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北及,你不許她動我的肉!
甄府内擠滿了人,隻要是會一點點醫術的,都被叫來了。
“都查不出來病因?
也看不出是何毒素?
”
易宗眉間怒氣隐現,這麼多醫師,竟然連一個人都查不出這是什麼症狀!
這北铩城的醫者,都是群庸醫嗎?
此時,劉喜将北铩城大營的所有軍醫也領了回來。
隻是那些人,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程琦雖然醫術一般,但他是許老的弟子,因此也跟着一起來了。
見老師眉頭緊皺,毫無頭緒,他在一旁小聲問道:“老師,要不,請禾娘子來看看?
她的醫術高明,見過許多咱們沒有見過的症狀,都有破解之法,若是她來,定能看出長公主是何病因。
”
許老有些猶豫,這可是長公主啊!
他們這些為醫者,最忌諱給皇室貴胄看病了,因為一個看不好,可能就會掉腦袋!
畢竟這些立于萬人之巅的人,手握生殺大權,一般的小老百姓,哪有反抗的能力?
若是真叫了禾娘子來,到時她也沒有頭緒,隻怕會跟他們一起受到責罰。
“你說誰醫術高明?
”
許老正決定不要讓舒禾來的時候,那内力深厚的易宗已經聽見了程琦的聲音,當即便把他指了出來。
“這城中還有醫者未來?
”不是讓人把全城的醫師都請來了嗎?
怎麼還有遺漏?
程琦站了出來,看出了許老臉上的擔憂,老師是不想讓禾娘子來嗎?
“問你話呢?
你說誰醫術高明?
人在哪?
為何沒有來給長公主看診?
”
易宗上前兩步,身上氣勢大開,壓得程琦膝蓋一彎,差點跪下來。
許老見狀,連忙上前解釋,“啟禀大人,小人徒弟說的,是位女子。
因為天啟從來沒有女子行醫的先例,我們怕大人會顧慮,所以才猶豫着要不要說。
”
易宗看向他,确實有些不解,“這天啟民間,也有女子行醫?
”
北狄對女子行醫不設限制,但據說天啟民間是不允許女子行醫的。
因為民間的女子身份地位低下,一般無人會給予傳承。
“那女子是東籬王身邊的醫師,醫術精湛。
此間未見她,小人還以為,是大人覺得她是女子,因此便沒邀請她。
所以,小徒有些不敢亂說。
”
許老說完,将程琦往身後拉了拉,将他護在身後。
“東籬王的人?
”
還是女子,該不會是那個名為禾束的女子吧?
她會醫術?
易宗忽然想起了今日清晨發生的事。
那女人跟長公主有過接觸,難不成,毒是她下的?
因為長公主和祝梓楓動了她孩子,所以她要報複?
“劉喜!
去,派人去碧落院,将那女人押過來!
”
程琦面上血色盡失,心中擔憂不已。
為何那大人會如此憤怒?
他是不是給禾娘子惹麻煩了?
“老師?
”
許老看出他的心慌,拍了拍他的胳膊,輕聲道,“沒事,相信禾娘子,她一定能治好長公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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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院。
張之儀将南起和張之柔都送了過來。
張之柔的傷更重些,身體素質也差些,如今還在昏迷中。
倒是南起,吃了舒禾的藥,已經醒了過來。
見到北及的第一眼,就掙紮着要爬起來,北及見狀,連忙按住了他。
“做什麼?
傷還沒好呢!
”
南起眉頭緊皺,慘白的臉上全是擔心,“禾束有沒有回來?
她有沒有什麼事?
”
他在昏迷之前,最後記得的事,就是禾束的失蹤。
可如今北及還在碧落院,他怎麼沒去找禾束?
是她沒事了?
還是她出事了?
舒禾從後院趕來,正好聽見這句話,心中忍不住湧起溫暖和感動。
這小子,平常就老喜歡跟她作對,可每次她一有危險,他絕對是第一個上的人!
刀子嘴豆腐心,說的就是他了。
“放心吧!
我要是沒回來,你這條小命還能保得住嗎?
”舒禾上前臉上略帶着笑意,又帶着幾分調侃,随後抓住他的手腕,把了一下脈。
看見她毫發無損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南起那張臉總算是松弛了下來。
“這麼活蹦亂跳的,真是叫我白擔心一場!
”
他可不是亂說的,因為他記得,自己昏迷的時候,都在擔心她找不回來呢!
“咋地,你還想我跟你一樣,傷得半死不活啊?
”舒禾沒好氣地将他手扔回擔架上。
這家夥,從來就不會好好說話!
“嘶!
!
”手臂甩幅太大,扯到了傷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什麼叫半死不活?
要不是為了救你,我至于這樣嗎?
”
“再說,你一個女人,能不能溫柔一點?
這麼大力氣,哪個男人受得了你?
”
“還嘴硬!
”舒禾忍不住瞪他,轉而對北及道:“一會準備刀和烈酒,我要給南起刮肉療傷!
隻有這樣,他才能好得快!
”
“刮肉?
!
”南起臉色一白,撐着全身的力擡頭,雙眼滿是惱怒的盯着她,“喂,你沒開玩笑吧?
為什麼要刮肉?
我傷口好不容易長出點肉,你為什麼要刮掉它?
”
北及忍不住笑,剛要開口,就被舒禾按住了手臂。
他擡頭看去,隻見她一臉詭谲笑意地看着南起,道:“你這精神這麼好,看來,也不需要用止痛散和麻沸散了,直接生刮吧!
”
“堂堂南将軍,這點小疼痛,應該是能忍得住的吧?
”
生刮?
南起聽着就有些渾身發寒。
“禾束!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你故意整我是不是?
!
”
舒禾滿臉笑,“對呀,就是整你呀。
怎麼樣?
你起來打我呀!
”
“你!
!
”
南起氣得不輕,眼見就要掙紮起來,傷口再一次被扯到,瞬時疼得額頭都冒出了汗。
北及看着心生不忍,連忙阻止兩人的鬥嘴,“好了好了,這大雪天的,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
“北及,你不許她碰我!
我好不容易長出來的肉,不許她動!
”
“不許她動!
!
”
南起的喊聲響徹整個院子。
北及滿臉的無奈,看着女子臉上滿臉捉弄的笑,有些懷疑,問道,“真要刮肉療傷?
”
舒禾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這話你都信啊?
我逗他呢!
哈哈哈!
”
女子笑臉燦爛,好像很少見她這樣笑。
以前她的笑,總感覺帶點疏離感,如今,倒是随意了很多。
張之柔已經被擡進了舒禾院子的偏房中,跟舒禾住一起,更方便她照顧。
畢竟,她身上的傷口可比南起嚴重得多。
除了外傷之外,還有毒。
是叢林鬣狗爪子上攜帶的毒素,雖然一般不會緻命,但對張之柔現在的情況來說,就是很緻命了,她必須要盡快制出解毒丹。
想來,又是一個漫長的夜晚了。
本以為今天能消停點,可以好好做做草藥什麼的。
可沒想到,才剛歇了沒一會,碧落院外,便來了一群氣勢洶洶的皇家侍衛。
海棠樹下處理草藥的舒禾,一眼就認出了那領頭的人,是長公主身邊那個叫劉喜的公公。
他領着人,不顧守門小黑的阻攔,直接帶着人沖進了院中。
尖厲的叫聲比剛剛南起的怒喊聲還要大。
“來人啊!
把這女人抓起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