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舒元起求百裡墨胤收留
晉王府。
百裡墨胤坐在主位上,看着地上跪着的人,眼中浮現幾分不耐煩。
“舒元起,本王隻是讓你幹一件小事,你都能做出相反的效果來!今天,你還有臉到本王面前求收留?”
舒元起聽見這話,滿臉的委屈,“王爺,是您讓我去指認的啊!我以為那女人真是我家小三,我就那麼說了!而且,您也沒說那女人不是我家小三啊!”
百裡墨胤被氣得直想笑,“你這意思,還是本王的錯了?”
舒元起連忙搖手,滿是胡須的臉上透着幾分疲态和滄桑。“不不不,王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說,那件事我真不是故意的!”
“而且,為了這件事,我還被祝家兄弟打斷了腿!現在我整個舒家都人去樓空,我爹也沒了蹤迹!還有那些該死的奴仆,把舒家能搬的,都搬空了!”
“我,我真的沒地方去了啊!”
舒元起拖着傷腿,抱住百裡墨胤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喊,“王爺,您就看在我為您做了一件事的份上,收下我吧!”
百裡墨胤看見他那鼻涕眼淚,都沾到自己衣服上了,無比嫌棄地一腳把他踹開,“你沒活路,關本王什麼事?”
“做一件事都能做砸,留着你幹什麼?吃幹飯嗎?”
舒元起又爬了起來,還要去抱他的大腿,可被他冷眼一瞪,瞬間老實,隻跪在原地乞求,“王爺,我有用的!”
“您不是說我家小三沒死嗎?還為籬親王生了一個孩子!”
“那孩子總會被找回來的,到時候您總能用上我的啊!”
舒元起最後那句話,讓百裡墨胤靈光一閃,眼中還真浮現了幾分猶豫。
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畢竟是那孩子的舅舅,也許未來真的能用得上!
見他動搖,舒元起急忙又道,“況且,現在我是小三唯一的親人了,若是有一天她回來了,不是隻能投靠我嗎?”
“到時候,您想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做!總能幫上忙的!”
“王爺,您說是不是?”
百裡墨胤将手裡的紅木串放下,臉上的嫌棄和厭惡瞬間消失,“舒二公子這話說的,怎麼這麼見外呢!”
“你妹妹與我七弟共育一子,未來說不定咱們還是姻親關系呢!”
舒元起雙眼放光,連連點頭,“對對對,姻親關系!王爺說得有理啊!”
百裡墨胤把舒元起扶了起來,一臉和善地說道,“舒将軍突然消失,此事必有蹊跷,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找到舒将軍!”
“真的嗎?”舒元起眼中浮現感激,差點落淚,“如此,那就多謝王爺了!”
“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他笑了笑,然後對外面喊道,“褚格!”
“給二公子安排一個地方養傷吧,找個安靜的地方,以免外人打擾到他!”
“是!”
舒元起表面心滿意足,實際内心滿是諷刺地起身。
他拖着瘸腿,跟褚格下去了,剛出書房,就看見鄭家老大鄭子和匆匆而來。
見狀,褚格叫來一個下人,讓他帶舒元起去最西邊的小院子裡安置。
吩咐完,他就回書房了。
鄭家的事全京都都知道了,他自然也知道了。
褚格一進書房,舒元起就哼哼了起來,“哎喲,腿疼腿疼,小哥你走慢點啊!”
領路的下人見狀,隻好放慢了腳步,等他一步步挪動腳步。
而此時,舒元起的目光,早就悄悄随着褚格進入書房了,耳邊,也傳來鄭子和憤怒的聲音。
“籬親王這是什麼意思?他這是要借助柳如新的手,絕了我們鄭家後嗎?!”
百裡墨胤坐回書桌後,臉上壓着幾分嫌棄。剛剛被舒元起弄髒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又要應付鄭子和!
這一天天的,真不讓人省心!
此時的鄭子和,根本無心觀察百裡墨胤的臉色,隻一股腦地發洩着自己的憤怒。
“一天之内,那柳如新殺了我兩個弟弟!是不是等我去了,她會連我一起殺?”
“王爺,這事兒您到底怎麼打算的?!我兩個弟弟的仇,您報不報?!”
急怒交加,咄咄逼人的鄭子和,讓百裡墨胤感覺頭疼不已。
“這事不能算在老七頭上吧?”
“子英被殺,是因為他跑去砸了人家的店,還殺了人家的人!”
“他被柳如新報仇刺殺,這事說得通。”
“至于子平,我也聽說了。”
“老七讓人警告你們家,不要去找柳如新的麻煩,說她是個脾氣不好的。結果子平不聽勸,非要去找麻煩,這才丢了性命!”
“子和,這些事你應該很清楚啊!”
鄭子和看着眼前的人,眼中露出失望,“晉王殿下,我鄭家為了您,盡心盡力,鞠躬盡瘁,您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百裡墨胤眉間隐隐露出不耐煩,他上前握住鄭子和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勸道,“子和,你放心,鄭家對本王的扶持,本王絕不會忘!這件事,本王一定盡快給你一個交代!”
“今日我便讓大理寺開堂問審!”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她柳如新抵賴!”
“稍後,我就進宮面見父皇!殺死兩個表弟的兇犯,必然活不過明日!”
他說到這,就沒有下文了。
鄭子和不解地看着他,“王爺的意思是,這就結束了?”
“那百裡墨卿呢?此事他才是幕後指使者,難道就這麼放過他了嗎?”
百裡墨胤輕歎一聲,臉上露出明顯的無奈,“子和啊!你難道還看不清如今的局勢嗎?”
“老九出事,鬧出那麼大一個笑話,父皇本就懷疑是我設計了他!如果這時候,我再死死咬住老七,那我這意圖是不是就太明顯了些?”
“到時候,我,老七,老九,我們三個隻會兩敗俱傷!最後能便宜了誰?”
……
舒元起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旁邊的下人開口喚了他一聲,“舒二公子,這邊走。”
舒元起收了收神,朝下人笑笑,随後快步随他離開。
沒有人注意到,他讨好的笑容下,實際上藏着一抹别樣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