可以放心去洗澡。
”
鹿之绫說道。
“……”
鹿景凡的臉又青了。
“原來是這。
”鹿景煥呼出一口氣,随手一拍鹿景凡,“行了,别亂想了,他倆不是那樣。
”
“……”
鹿景凡覺得不對勁,但實在是拿不出一星半點的證據,隻能作罷。
“六哥,你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
”鹿之绫笑着道,“好了,工作吧。
”
“嗯。
”
鹿景凡看向前面給車鑰匙拍照的鹿景煥,這個老五他是指望不上了,他們家的小七,還得他來盯着。
……
兩個小家夥起床後喝了點奶便開始自己玩,把薄栖收拾幹淨的玩具又拿出來擺一地。
大的兄妹三人則開起小會議,基本都是鹿之绫主導,鹿景煥和鹿景凡從旁輔助。
“我還有一點想法。
”
鹿景煥翻翻自己的記錄開始說道。
鹿之绫摸着手中的筆聽,這個時間薄栖應該到财團了,希望江南辦事處的準備工作一切順利。
可到底是離開家鄉,而且他本來就差一步接手薄家……他為她犧牲好多。
薄栖。
薄栖。
他怎麼這麼好呢?
他的嘴巴怎麼那麼軟呢?
還有腰,到現在,她也沒仔細看過……
真是的,知道她愛看,故意吊着。
“小七?
”
鹿景煥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