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張之儀
張伯望着沖進來的幾人,臉上露出驚色。
他不安地跟随其後連連開口阻攔,“官爺,您不能就這樣闖進來啊!
”
“官爺!
您不能……”
沈三等人直奔後院而來,面對張伯的數次阻攔,他一陣暴怒,“讓開!
再敢阻攔,小心我連你一起抓!
!
”
張伯被沈三一推,差點摔倒,還好王娘子及時扶住了張伯。
沈三看都沒看一眼其餘人,隻朝着手下人喊道,“給我搜!
”
南起從書房中走出來,臉上的陰沉仿佛能滴出水來。
沈三被盯得渾身發毛,可此時他也不能露怯,撐着膽子,他拿出了那張紙條,“我收到秘密舉報,我們要追拿的犯婦人就在這安合居的後院之中!
”
南起雙眉收攏,對他說的舉報一事心存疑惑。
他大步而去,将沈三手裡的紙條拿來。
看見那熟悉的筆迹,南起冷漠的目光直接投向南宮希芸的屋子。
“怎麼樣?
你們自己人檢舉的,還要狡辯嗎?
”
沈三見南起臉色一變,便知道這寫信之人就是前幾日找過他們的那個南宮小姐了。
而她所說之事,應該也是事實了。
“南起。
”
正欲發作的沈三,卻聽書房傳來一道涼涼的聲音。
南起收起那紙條,看了一眼沈三便進了書房。
“主子,是南宮小姐。
”
南起将手裡的信件遞到百裡墨卿手中,他那微涼的面色在看到信之後變得深沉冰冷。
若是讓那禾娘子知道了,怕是又要說他治下不嚴了……
“主子,怎麼辦?
”南起詢問,心中有些惱怒。
這南宮希芸,真是個事兒精!
!
當初就應該第一時間送走她的!
正在百裡墨卿思考着如何應對的時候,院中響起舒禾那清冷的聲音。
“沈捕快是來找我的嗎?
”
沈三看着那挎着籃子從前院進來的舒禾,心中升起困惑。
她不是在内院麼?
怎麼從外院進來了?
舒禾放下籃子,籃子裡裝着一些新鮮的草藥。
是她一大早進山采的“澄奇”。
“這是什麼?
”沈三看着那籃子,難道,她真的剛從外面回來?
“草藥。
”舒禾回答。
“你剛從外面回來?
”
舒禾輕笑,“官爺,您看我這滿身的雪,看不出來嗎?
”
沈三被她那坦然又嘲諷的神色刺激到了,激動地問道,“那為何有人寫信舉報,說你沒出去,一直在内院?
”
舒禾面上露出疑惑,“啊?
還有這樣的事?
難道是有人想要戲弄大人?
”
沈三臉色難看得出奇。
難道真的如她所說,是那個南宮小姐在戲弄他嗎?
他臉上挂不住了,直接在内院喊道,“南宮小姐,還請出來對峙!
”
南宮希芸躲在偏房中觀察着外面的動靜,聽見舒禾的那番話,她幾乎要将一口銀牙咬碎了!
還有那個沈三,怎麼就将她寫的紙條給交出去了!
萬一表哥知道是她做的小動作,會不會更生氣了?
“南宮小姐,還請出來解釋一下!
”
沈三的聲音再次響起,南宮希芸便是想躲,也躲不過去了。
她甩了甩衣袖,臉上擺出一副鎮定,開了門。
沈三見人出來,青着臉問道,“南宮小姐,剛剛那個紙條,是您寫的吧?
您,是在戲弄官差嗎?
”
“當然沒有!
”南宮希芸指着舒禾,臉上露出一抹怨恨,“剛剛她就一直躲在這裡,我沒說謊!
”
沈三又看向舒禾,似乎在等她的解釋。
身子單薄,一臉消瘦的舒禾此時臉上複雜又委屈,“表小姐,您為何如此容不下我?
”
南宮希芸臉色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她這是什麼情況?
“我知道,您心悅少爺,可,可我隻不過是與少爺多說了幾句話,您就這樣陷害我……”
“賤人,你胡說什麼啊?
”南宮希芸氣得破口大罵。
眼見着沈三對她起了疑心,南宮希芸忙道:“我沒說謊!
她根本不是安合居的人!
是前幾日突然帶着孩子冒出來的,對了,孩子!
她有孩子!
”
南宮希芸像是抓住舒禾的小辮子,朝沈三道,“上次你們來,不是說西郊兇犯就是帶着孩子的女人嗎?
這個女人會武功,還帶着孩子,跟你說的情況一模一樣!
沈大人,您快把她抓了!
隻要用刑一審,一定能審出來真相的!
”
舒禾低着頭做出擦淚的樣子,可在隻有南宮希芸能看見的地方,她的眸子裡射出冰冷的光,似是要将她劈成兩半。
南宮希芸一陣膽寒,不知不覺地後退了兩步。
“搜到孩子了嗎?
”沈三沉着臉問向手下的人。
當即有人湊近他回道:“沒有。
但是,還有那個書房沒搜。
”
沈三視線落在那敞開的大門上。
看似平靜,卻令他莫名生起一抹畏懼的書房,有些不敢動作。
隔壁的秦易安躊躇半晌,心裡很清楚,如今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怕是已經停不下來了。
不管那西郊兇案是否與長史有關,如今他是必須要将今日之事進行下去了。
他下定決心便往外走,卻在大門處看見不遠處的馬車。
他臉色微凝,心中升起了不安。
看來今日之事,注定不能一帆風順了。
他停在大門口,等着馬車走近。
駕車的小多老早就看見了秦易安,他将這事告訴了馬車裡的人,張之柔掀開簾子,果然看見了那站得筆直的秦易安。
“這秦易安,真是難纏!
”
張之柔氣憤地放下簾子,滿臉的不悅。
“哥,這秦易安絕對是奔着禾姐姐來的,你一定要幫禾姐姐啊!
”
張之禮也擔憂地望向自家哥哥。
馬車裡一片安靜,直到小多停下了車。
張之儀率先從馬車上下來。
今日他沒有穿銀甲,一身日常服,沒有華麗,隻有一身素雅。
高高的君子髻将他襯得越發俊朗英氣。
“張将軍。
”
秦易安見到來人連忙行禮。
張之儀點頭,随後問道。
“秦捕頭,出來公幹?
”
“回将軍,确實有些公務。
”
“你有公務,為何從我家出來?
”張之柔下了車,很是不滿,要秦易安給個解釋。
張之儀朝着下車的張之柔和張之禮也抱拳行了一禮。
“見過張小姐,張公子。
”
随後他對張之儀道:“并非小人故意闖府,而是,府中進了匪徒,出了命案。
”
“什麼?
匪徒?
命案?
那禾……”張之柔上前,緊張的差點将“禾姐姐”的三個字喊出來。
“那可有誰受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