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做得這麼好,值得奶奶給你買宅子。
”
丁玉君一臉慈愛地看着她,“等薄妄成為繼承人,奶奶再給你錢,到時你想買什麼都行。
”
她已經認定這個長孫媳了,給多少都不過分。
聞言,鹿之绫的眼眶有些酸澀,聲音微哽,“謝謝奶奶。
”
“是奶奶要謝謝你,薄妄現在身上戾氣淡了那麼多,我知道都是你的功勞。
”丁玉君拍拍她的臂膀,“不早了,去睡吧。
”
“嗯。
”
鹿之绫捏着照片往回走,指尖撫上上面的大門。
五年了。
她終于看到自己的家如今變成什麼模樣。
回去的路上,隻見聞達正帶着人翻箱倒櫃地找着什麼,聲勢弄得浩大。
鹿之绫沒有在意,徑自往樓上走去。
她推開門回到新房,一進去就看到薄妄半靠在床頭已經睡着了,衣服都沒脫,淩厲的眉下,一雙眼緊阖,一隻手搭在身前,将沉香佛珠手串握着,拇指指腹貼在佛珠的牙印上。
“……”
鹿之绫站在那裡靜靜地看燈光落在他的身上。
憑心而論,她讨厭薄妄嗎?
不。
她通過他,給茶樓招來第一批顧客;
她沉江之時,他不顧性命救下他;
她隻不過幫着讓SG賺了一筆,這五年來做夢都不敢想的鹿家老宅就這麼到了她的手裡。
從開始到現在,她在他身上得到太多。
除此之外,她喜歡他的顔,喜歡他的腰他的身材,她從來不覺得他的親近和觸碰惡心,隻會因他而顫栗。
既然如此,她還怕什麼?
反正他們的關系已經不能簡單維持溫吞似水,多給一點又如何?
他也說過,隻有睡到才會去考慮别的。
她越抵抗,越像是在吊着他一樣。
她遲早是要走的,她很堅定這一點,既然沒辦法相敬如賓地過完這一年多,那就換一種角度。
得到過總比從沒得到惦記着……更好放手。
這麼想着,鹿之绫思緒變得清明,不再糾結。
她将照片放在旁邊的抽屜裡,走向浴室。
洗完澡,鹿之绫換上新婚當日的紅色緞面睡袍走出來。
她光着一雙玉足走到床的另一側,掀開被子坐進去。
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鹿之绫拉開被子替他蓋上一些,薄妄沒被驚醒,仍是睡着。
她關掉燈,然後在他身旁躺下來,背對着他緩緩閉上眼睛。
這是自夜總會的那一晚後,她和薄妄第一次同床。
她以為自己會很躊躇,很緊張,可意外的,他身上木質清冷的香氣極淡地傳進她的鼻尖,她聞着,漸漸有了睡意。
很快便入睡。
鹿之绫是被輕微的動靜吵醒的。
她睜開眼,眼前一片黑暗。
涼意從她的肩膀上傳來,她動了動,才發現自己的睡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褪到了臂彎。
炙熱的吻落在她的脊骨上方。
慢吞吞地往下滑。
“……”
鹿之绫呼吸一顫,轉過身來,迎上頭頂上方男人深到極緻的目光。
薄妄在黑暗中饒有興緻地凝視着她,像在看一隻跑了又回頭自投羅網的小白兔,很是興奮,“鹿之绫,不怕腸子流一床了?
”
她擡起手,纖細的食指微彎,勾了勾他的衣領,聲音輕柔而弱,“薄妄。
”
“嗯?
”
他被她勾得住往下沉一些,鼻尖幾乎碰上她的。
“我還懷着寶寶,不管怎樣,别到最後一步,好嗎?
”
她注視着他的眼輕輕地問道。
聞言,薄妄的喉結滾了下,發燙的五指握上她白皙纖細的手臂,低頭就照着她的唇狠狠吻下去,欲望寫在他的呼吸、他的眼裡。
“之之。
”
他忽然叫她。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語氣帶着一絲類似寵溺的笑意。
鹿之绫恍惚了下,擡眸看着他,“你叫我什麼?
”
“沒人這麼叫過你麼?
”
他盯着她問。
“沒有。
”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叫她。
聽到這個答案,薄妄的眼更加深,他低下頭,薄唇含住她的耳垂,輾轉舔咬,暧昧地折磨着她。
鹿之绫縮了縮肩膀,薄妄貼着她的耳廓低笑,“之之。
”
“……”
“之之。
”
“……”
别叫了。
“之之,老子遲早睡了你。
”
說完,他一手絞緊她身上的睡袍。
她仰起頭,呼吸戰栗,卻仿佛更加迎向他。
薄妄的眼睛發紅,唇落在她的脖子上,很快往下侵略而去。
窗外的夜色越發濃郁,樹影搖曳。
……
早上,光線灑進來。
鹿之绫側着身子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背上的一處處紅痕,呼吸微重。
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好像已經不差那些。
兩人的關系四個月就到這一步了。
恐怕比好多真正談戀愛的人還快。
身後傳來動靜,她連忙穿上衣服,系上腰帶,轉身,微笑着看向從床上坐起來的男人,“醒了?
”
薄妄有些惺忪地坐床上,擡手抓了抓淩亂的發,懶散而性感。
聞言,他睨向她,一雙眼睛驟然變深,唇角邪氣勾起,“過來。
”
鹿之绫順從地走過去,薄妄将她一把摟進懷裡,從後抱住她,埋在她的頸間重重吸了兩口氣。
他低眸盯着她脖子上的兩處紅點,笑意更深,“要不給你也來張創可貼?
”
鹿之绫靠在他的懷裡,轉頭目光清明地看他,“不用,現在天熱,我就說是被蚊子咬的。
”
聽到這話,薄妄的眸子頓時一暗,暗得有些變态,“是麼?
蚊子想咬你腰上的血了。
”
他的手攬上她的腰。
“……”
鹿之绫敵不過,連忙打住這個話題,道,“今晚是《豪門》的慶功會,你有時間去嗎?
”
“你要去?
”
薄妄看着她問,坐在床邊屈立起一條腿,讓她背靠着。
“肯定要去。
”
鹿之绫道,“《豪門》這部戲從拍攝開始一直不能見光,大家都很辛苦,尤其是谷導,她還要假裝拍陳雪然那一版,每天連軸轉,都睡不到四個小時,要是不去犒勞一下他們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
“……”
“你這位大總裁過去給他們發一輪紅包,會高興死大家的。
”她道。
薄妄低眸看她,“那你這位秘書要不要紅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