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脫了!
全脫!
脫啊!
舒禾放下了手中的衣裳,臉上現出疑惑。
帶上藥箱,她便緊緊地跟着南起朝那人房裡去。
他的寒氣,明明都用藥物控制住了,怎麼會突然昏迷了?
剛進門,舒禾便道:“點燈!
越多越好!
”
南起聽後立即轉身出去,叫起張伯,找來許多的蠟燭。
百裡墨卿的内卧室裡很簡單,很空曠,除了一張床榻,就是一張桌案,桌案上放着一個小暖爐,爐上溫着熱水。
他躺在燒起火龍的床榻上,臉色慘白,渾身冰冷僵硬,俊美的容顔之上,隐隐浮現痛苦之色。
她掀開他身上的被子去摸他的手腕,可肌膚相觸的那一刻,她被一抹極冰冷的寒氣驚着了!
她臉上現出不解和震驚,明明下午給他診脈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啊。
怎麼短短幾個時辰,他的身體就這樣了?
她再次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細細地摸着,即便她的手指要被凍僵了也沒有移開。
他體内的寒氣好像被什麼東西攪亂了。
原本還算平穩流動的寒氣,此時顯得有些暴躁,在他經脈各處狂暴遊走,以至于,他各個器官都有些衰竭之象了。
如果再這麼下去,隻怕他熬不過今晚。
來不及想别的了,她将他身上的被子全部掀開。
此時,恰好南起帶着張伯回來了。
“張伯,點燈。
南起,你來。
”舒禾迅速開口。
南起聞言連忙走來,還不等他問,便聽那禾娘子道:“将他身上的衣服全都脫了!
”
他點頭,從她嚴肅的臉上看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隻是,他隻脫了百裡墨卿的上衣,褲子還未動。
他正要離開,卻聽舒禾那冰冷急切的聲音再次響起,“全脫!
!
”
南起一愣,下意識地看向舒禾。
她已經拿着銀針在主子胸膛處下針了。
舒禾見他還不動,眉頭一皺,“脫啊!
”
南起被倏地的一吼,連忙繼續手裡的動作。
最後,他連個亵褲也沒給主子留。
脫完之後,他拿着主子的衣服站到一旁,臉上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可看着舒禾那一本正經下針的神态和動作,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太“思想龌龊”了。
舒禾此時的精力完全在百裡墨卿的全身筋脈上。
那些寒氣太暴躁了,即便她封住了各路大穴,可根本壓制不住它們!
她隻能一步步緊逼,将他五髒六腑的寒氣全部逼出來,再通過引導的方式,讓那些寒氣順着她開通的經絡一路湧動,最後來到她想要它們去的位置。
南起看着自家主子上身紮了幾十根銀針,跟刺猬似的,有些看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這疼不疼。
他看着舒禾的手還在繼續向下,來到了主子的小腹之上,他不由得莫名緊張,死死捏着拳頭。
直到看着舒禾手裡的針來到那十分私密的位置旁,他的雙眼瞪得像銅鈴一樣大,心裡的震驚無以言表。
這要是換成他,隻怕,他想一頭撞死!
何況,還是主子那樣潔身自好的人。
他打定了主意,這事,一定不能讓主子知道!
就算是死,也要捂住!
他别過臉。
實在沒眼看。
即便是醫師和患者的關系,可到底是有男女之分的啊,她就這麼坦然自若嗎?
我靠!
!
那女人,看見,看見那……竟半點臉色也沒變!
還在那個位置附近摸來摸去,又捏又按的!
簡直勇猛的不像樣!
她,還是個女人嗎?
南起不禁想,這女人,該不會是個男人變來的吧?
他想着想着,有些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臉,覺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怎麼會想到那麼不切實際的事?
“出去!
”
舒禾冷漠的聲音響起,吓了他一跳。
他怔愣着,以為自己聽錯了。
剛想開口,卻又聽她冷漠無情地說道,“如果不想他死的話,就做個木頭人!
”
南起知道。
一定是剛剛他發出的聲音影響到她了。
當即,他閉上了嘴,當起了木頭人。
隻是,即便當起了木頭人,他也還是難以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一會驚奇不已,一會嫌棄不已,一會又慶幸不已……
舒禾的針,來到了百裡墨卿的大腿上。
她有些驚訝。
這百裡墨卿據說已經兩年不能站立行走了。
可,為什麼他腿部的肌肉依然這麼堅硬?
針都有些下不去了。
燭火将整個内室照得通明,一人,躺在床上無聲無息。
一人,跪在床内迎着燭光施針,那姿勢,看起來極為暧昧旖旎。
即便這氣氛極為嚴肅危急,可依舊讓一旁看着的人忍不住紅了臉。
張伯退守在外室,眼見着南起臉上羞得幾乎滴血,隻無奈搖頭:這小子,看來該成個家了!
大半個時辰之後,百裡墨卿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恢複起來。
原本慘白的臉此時變得紅潤。
舒禾見狀,又細細把了他的脈象。
那股狂暴的寒氣終于控制住了!
舒禾長呼出一口氣,無力地跌坐在床上。
“終于救回來了!
”
她的右手此時酸得幾乎擡不起來了。
整個後背都被汗浸濕了。
這床上這麼熱,他的身體,竟還是那麼冰涼!
南起見狀,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禾娘子,主子,沒事了吧?
”
舒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點頭。
随即從百裡墨卿的身體上方跨過來,下了床。
南起見狀,迅速上前想用被子把主子的身子蓋住。
“你幹嘛?
”
舒禾剛倒了杯茶,還沒來得及進口就見那南起想要毀了她大半天的勞動成果。
他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看着舒禾,“我,我想……”
“想都别想!
讓開!
”舒禾放下杯子,将他推到了一旁。
“沒看他一身的銀針嗎?
”
這些銀針還需要在他的身上停留一會。
不然,那些寒氣根本封不住。
還好在那個世界的時候,她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進到一個古墓,發現了很多關于中醫的古醫書。
那上面的醫道記載與普通的醫道教案是兩條完全不同的路。
一個偏保守,一個,很極端。
那古墓裡的醫書,不論是用藥還是針灸的行針之法,用量方法都極為考究。
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造成兩個不一樣的極端後果。
她封寒氣的手法,就是運用了那古醫書裡的一種十分危險的針灸療法。
“你要是敢碰他身上的任何一根針,他立馬死給你看!
”舒禾冷着臉說出這看似是威脅的話。
南起收回手,面上滿是羞恥和不忍之色。
南起:主子,不是我不想幫你啊,隻是,這女人的話,我也不敢違背啊!
畢竟這關系着您的性命呢!
見南起老實了,她才得空重新拿起茶杯喝水。
這一會,她幾乎要力竭了!
見南起站在床邊,努力地想要遮住她的視線,她忍不住嘲諷道,“該看的都看了,有什麼好擋的。
”
“你!
”南起指着她,臉上羞得通紅,甚至不敢面對她那坦蕩的目光,好像幹了“缺德事”的人是他一樣。
“你還是個女人嗎?
!
”
舒禾放下茶杯,臉上揚起幾分壞笑,“我不是啊,我是醫者!
怎麼樣?
我看你内息翻湧不定,要不要,也替你看一下?
”
南起臉上再次湧起血紅色,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出了内室。
這地方,他是待不下去了。
誰愛呆誰呆吧!
這成了婚,生了子的女人,果然是兇殘到人神共憤!
!
看着南起逃跑的身影,舒禾輕笑,沒想到這南起的臉皮竟然這樣薄!
看到張伯站在室外,舒禾走了過去,問道,“張伯,你家公子晚上吃的什麼?
飯菜還在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