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章 龍虎堂太子
“袁姨,您好啊!
”
重臨芳嘉園小院,再見王世襄妻子袁荃猷,李源熱情問候道。
袁荃猷也點頭激動道:“好,好!
小李,十多年沒見,你還這麼年輕。
恭喜你,如今你已經名滿天下了。
”
李源哈哈笑道:“談不上談不上,也就一些赤腳醫生知道我。
袁姨,看您氣色不大好,回頭我給您開個方子,好好補養補養。
”
老兩口都是有大才的人,王世襄不提,袁荃猷自幼師從管平湖先生學習古琴,是音樂研究所研究館員。
古琴的造詣,當世比她強的不多了。
袁荃猷笑道:“小李,家裡人都還好?
”
李源點頭笑道:“謝謝您,都好着呢……”
正說話間,聽到東面廂房傳來一陣“叮鈴桄榔”的聲音,房門打開,一個穿着一身髒兮兮爛襖的中年人眉頭緊鎖,端着一盆不知道洗了什麼的污水,“嘩啦”一下潑到了一邊。
袁荃猷溫聲問道:“小趙,孩子好些了麼?
”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道:“勞您挂念了。
”
王世襄将自行車後的麻包取了下來,笑道:“小趙,今兒我可帶回來一尊專門救你苦難的活菩薩回來。
全天下的《赤腳醫生手冊》都是你眼前這位主兒寫的,當初滿四九城的烈士家庭,沒受過他恩惠的人不多。
你父親當年也是在戰争中犧牲的,你自己也和老毛子交過手……放心,他指定幫你。
”
說完又對李源哈哈笑道:“小李,我不讓你白忙活,猜猜這是什麼?
”
李源笑道:“早聽到咕咕聲了,王老哥,您不是酷愛鴿子麼?
怎麼還吃起鴿子來了?
”
王世襄一邊往外掏鴿子,一邊笑道:“我愛的是咱們中國的中華鴿,是觀賞鴿。
有黑點子、紫點子、老虎帽、灰玉翅、黑玉翅、紫玉翅、鐵翅鳥、銅翅鳥、斑點灰、勾眼灰……不同的鴿子頭型、嘴型、眼睛、眼皮、眼珠、花色、腳趾甲都不同。
咱們吃的這個,灰色的是信鴿、白色的是和平鴿,都是洋鴿子。
今兒我就給你做一道黃焖乳鴿,嘿,包您滿意!
”
李源笑道:“得嘞,您先收拾鴿子毛,我過去瞧瞧。
”
趙姓男人有些激動,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才去跟李源握手,李源笑道:“老哥,都是工人階級,甭講究那麼些了。
先看孩子。
”
趙姓男子忙應了聲,帶李源進屋。
這房李源原本進來過,當時收拾的很利落。
可那時隻是客房,現在卻成了居家過日子的屋子,鍋碗瓢盆、尿盆、臉盆、各式衣服……總之,幾乎沒有下腳的地兒。
趙姓男子很有些不好意思道:“讓您見笑了,亂的見不了人。
”
李源笑道:“您要是有三大間房,指定也能收拾的利利索索的,這過日子不是沒法子麼?
沒事。
”
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看到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孩子,摸了摸額頭,發燒,扯開蓋着的厚厚的大棉被,拉開衣領一看,一呼吸鎖骨、胸骨都凹陷進去了。
李源道:“大哥,别耽擱了,趕緊送協和住院挂水去吧,重症肺炎了。
早些時候吃中藥對症的話還管用,到這會兒了,都成急症了,隻能去挂水。
”
趙姓男子聞言,臉色一時難看之極,眉頭緊鎖,皺紋深的能夾死蒼蠅。
看他這樣,李源心裡一歎,從口袋裡拿出兩張大黑十來,遞給他道:“得嘞,見不着沒法子,見着了就盡份心意。
您也别客氣,現在也不是客氣的時候。
把孩子背上,騎着我的車趕緊送孩子去醫院吧,今兒晚上要是來不及,明兒我再來拿車。
”
趙姓男子大吃一驚,還想推拒,可嘴卻張不開。
他能在戰場上拿着刺刀和老毛子面對面一步不退,可這會兒,卻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病死……
站挺直了身體,對着李源“啪”的一下敬了一禮後,接過那兩張大黑十,又用棉被包裹起床榻上那個四歲的小丫頭,用繩子背在背後,紅着眼出門騎車走了。
李源回到北房,和王世襄兩口子簡單說了下,袁荃猷歎息一聲道:“小趙已經花了不少錢了,他媳婦兒之前生病就把家底花光了,還借了好些錢,可也沒把人救回來。
沒想到,喪事沒辦倆月,孩子又病倒了。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呐。
”
王世襄對李源道:“除了給你袁姨留下吃藥的錢外,我們大都借給小趙了。
源子,你不錯。
”
李源“嘁”了聲,笑道:“老哥欸,您這是誇您自個兒呢?
他們住着您家之前的房,您還把家底兒都借給人家,您才是活菩薩,不,您是慈悲老和尚!
我袁姨才是活菩薩……袁姨,來我給您把把脈。
”
袁荃猷笑着道謝,李源脈診片刻後,就要了紙筆,寫了兩個方子,叮囑了服用法子後,寬慰道:“沒大事兒,症狀可能不少,但終歸還是肝火太旺。
這兩副藥您抓來按時吃,下個月我再來看看,最多仨月,保準恢複精神。
”
老兩口自然大喜過望。
李源在芳嘉園待到半下午,聽兩個老人說了很多下去勞動的事。
有意思的是,兩人都沒訴苦,說的都是在農村勞作時的趣事,特别是王世襄,看起來還挺懷念……
李源哈哈笑着告辭離去,難怪兩人都能活到高壽,這種心态,合該如此。
不過,或許也正是因為這種善良心态,所以一直到死,都沒把這套芳嘉園小院收回來……
……
“喲,師父,您這氣色可以啊。
”
下午,李源到了北新倉胡同九号院,看到在院子裡獨臂掃雪的張冬崖後高興笑道。
張冬崖身上穿的是新襖,彌勒一樣的腦袋雖然還是光頭,但頭上沒什麼灰……
可見,被照顧的不錯。
張冬崖看了眼自家弟子,見他還是沒什麼正形,可見活的不賴,便哼哼了聲問道:“幾時回來的?
”
李源笑道:“回來幾天了,這不是發生大事了麼,大雪硬頂着上面的命令追悼丞相,被罷了官,我擔心有人來抓她,就一直沒尋到機會過來。
這幾天形勢好了些,就過來看看。
”
張冬崖臉色一下難看起來,低聲罵了幾句,他罵的人讓李源嘿嘿直樂,豎起了根大拇指,順便接過張冬崖手上的掃帚,清掃起院子裡的積雪。
狗窩裡雖然已經沒了狗,但還在。
當年養的大黃,早在三年前就壽終正寝了……
歲月啊……
張冬崖踱步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擡頭看了眼有些西斜的太陽,問起李幸來:“你們家老大功夫練到哪一步了?
”
李源一邊揮着掃帚,一邊笑道:“明勁大成了,去年就想再進一步,我攔了攔,讓他再好好聽兩年勁。
根基紮牢一些,對将來入化有好處。
”
張冬崖點頭道:“你好好教,怎麼入化我是不清楚了,差的還遠。
他年紀太小,不急于一時。
而且并不是說暗勁就一定比明勁厲害,明勁打八極,打出有死無生的氣勢來,一般暗勁根本攔不住。
”
李源頭疼道:“哎喲,說起這個,我都有些後悔傳他八極了,好好學八卦多好,抽冷子給人來一下!
八極嘛,練練六合大槍也就是了。
可老大偏偏酷愛八極拳,打的剛猛無匹。
這八極威力雖大,容易傷人,可也容易傷己啊。
勸不聽,死腦筋。
”
張冬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破口罵道:“你真是給習武之人丢盡了臉!
往後在外面别說是咱們這一門兒的,老子丢不起這個人!
虧你有臉說……都是化境了,祖師爺複生也就是這一步,你居然還想着抽冷子給人一下,祖師爺沒開眼,咋就讓你練到這一步?
誰要當你的對手,才倒了八輩子血黴呢!
”
李源冤枉道:“師父,您可真是不地道,您自己在戰場上盡幹猴子偷桃的事,還好意思說我!
”
張冬崖理直氣壯道:“我那是沙場殺敵,自然百無禁忌,又不是在江湖上混!
再說,你也有臉跟我一個殘廢比?
”
可看了眼李源得意洋洋的模樣,顯然毫無羞恥之心,張冬崖隻能放棄,又問道:“你們家老二呢,今年也十二了,他練的怎麼樣?
我聽你說過,老二比老大悟性不低。
”
李源聞言居然停下了手裡的掃帚,撓了撓下巴,表情有些複雜道:“老二……暗器練的比較好。
”
“啥玩意兒?
!
”
張冬崖覺得自己聽錯了。
李源嘿嘿無奈道:“拳法也練着,八卦步走的那叫一個順溜,比他哥還有靈性。
老二倒是跟我學了八卦掌,練的也還行,但不是他最上心的。
他通過他哥哥認識了一位洪發山的老拳師,學了一手打镖功夫,兜裡天天裝着一副撲克牌,十米距離内威力不比子彈小多少了,又準又毒,一般人根本看不清他動手。
您說說,這叫什麼事兒?
都什麼年代了,他以為是津門跑江湖賣藝的,還練打镖。
”
津門是出了名的三教九流雲集之地,其實哪怕五十年後也是如此,北津門,南北海,傳硝聖地。
明清一直到解放前,各類雜耍藝人都愛到此賣藝,其中就有表演打飛镖的……
張冬崖皺眉道:“你怎麼讓他們這麼早就接觸江湖下九流的人?
”
李源笑道:“老二還沒有,老大懂事的早些,他母親在做生意,房産和金融,特别是房産租賃業務,不可避免的要和一些江湖人士打些交道。
我又不耐煩那些破事,些許小事我要出面動靜就大了,所以湯圓早早就開始出面幫他媽解決問題。
沒事,這小子做事很有章法,基本上沒動過手,朋友特别多。
”
張冬崖笑道:“怎麼着,還真養出一個江湖及時雨來?
你當初不是就有這綽号麼?
”
李源搖頭笑道:“我那是裝的,他是真的。
不過他基本不摻和江湖事,也不幫人說情平事。
現在一個人住在羅便臣道的房子裡,經常有受傷逃命的人跑去那落腳,他就幫忙包紮急救一下,亂七八糟的人不敢進去打攪。
真有臉面能進去的,也是喝一晚上酒,搞的跟聚賢莊一樣。
”
張冬崖納悶道:“你也不管?
就不怕出事?
”
李源笑道:“孩子大了,又懂事,有自己的處世想法,先随他去吧。
反正也沒耽擱學習,港島稍有頭臉能傷到他的人也都知道,傷了他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旁邊還住着一個大高手幫忙看着,沒事。
”
他是沒事,不過哈雷爾快把老李家的祖墳罵冒煙兒了。
李源都沒給他交代過,可他還得時常半夜睜一隻眼留意隔壁的動靜。
出一點事,哈雷爾相信有個不講理的哈皮一定會賴他身上……
将掃帚在牆角倒立放好,心思單純的李源攙扶起張冬崖來,往屋裡走去。
感受到自家弟子于平淡中蘊着的強大自信,張冬崖自嘲一笑,這個妖孽弟子,沒法以常理度之……
……
港島,九龍城寨。
這是一塊在整個亞洲而言,都可撐得上最無法無天之地。
人間罪惡,皆在此處可見。
一輛捷克産的高達轎車,緩緩停靠在城寨的牌坊門前。
這種轎車,五年前售價也不過一萬出頭,很普通。
所以在門口下棋、打牌的人并未怎麼留意,直到車門打開,走下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兩人剛下車,九龍城寨門口人群就出現一陣騷動。
各種污言穢語和不懷好意的笑聲響起,不僅是對女孩子,還有相當一部分是沖着男孩子來的。
這是一個扭曲的世界……
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孩子估計還從未經曆過這樣的事,臉色陡然漲紅,眼中滿是淩厲。
男孩子倒是從容的多,握住女孩的手,溫聲笑道:“我們活在這個世上,注定會遭受許多毀謗謾罵。
隻是有些人會當面咒罵,有些人則在背地裡,還有些人嘴上雖然不說,心裡卻從未停過。
其中,眼前這樣的人最不需要在意,因為他們可悲多過可憐,可憐多過可恨,卑如蝼蟻。
”
女孩子聞言釋懷了許多,鄙夷的看着對面那些人,道:“對!
這些人根本不算是人了,隻是一群生活在陰暗角落裡的老鼠、樂色。
”
聲音比較大……
男孩子雖然有些無奈,但也沒怕什麼,盡管對面已經站起來不少人走了過來。
不過沒等這些人想做些什麼,一群人忽然從他們背後出現,手裡拿着甩棍,乒鈴乓啷一頓狠抽,打的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鬼哭狼嚎的閃開後,兩道身影從中出來。
其中一人二十來歲,卻梳着大背頭,面帶微笑,上前埋怨道:“說了開車去接你嘛,你非要自己過來。
我們要是再晚一點,這些人多冤,阿芝更冤。
”
九龍城寨牌坊口有認識這位年輕人的,無不驚掉下巴。
如今和記如日中天,幾乎獨霸港九,這位年輕人則是和記中當下最紅的雙花紅棍,幾乎沒人會質疑他将來能成為坐館龍頭的少年大哥譚成。
用和記超級大佬黃英傑的話來說,港島百年江湖,從未見過比阿成更靓的少年大哥!
港九江湖,幾乎無人能抵這位智勇雙全的少年大哥。
可這樣的人物,這會兒居然用這種語氣說話……
那這個年輕學生又是什麼來頭?
就在他們紛紛猜測時,譚成旁邊的年輕人上前一步,低頭道:“太子,我是慈雲山陳慎芝。
”
周圍人徹底麻了,因為這個年輕人,是九龍城寨附近慈雲山十三太保之首,自進入城寨後,憑區區三十六人,生生在龍蛇混雜的九龍城寨紮下了根,并逐漸成為占據城寨半壁江山的巨頭之一。
居然會低頭……
太子,什麼太子?
洪發山的太子都沒這麼大的面子!
太子自然就是龍虎堂太子,李幸。
今年十六歲的他,因為一直制約着練武,所以身高并未受到影響,一米七五的身高,在南方而言,已經屬于高個子了。
一身休閑服在身,嘴角始終挂着和煦的微笑,看起來人畜無害。
他伸手微笑道:“阿芝,這次麻煩你們了。
”
陳慎芝一臉獰笑道:“太子客氣!
蒲他阿母的安南鬼子,沒被老美炸死完,跑到港島來搗亂,居然還敢去龍虎堂搶劫,真是不知死活!
太子放心,三天内,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
李幸笑道:“多謝。
”然後嘲笑譚成道:“慈雲山十三太保,比你這個少年大哥成犀利多了。
以後少吹水什麼和記獨大,獨大你個撲街啊!
”
譚成苦笑道:“哇,太不給面子了吧?
阿芝還是我介紹給你的。
”随後還是解釋道:“那群猴子一點江湖規矩都沒有,敢直接上火器。
和記跟他們直接開戰的話,很吃虧的,我們敢在港島動槍的話,後果非常嚴重,O記能掃平我們的場子。
所以還是讓城寨的槍手先殺一批,等港府出動教訓教訓那些猴子,讓他們明白在港島混是不許動槍的後,和記再幫你出氣,OK?
”
李幸笑道:“那你就快點,不然等我老豆回來,我也很沒面子的。
他脾氣又不好,他要是動手,接下來你們的場子估計半年都開不了張,可别說我沒提前告知你們哦。
”
“我……靠!
”
譚成滿臉無語,卻又一時無言以對。
因為真惹怒了龍虎堂那尊殺神,對那些安南人痛下殺手後,港府拿那位沒什麼辦法,一來找不到證據,二來有嘉道理家族在,所以隻會讓現在越來越強勢的港警出面,大範圍的掃社團的場子。
掃一次就要損失不知道多少銀紙,真要掃上半年,和記幹脆關張拉倒,沒有進項,誰養得起那麼多人?
李幸伸手從女伴手裡接過一張支票,遞給陳慎芝道:“這是給兄弟們喝茶的錢……”
陳慎芝沒接,看着李幸道:“太子,我是真心想交朋友。
”他今年才十九歲,也沒想過一輩子蝸居在九龍城寨,認識一個有底蘊的大水喉,對他走出九龍城寨至關重要。
李幸笑了笑,道:“交朋友,就跟你旁邊這位厚臉皮去羅便臣道喝酒。
我雖然不能多喝,但燒的菜還行。
順便,可以打幾場拳,以武會友。
不多說了,我得先走一步,還要去幼稚園接我妹妹放學。
這是大事,耽擱了我老豆回來能扒了我的皮。
回見。
”
說罷,将支票遞給陳慎芝後,就和女孩又上了那輛高達轎車,在車裡又對着車外的二人微笑颔首後,開車離去。
等汽車的影子消失在轉角,陳慎芝才輕輕呼出一口氣,看了眼手中支票的數字,訝然對譚成道:“阿成,他們家那位,真有那麼厲害,一人壓的二十萬港九江湖不敢動?
這位太子,很有氣度啊,出手大方。
”
譚成瞥了眼支票上的數字後笑道:“這小子做事要沒那麼靓,我會願意和一個小我十歲的人成為好朋友?
而且你不懂,那位根本不是厲害不厲害的事,是神,神的讓人打心底害怕。
福義興的事你知道的……”
陳慎芝不解道:“雖然最老福義興,可老福畢竟是夕陽社團,早就衰敗了。
”
譚成搖頭道:“是衰敗了,可還是有一些元老活着。
估計是有人在背後挑唆,讓這些元老花重金去泰國請高手來殺龍虎堂那位。
結果……三年裡,泰國死了六批拳手,其中包括最頂級的三大拳王,最後甚至還死了一隊拿火器的雇傭兵,人人腦門中槍。
可是,江湖上一點風聲都沒有。
然後,老福的元老随之死了個幹淨。
每一個,都是被一杆大槍釘死在家裡牆壁上的。
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得到的信兒,怎麼就能在這些人出手前先找到他們,幹掉他們,從哪來的火器……你說可怕不可怕?
再加上李家又從不插手江湖事,所以,誰吃飽了撐的會去招惹他們?
”
陳慎芝道:“那就離遠一點,沒必要巴結吧?
”
譚成氣笑道:“廢話!
你離遠一點,别人跑去交好,弄成好交情,或者做些栽贓陷害的事怎麼辦?
好在這位太子比他老豆好說話的多,不然……不說了,阿芝,早些辦妥此事,我帶你去羅便臣道喝酒。
别說和他家裡那位交手,你和這位太子交過手後,就會明白一些那位的恐怖了,他才十六歲,我在他手上已經撐不過十招了。
斧頭俊被他按着打了幾次後,再不提過招的事。
對了,知道剛才那個女孩子是誰麼?
”
“誰?
”
“那是賭王最喜愛的掌上明珠,有時候我夜裡去喝酒,都能碰到。
何家那老鬼,才是真他麼的鬼!
”
陳慎芝:“……”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