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九章 讓我老豆給我改名字叫李家城!
深水灣79号,李家豪宅。
李家城今早打完高爾夫後,難得沒有急着去公司上班,因為今天中午有些社會活動要出席,所以就在泳池裡遊了會兒泳。
港島富豪家裡大都會修個泳池,因為風水裡水是主财運的。
李家城家的泳池是半圓形的,寓意半圓池水富貴來。
泳池又形似一張弓,這個叫張弓翼開福祿壽全來。
李家城今年才四十二歲,就已經掙得身家億萬。
體力、精力都處于人生的巅峰期,大前年内地的風波傳導至港,使得無數港島精英倉皇抛家棄業逃離港島。
港島股價、樓價崩盤,這個時候,他拿出所有身家,并從彙豐銀行貸出一筆天文數字,全部用來拿地買樓,各種接盤。
然而從去年起,港島樓市迅速恢複。
并且随着經濟的好轉,到了今年,房價、地價已經比他當時接盤時,高過十倍不止。
區區兩年内,就讓他從一個港島富豪界的新人,變成了閃耀奪目的地産五虎之一。
并且還娶到了當年被強力阻止的表妹為妻,生了兩個兒子……
人生得意啊!
隻要再細心尋找到下一次機會,他就能一躍成為港島真正的頂級豪門!
而以他和彙豐銀行的關系,李家城覺得這個機會并不難尋。
雖然他是朝山人,可他和朝山商會的關系遠不如和英資财團的關系親密,這件事也為不少人所诟病,但他并不覺得這有什麼錯。
港島曆屆首富,哪個不是買辦出身?
港島是殖民地,想在這片土地上做人上人,不和港府英資打好關系,可能麼?
難道要像霍官泰那樣,傻乎乎的幫北面采購物資,結果被港府封殺針對?
穿着白色浴袍,倒了一杯法國紅酒,躺在躺椅上,李家城笑着搖了搖頭,他是商人,談什麼家國情懷,就太搞笑了。
如果大陸能讓他發大财,他當然願意去投資。
可如果不能,就别扯什麼民族大義。
“砰!
”
忽然,陽台傳來的關門聲讓他有些訝然,二樓房間除了妻子允許外,一般傭人都是不能上來的。
可是他的太太莊月明性格非常好,在港島大學畢業後,又去了日本明治大學留學,非常有涵養,他一個初中沒畢業的小卡拉,一向以妻子為榮。
不過近來他也敏銳的感覺到妻子的不開心,甚至也知道原因,隻是他并未放在心上。
當年他的舅舅,也是他的嶽父瞧不起他,他用了二十年時間,在三十六歲那年超過了舅舅的财富,才娶到了表妹,又怎麼可能就此止步,陪老婆過平淡的日子?
“月明,出了什麼事,怎麼這麼不開心?
”
李家城站起身,看到從後面走來臉色陰沉的妻子,關心問道。
莊月明強壓憤怒,問道:“你在家都跟維克多說什麼?
為什麼他會說李醫生是吸血鬼?
為什麼會說住寮屋的窮人都是牛馬,根本不算人?
”
李家城聞言大驚,正想解釋,就聽莊月明憤怒道:“難道你忘了,你們家剛來港島時,要不是我爸爸将房子借給你們,你們全家也隻能去住寮屋!
”
這句話,如一把刀子一樣刺在李家城心口,讓他的臉色瞬間冷漠下來。
如今正是他最志得意滿的時候,莊月明口中的話如果是用來對比現在,誇贊他現在的輝煌,那他還能接受。
可是,妻子的話分明是在羞辱他,畢竟在他的觀念裡,住寮屋的人本來就和牛馬沒什麼分别,雖然他從未這樣對兒子說過。
但此時此刻,李家城一點也不想解釋什麼,他冷冷的看了妻子一眼後,轉身離開。
即便在最憤怒的時刻,他也非常冷靜的在權衡利弊。
和妻子大吵大鬧一番,毫無用處,還會影響家庭的和睦。
冷淡應對,等莊月明冷靜後再談,才能取得最大的利益。
等李家城離開後,莊月明回到房間裡,趴在床上大哭起來……
……
九龍,太子道西。
龍虎堂,二樓。
今日除了黃道益外,還有鐘玉池坐診。
從粵東帶來的七大名醫,每天輪一個。
這樣既可緩解他們推解秘方的疲憊,多接觸一些人氣,也能讓他們再增添一筆收入。
鐘玉池看到李源回來後,很高興,聊了會兒内地的事,隻是内地依舊乏善可陳。
黃道益在一旁嘲笑道:“鐘醫生,你這麼關心内地,總不會将來還回去吧?
拜托,那個鬼地方都快成人間地獄了,過去打仗的時候都沒那麼惡啊。
再說,你在港島一個月賺的錢,比在内地十年賺的還多,癡線才會想回去啊!
”
鐘玉池苦笑搖頭,李源也不解釋什麼,就中醫的遭遇而言,沒法解釋……
他知道黃道益是在嫉妒鐘玉池,鐘玉池的獨創秘藥“喉科散”,對急性咽炎、急性扁桃體炎和化膿性扁桃體炎療效極佳。
現代醫學生看到這個方子估計能笑掉大牙,因為“喉科散”的主藥是人的指甲。
别說西醫醫生了,就算普通人接受了現代教育,聽到這個都會覺得荒謬絕倫。
這跟人中黃有什麼區别?
誒,可是這味藥就是有效,而且不是一般的有效!
又因為方子裡還有冰片、甘草、穿心蓮、玄明粉都藥材,所以價格不低,而鐘玉池能得到利潤的百分之四十五,盡管收益還遠遠比不上黃道益的活絡油,但對摳門的人來說,看别人賺錢,比自己賺錢還難受,所以黃道益心裡頗為不爽。
聽黃道益在一旁又陰陽怪氣的說了幾句,李源笑道:“黃醫生來龍虎堂有五年了吧?
”
黃道益聞言眨了眨眼,鬧不清李源說這個是什麼意思,他道:“正是!
李老闆,這五年我黃某人可是為龍虎堂出了不少力,賺了不少錢。
我養活了半個龍虎堂啊!
可我的收益分成居然和鐘醫生他們一樣,他們可是新來的……你看,是不是再漲點?
”
李源笑眯眯道:“黃醫生,你當年和龍虎堂簽的合約是五年,這五年來你也的确辛苦了。
如今你也有足夠的錢,去開一家自己的堂口了。
我可不是趕你走啊,我和鐘老他們從一開始也是這樣說的。
中醫想要興旺發達,隻火我龍虎堂一家,那肯定遠遠不夠。
等将來他們也攢夠本錢後,我也支持他們出去開藥堂。
怎麼樣,你何不出去開一家黃道益藥鋪?
你放心,黃道益的方子你可以帶走,現在也有不小的名聲了,出去後肯定掙大錢。
隻有一個要求,往後不能打我龍虎堂的招牌行事即可。
以免仍讓人以為,黃道益是我龍虎堂名下的醫生。
”
掙大錢個屁啊!
黃道益心都在滴血,沒想到李源這麼摳門,就說了一句加錢,就要把他掃地出門。
黃道益活絡油現在簡直要賣爆了,可黃道益心裡清楚,這不隻是活絡油效果好,更因為自家老闆巴閉到爆啊!
活絡油最大的買家就是那些社團爛仔,那些人哪有好說話的?
黃家是港島坐地戶,甚至家裡有親戚在社團做事,關于李源的某些吊炸天傳聞,黃道益也是聽說過些。
開始還不信,可後來發現越來越多的社團爛仔來買藥,雖然也有咋咋呼呼的,但給錢給的非常爽快,而且從來不惹事。
黃道益哪裡還會不知道,那些傳聞多半是真的。
這還了得?
他以不正常的方式賣了那麼多黃道益,他親戚都說了,有人對這名字恨的咬牙切齒,因為一些撲街從這買來後,自己用不着,又強行轉手給别人,價錢還高。
他親戚叮囑過他,千萬别離開龍虎堂,不然分分鐘被斬成白斬雞啊。
當然,黃道益不知道的是,他親戚打着他在龍虎堂上班的名頭,吃了不少甜頭,才稍微誇大了些告訴他的。
所以這個時候,正是社團氣焰滔天不可一世,港警和他們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的巅峰時期,打死黃道益都不肯離開的。
因此他果斷拒絕道:“開乜鬼堂口啊?
我這把年紀了,為人又忠厚,不像他們那樣,老闆你冒着那麼大的風險把他們救出來,還給那麼高的薪水帶他們發财,哇,居然還想跳槽走人,簡直不是人啊!
”
鐘玉池氣急道:“誰說我們要跳槽走人了?
”
李源忙勸道:“鐘老别生氣,是我說的,不是你說的。
”
黃道益見成功轉移了矛盾,心裡偷樂,放狠話道:“說的好聽沒用,我是打算和龍虎堂再續簽十年的,加起來,就是十五年了。
”
鐘玉池道:“那我也續簽十年,不,十五年!
我還要把喉科散秘方送給龍虎堂,等婁經理來了,請來律師我就簽文書!
”
“這……”
黃道益面色變了,他可舍不得活絡油方子的所屬權。
鐘玉池加猛料:“其實你的方子沒什麼了不起,老闆手裡就有同仁堂活絡油和活絡丹的方子,外敷加内服,效果比你的強多了。
隻是李醫生仁義,不願斷你的财路。
你走了更好,我們直接用同仁堂的方子,論名氣,論效果,豈是你能相比的?
”
黃道益面色大變,看向李源道:“老闆,你手裡真有……”
李源微笑點頭道:“是在我手裡,運氣好,得到的。
”
黃道益心裡全明白了,怪不得放心讓他走,他走了後,龍虎堂推出全新的活絡油,那豈不是斷了他的發财生機?
他試探問道:“老闆,我指定是不走的,那往後咱們龍虎堂到底是賣我的活絡油,還是同仁堂的?
”
李源道:“黃醫生勞苦功高,你在一日,自然是賣你的。
”
黃道益不放心道:“說話算話?
這可是要律師寫進文書裡的!
”
李源點頭道:“當然,情義比黃金還要貴。
”
黃道益放心了,拍着胸口道:“那我把房子也送給龍虎堂,不過隻要我在龍虎堂一天,收益還得按之前的合同來辦。
”
李源自無不可,微笑道:“沒問題,我并不指着這個吃飯。
”
同仁堂其實隻有大活絡丹,并沒有活絡油,而且大活絡丹主治中風,用來治療淤傷,那是用導彈打麻雀。
但活絡油除了跌打損傷外,對腰肌勞損乃至關節痛和神經痛都有很好的作用。
黃道益貪财是貪财了些,為了錢和妻子打官司離婚,和兒女打官司斷絕關系,但技術也是真的好。
擺平這個刺頭,解決了小隐患後,李源繼續和鐘玉池推敲辯證起喉科散這個方子的藥理。
隻是沒聊幾句,就見店員阿珍急急跑上樓來,道:“老闆,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寮屋區的人,說聽說咱們這裡可以免費看病,有免費的藥可領,外面來了好幾百人!
”
鐘玉池和黃道益聞言都大為驚慌,黃道益更是恨鐵不成鋼道:“早說了嘛,就不該免費為那些撲街看病,都是一群白眼狼,一點人性都沒有。
老闆你從大陸來,頭腦被共産給洗腦了才會這樣做!
”
李源倒隻是笑了笑,讓鐘玉池在上面稍候片刻,他則跟着店員下了樓。
果然,一樓擠進了一群衣衫髒舊的人,為首一個手指頭都快戳到店員阿麗的臉上了。
李源上前就是一腳,把人直接踹半空然後摔落在地。
這他麼都是演電影裡才會出現的場面……
本來氣勢洶洶的來人一下都往後退了步,李源道:“阿美,打電話給警署,就說有人來藥鋪搶劫、敲詐、勒索。
”
阿美忙應道:“好!
”
一個四十來歲的大漢暴躁道:“胡說八道!
我們隻是聽說,你們龍虎堂免費給窮人看病送藥才來的,誰敲詐勒索了?
”
李源笑的很輕松,問道:“那我們的人有沒有告訴你,龍虎堂沒有這樣的規矩?
”
旁邊人不服道:“我們聽說了,才大老遠趕來的!
”
李源呵呵道:“你們聽誰說的,那就去找誰。
我是龍虎堂的老闆,我明确告訴你們,龍虎堂從未對外宣稱過有這樣的事。
是不是我聽說銀行免費發銀紙給窮人,你們也敢直接跑銀行取要錢?
”
剛剛被踹在地上的人叫道:“我被你踢成重傷,不賠三萬塊,休想讓我離開!
”
李源笑眯眯上前,動作很輕快,就當衆人以為他是不是會和氣生财花錢消災時,一隻腳忽然踩在地上那人的手腕上,衆人隻聽咔擦一聲,地上之人就發出一道凄厲的慘叫聲:“啊!
!
”
周圍人都懵了……
李源依舊笑容清淡從容,說出的話卻讓衆人不寒而栗,道:“我聽說隻要給阿sir一萬塊,再随便找幾個爛仔給三千塊,就夠買一條爛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反正我這樣的守法醫生是肯定不會幹這樣違法的事的……”
說着,他松開腳,然後又一腳踹在這人手腕上,周圍人都被他的兇殘吓壞了。
倒是躺在地上的人,更是吓的差點沒昏過去,可随後卻發現自己手腕不疼了,這時他就算再蠢,也知道遇到硬茬子了。
顧不上裝死,他爬起身就想走。
這樣的人哪是他能勒索到錢的,今兒這活沒法幹!
就聽身後傳來李源的聲音,道:“回去告訴挑唆你來這找事的人,就說我知道是誰讓你們來的,還知道他上線的上線的上線是誰,就讓他一層一層往上傳話上去。
今天下午我接我兒子放學的時候,希望他能對今天的事給我一個交代。
不然,我就會以我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
我保證,那絕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局面。
你們可以走了。
”
一群人來的時候有多張狂,走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不過這些人剛出門口,就被一群匆匆趕來的社團人員圍住,為首一個年輕人一臉乖戾,手裡甩棍見人就打,沒一會兒就打的一群寮屋百姓滿地打滾,年輕人随手從旁邊接過一把匕首來,獰笑道:“蒲你阿母!
我的地盤上也敢來鬧事,當我尖東之虎杜子建是死人咩?
”
說罷,就往之前在藥堂挨打的男人身上捅去。
眼見周遭一片混亂,路人吓的紛紛四散,這個男人就要挨刀時,一個搗藥杵從天而降,精準的打掉了杜子建手裡的匕首。
杜子建大怒,擡頭看去,就見龍虎堂二樓窗戶上,一個如同大學老師的年輕男人坐在窗邊,語氣悠閑道:“龍虎堂是救人的地方,不是打打殺殺的江湖場所。
把藥杵給我送上來,然後滾蛋。
”
杜子建也是學過拳法的,低頭看了看被打落在地的匕首和那根搗藥杵,再看看毫發無傷的手……
在社團乖張不可一世,提着兩把刀橫殺一條街的尖東之虎,這會兒跟淘氣學生見到老師一樣,點頭哈腰道:“明白明白,這就送上來,這就送上來,李醫生,您稍等!
”
說完,見上面的人離開的窗戶,才從地上撿起了匕首和搗藥杵,然後在地上躺着那人的肚子上又踹了一腳,罵道:“還不快滾!
再有下次,殺你全家去喂鲨魚啊,撲街!
”
……
中環,長江實業集團總部大樓。
董事長辦公室。
李家城看到身邊重臣周謙和面色難看的匆匆進來,便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
周謙和走到辦公桌邊,低聲說了幾句後,李家城才通過忘我的工作恢複了稍許的心情,驟然惡劣起來。
他簡直震怒的看着周謙和,可是強大的内心定力還是讓他緩緩冷靜下來,沒有遷怒于人,又坐了片刻後,他問道:“這麼說來,之前的傳言,應該就是真的了?
”
周謙和點點頭道:“确實是真的,剛才我用了八萬塊錢,才從和記一名坐館那裡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也怪我大意了,光想着咱們和彙豐還有港府關系密切,自家碼頭上也有江湖人,一般爛仔不敢招惹咱們,所以在江湖事上并沒有投入多少精力。
沒想到,這人真是這樣兇殘可怕的人。
這件事是我的失誤,我願意負責。
”
李家城搖了搖頭,道:“先不說追責的事……能不能請港府,不,不可能,他有嘉道理家族庇護,港府不會為我們出面。
不過,這件事也還沒有到這個地步。
我們手段并不算過分,商場上常用的手段。
我們的樓盤、碼頭、塑花廠,哪天沒有人搗亂?
我們隻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而已……唯一的失誤,就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強硬,這麼霸道。
不過也好,今天下午我去接維克多放學,和他好好談一談。
”
周謙和擔憂道:“老闆,這人太兇猛了,要不要多請一些人?
”
李家城搖頭笑了笑,道:“我們朝山人,什麼樣的風險沒見過?
我幾時怕過?
”
再說,在他看來,李源顯然沒有打算混社團,不然也不會一心經營龍虎堂,還在青衣島大建藥廠。
既然此人想走正道,那就好辦了……
……
“啪!
”
李家城做夢都沒想到,會在人生最志得意滿的時候,被人當街打了一耳光。
扶了扶被打歪的鏡框,并兩手伸開攔住左右保镖,讓他們退後。
李家城拿出手帕,擦拭了下鼻血,然後擡了擡鏡框,看向李源道:“李醫生,何必動那麼大的怒氣?
隻是一些小手段而已。
”
李源先是歉意的對幼稚園門口的保安微笑點頭,示意無事,然後給李家城做了個邀請的動作,以免讓周圍接小朋友的家長看戲。
兩人走到路邊,李源看着李家城道:“李黃瓜……哦不是,不好意思,看到你總能想到這個……”
李家城:“……”
李源笑了笑道:“開個玩笑,言歸正傳。
李先生,我們連一絲一毫利益上的沖突都沒有,你卻跟個神經病一樣派人去龍虎堂搗亂,你還覺得我小題大做?
李先生,你是個商人,習慣從利弊考慮,從得失考慮。
可我隻是一個普通醫生,就想活的自由自在一些。
誰讓我不痛快,誰打擾我的平靜生活,我就會讓他付出代價。
說說看,你準備為你今天的魯莽付出什麼代價?
看在你兒子和我兒子是同班同學的份上,再提醒一次,我不是商人,如果你給出的答案讓我不滿意,令我不耐煩,那我就會真的很生氣,你就要做好付出更大代價的心理準備。
”
李家城輕輕呼出口氣,看着李源道:“李醫生的醫術高明,龍虎堂賣的藥也非常講良心,但是那座唐樓太小了,不符合李醫生的身份。
長實正巧在太子道西有一座新樓盤,雖然隻有三層,但單層面積超過三千呎,我願意捐贈給龍虎堂……”
李源想了想,道:“是路口那一處麼?
不對啊,我怎麼記得……那是兩棟新樓,是雙子樓盤吧?
李先生,我猜到了,你是想給我個驚喜對不對?
你原來是個好人嘛。
”
“……”
李家城盯着李源看了會兒,忽然點頭笑道:“好,兩棟就兩棟!
正好,聽說李醫生在青衣島的藥廠快竣工了,一定會大展宏圖。
另外有一件事想請李醫生幫忙,我母親的身體不是很好,你看……”
李源笑着幫李家城理了理他肩膀上的西裝皺褶,親切道:“李先生,說這話就見外了,也小瞧了我的職業道德。
我是醫生啊,隻要你肯出診金,我當然會盡心為伯母看病咯。
李先生,你一定聽說過,賤内呢,開了家置業公司。
當然,遠遠無法和長實這種地産新貴相比。
就是便宜收一些樓盤,然後出租出去,賺些家用。
她收的比較便宜,一棟房一般隻有原價的……不到十分之一?
”
見李家城老臉都抽抽開了,李源不好意思笑道:“哎呀,其實我也不想讓她抛頭露面去做這些。
收租賺的那點錢對我來說,杯水車薪。
我要做藥廠,還是原研藥。
每年的投資至少要超過一個億港币,這點錢灑進醫藥研發裡,也是緊巴巴的。
目前呢,隻能确保嘉道理家族的三千萬,銅鑼灣利家的一千萬,還差六千萬。
所以說,一套房那點錢才值幾個?
你要覺得房産不合适,不如換種方式,每看一次病,就捐贈……”
“OKOK!
”
李家城冷汗都下來了,忙說道:“就以一成的價格,出手一套房産好了。
不過李醫生,我母親的病,大概多久能看好?
”
李源笑道:“你看你這事,做事實在不大方……現在一套五百呎的房充其量也就二十萬,一個月看兩回,一年都不到五百萬。
李先生,你一年光收租都比這個數多的多吧,難道伯母的身體健康還不值這點錢?
不過還有一件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家城覺得心累,點了點頭,道:“請說就是。
”
李源道:“你母親的病還好說些,可你太太……最近應該喜歎息,心情不是很好。
我觀察了下面相,發現她有情志郁結,心力不足之相。
當然,目前應該還處于初期,不算很麻煩,也談不上什麼危險。
但如果不治的話,你們兩口子可有的架吵了。
争吵的時候,你讓着她些,畢竟她是病了,不是本心如此。
你也不必帶她來找我看病,我其實真不大喜歡給你們這些富人看病。
要不是想做些濟世安民的事,我理都不會理你們這些有錢人。
言盡于此,你自己看着辦吧。
”
說完,轉身離去。
莊月明的病如果外面能看好,也不至于飽受痛苦後自殺了。
她的病才有的治……
到時候大黃瓜得付一份診金,兩個小黃瓜也得付。
想來都會心甘情願的……
不過,他身後李家城的心情非但沒有惡劣下去,反而一下晴朗了許多。
他也是有感情的,如果莊月明隻是因為身體原因才發了那麼大的火,說出那麼傷人的話,他也不是不能包容。
況且,一個良好的家庭環境,對他而言,利大于弊。
至于李源開口提的那些要求,對窮人而言,的确是不敢想象的天文數字,但對于塑花大王時的他來說,這些錢就已經不算什麼傷筋動骨的大事了。
到了現在,單是這兩年因地産暴漲而産生的暴利,拿出一半來,都夠李源那個吸血鬼為他母親看一百年的病!
港島的貧富差距,就算還沒進化到幾十年後的全球第一,但頂級富豪和普通民衆之間的差距,也超過了地球到月亮的距離。
如果李源真能讓他母親莊碧琴女士再活一百年,那這個錢付的心甘情願,哪怕再翻一倍,他都不會眨眼!
他自诩瓷器,也是能屈能伸的人傑,怎麼會和李源這種草莽窮鬼斤斤計較?
完美的自我安慰後,李家城心中豪氣大生,闊步走向幼稚園門口,結果剛到校門口,就看到自家衰仔又被一個小孩給打了:
“讓你叫維克多,讓你叫維克多,我哥哥才叫維克多!
撲街,回家讓你老豆改名字啦!
不然我就讓我老豆給我改名字叫李家城!
”
李家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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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