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三章 忠孝節義
“師父……”
中醫科主任診室内,李源進來時,趙葉紅正在給秦淮茹診脈,李源笑眯眯叫了聲後就在一旁坐下了,趙葉紅隻擡眼看了下,确定渾身完整的,便沒多理會。
“肝火太旺,焦思過甚。
開一副苦荞茶回去喝兩天,心思還是要放開,不然也是治标不治本。
”
趙葉紅面色清冷的淡淡說道。
秦淮茹歎息一聲,道:“趙主任,您不知道我的難啊,我家就一個男孩子,才十幾歲,就下鄉去了陝北插隊。
他打小就沒吃過苦,我連襪子都沒讓他洗過。
一下走那麼遠,還是窮山溝溝裡,都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說着,居然抹起眼淚來,餘光瞥了李源一眼……
李源氣笑道:“眼下誰家不插隊?
我師父家的建國和棒梗差不多大,一樣去了陝北下鄉,我師父家條件不比你家好的多,也沒像你這樣咋咋呼呼。
老百姓家的孩子都快讓你養成纨绔子弟了,還好意思說……就你家孩子金貴?
我們李家十幾個中專生,都是幹部,畢業那會兒還沒讓插隊呢,我一股腦都打發到東北去了。
那裡冬天嚴寒零下三四十度,吐口唾沫掉地上都是冰疙瘩,他們還得出去上工。
知道為什麼嗎?
”
秦淮茹淚眼巴巴的看他,道:“你說你為什麼?
秦家莊的人背地裡都說你腦袋壞了!
”
以她和她的婆婆賈張氏說的最多……
李源呵呵笑道:“老祖宗幾百輩子前就說過,玉不琢不成器,一看你們就是掃盲班沒好好上,啥也不明白。
年紀輕輕,多吃點苦,成長起來才更快些。
行了,趕緊回去吧,晚上我回四合院的話就給你紮兩針,再喝點苦荞茶就好了。
别在我師父這哭哭啼啼的,惹的我師父心煩。
”
他一身本事,半數在《甲乙針經》上。
而《甲乙針經》能那麼快就大成,全靠秦淮茹的配合……
雖然因為棒梗的原因,秦淮茹又像電視劇裡那樣變得讨厭起來,但他該記的好還得記。
沒這小寡婦,他的針灸水平想達到現在的地步,至少要延遲好幾年……
當然,好臉色還是不能給,以防這娘們兒順着他的竿兒就往上爬……
秦淮茹聞言,氣呼呼的瞪他一眼,不過被教訓了一頓,心裡的心焦反倒寬解了不少,這讓她有些想起那些年的情形。
這壞東西,每天先把她氣個半死,然後再給她用針。
後來才知道,李源是故意這樣做的,能讓她周身氣感增強,方便他更敏銳的觀察針灸效果……
這些往事不能多想,想多了還是會氣的心口上面疼……
起身給趙葉紅道過謝後,秦淮茹出了診室。
然而等她走後,李源就開始慌了,因為趙葉紅居然也紅了眼睛,掉起眼淚來。
李源忙關懷道:“師父,您這是怎麼了?
讓這人給勾起思子之情了是麼?
您放心,建國指定好着呢……”
“他好個屁!
”
趙葉紅修養向來很高,此刻卻憤怒的爆了粗口,拍了拍桌子道:“那個混帳東西,想在那安家落戶!
”
李源聞言有些頭大道:“真在那找了?
”
千叮咛萬囑咐,結果怕什麼來什麼……
趙葉紅甩出一封信來,氣的都發抖。
李源打開信後一目三行看了遍,無語的扯了扯嘴角。
倒是沒說安家落戶的事,不過是和一個叫劉棗兒的姑娘鬧出了人命……
這混小子,開口問他老子娘要結婚的錢和全國糧票呢,還要兩身結婚新衣裳,連尺碼都量好寄回來了……
啧,離的遠就是有好處,巴掌扇不到跟前去……
這小子算盤打的李源在四九城都聽的清清楚楚:家裡雖然恨的咬牙,可隻能認啊!
李源笑了笑,道:“師父,這婚看起來是不得不結了,女方家裡是當地的地頭蛇,大隊支書呢。
建國那小子機靈,知道找個靠山也好。
有了這個嶽父,至少他在插隊的地方,安全肯定無憂,吃喝肯定不缺。
您和孫叔整天擔憂的,不就這些嗎?
”
趙葉紅還是氣的不行,憤怒道:“那将來呢?
将來怎麼辦?
一輩子待在那種地?
”
對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來說,眺望未來并不算困難。
知識青年下鄉去接受再教育,支援農村建設,肯定不會是永遠的事,早晚都要回來。
其實在知青内部,這也是有一定共識的,所以大部分知青都堅持不結婚。
為什麼不敢結婚?
因為他們都知道,城市内就業崗位太少,容不下太多人吃商品糧,不然他們也不會下鄉的下鄉,上山的上山。
一旦在當地落戶安家結婚生子了,回去的希望就會大為渺茫。
國家讓他們去農村,就是為了減少城市壓力,怎麼可能允許兩千萬知青下鄉,然後拖家帶口帶回去一個億……
這些預見,普通家庭想不到,可趙葉紅、孫達自然不會想不到,并且也隐晦的多次提醒過孫建國。
誰能想到,就提醒出來個這?
李源笑眯眯道:“哎呀,您就甭擔心了,這不是還有我這個大師兄在嗎?
到時候指定想法子讓他回來,還給您帶回個大胖孫子來……消消氣消消氣。
”
說話間,孫達也進來了,看到李源笑道:“好小子,多咱回來的?
一年就見兩回?
”
看到趙葉紅還是一副氣不順,眼睛發紅的樣子,就知道剛才給她這個寶貝徒弟訴苦了,孫達笑道:“源子怎麼說?
”
趙葉紅都不帶看他的,子不孝父之過!
李源嘿嘿笑道:“讓我師父放心,回頭我一準想法子把他弄回來。
”
孫達樂道:“得嘞,你小子現在是大紅人,有你這句話,我也少操些心。
等那個兔崽子回來,再跟他算賬!
跟他老子玩兒先斬後奏這一套,指定打斷他的狗腿!
”
趙葉紅冷笑,李源則哈哈大笑道:“等建國回來,估計您孫子都會喊爺爺了,那會兒誰還顧得上他?
”
孫達“啧”了聲,商量道:“源子,你說我們有沒有必要過去一趟?
”
以他們的關系,走一趟并不算太難。
李源搖頭道:“千萬别,過去一趟兩邊心裡都難受。
等大三線建設完,城裡形勢緩過來勁後估計差不多就能回來了。
總之建國的事,你們老兩口就别太上心了,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保養好身體。
過幾年,我指定把他弄回來。
”
七三年起其實就開始有人能回來了,隻要有工作單位開證明接收。
當然,還要關系硬到不怕單位裡的同事舉報就成。
有李懷德這個大腦殼在,李源自然不用擔心什麼……
孫家又一直在聶家那條線上,七六年後也不用擔心清查。
總得來說問題不大,實在不行,大不了就二次下鄉,讓孫建國這個不省心的臭小子體會一下人生大起大落的滋味……
李源從解放包裡拿出一個精美的圓筒藥壺來,道:“這是娥子讓我帶回來給您二位的西洋參,因為回來的時候得貓着些,不敢帶太多東西,就帶了這麼點,算她的一點心意。
”
趙葉紅看了眼點點頭,算是領了心意,她問李源道:“已經生了吧?
上次回來的時候就說已經懷上了。
”
李源又從解放包裡拿出張照片,一張是全家福,李源抱着老三,婁曉娥抱着老四,婁秀抱着老五,李幸和李思站前面。
李幸笑的陽光燦爛,李思則一臉搗蛋樣。
看着滿臉歡笑的一大家子,趙葉紅臉上都露出笑容來,孫達更是樂道:“好小子,還是你能整活!
這都五個了……不對,秦家莊那邊還生了個老六!
源子,你這可都六個兒子了!
好家夥!
你這一輩弟兄八個都是八大金剛了,他們這輩兒多少個了?
”
“我們家老六排第三十八!
哈哈哈!
”
李源樂的不行,在趙葉紅兩口子面前他很放松,就跟在家裡沒什麼分别。
他是地地道道的兒徒,是徒也是兒。
趙葉紅在他身上花費的心血,并不比孫建國少多少。
李源忽然問道:“孫叔,工業券和全國糧票還富餘麼?
李懷德剛給了我一些,您拿着用?
給建國那小子備着,但一次不能給多了。
下鄉是讓他吃苦的,不是當少爺的,娶個高門女,已經是走捷徑了。
二來,手裡的東西多了,萬一引起别人的觊觎,也不是好事。
”
趙葉紅差點沒氣笑……不過大隊支書的閨女,也确實算得上當地的高門女了……
孫達笑過後,知道李源這是在提醒他呢,道:“家裡有,夠用了。
還給多……我一張都不想給!
”
李源幸災樂禍的笑了陣後,小聲問道:“孫叔,聶副廠長那邊,對您沒什麼意見吧?
”
孫達摩挲了下下巴,“啧”了聲道:“反正不向以前那麼親近了,不過最近又好轉了不少。
沒事,這個人雖然是性情中人,但不是壞人。
”
李源點點頭,道:“沒記恨就好。
”
孫達嘿嘿樂道:“肯定沒記恨我,至于記恨沒記恨你,就不知道了。
”
趙葉紅冷笑道:“他憑什麼記恨?
《赤腳醫生手冊》這麼大的功勞都讓他頂了,現在各地回饋的效果很好,估計是得到表揚了,所以才又開始對你親近了些。
這個人,我看也就那樣。
不娶他們家姑娘,還成罪過了?
”
孫達不敢反駁老婆大人的話,小聲問李源道:“你們家大雪,好像是和曹老關系很好?
”
李源點了點頭,道:“這倒不假,老太太特别喜歡她,坐月子的紅糖都是按日子派人送家去的。
”
嚯!
孫達目光有些怪異的看着李源,道:“你小子,上輩子别是吃軟飯的吧?
”
有曹大姐在,聶遠超也就那樣了……
李源嘿嘿直樂,趙葉紅不樂意道:“吃什麼軟飯?
就憑他那一身本事,還用吃軟飯?
”
李源還是樂,在趙葉紅診室裡,三人如一家人一般聊到中午。
孫達看妻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了,高興道:“中午回家吃飯,我買肉去,源子,今兒你可要露一手!
”
李源歉意道:“今兒中午真不行。
”
孫達不高興了,趙葉紅倒是體諒:“他又不是隻有我一個師父,那邊還有一個年紀大的老紅軍呢。
”
要不是李源給她展示過能将一把鋼勺子捏成一團的本事,她肯定不同意這個弟子跟神經病一樣跑港島去來回折騰。
所以對肯教李源真本事的另一個師父,也保持着敬意。
更别說,那還是位老英雄。
孫達反應過來,笑道:“得,是該先去那邊。
”
李源忽然想到什麼,問道:“師姐他們學校那邊,還不素淨吧?
大雪說讓幫師姐問問,師姐在農村有些待不住了。
”
孫達皺眉道:“待不住也得待,回來就要糟。
越是那種做學問的地方,妖風越盛。
源子,得虧當初你細心,把月香先一步搶走了,不然非得讓她婆家那兩個白眼狼給害死不可。
你回去跟你師姐說,别胡思亂想了。
”
趙葉紅道:“這個禮拜天我下去一趟,也看看大雪。
”
李源點頭應下,然後對孫達道:“師姐小叔子小姑子這筆賬回頭慢慢算,他們現在出事,很容易讓人想到是咱們在打擊報複。
等風向變了再說,讓他們在蹦跶幾天。
”
孫達氣笑道:“他們就是這樣對外面宣揚的,出了事,就是我們當官的在報複。
”
李源冷笑道:“等着吧,有他們知道報複倆字怎麼寫的時候!
”
……
李源出了診室,就看到一個故人氣呼呼的從他身邊路過,卻像是沒看到他一樣,無視他。
呂悅,聶雨的鐵杆閨蜜,兼耳報神……
顯然,他和秦大雪結婚的消息,不會瞞太久。
李源也沒多想什麼,搖了搖頭,離開了工人醫院,又出了軋鋼廠,一路趕到北新倉九号院。
“咚、咚咚!
”
斑駁的木闆門拍起來有些粗糙感,門房東北角的磚瓦也有些酥碎……
不過開門的人卻讓李源精神一震,驚喜叫道:“宋叔,您回來了?
”
王亞梅的丈夫,宋铤。
去年和老毛子最緊張的時候,宋家三子齊聚東北邊境後,宋铤也親自押着一批軍資前往了前線。
那個時候,宋铤是留下遺書的,王亞梅和兒媳婦李雪梅們都準備上演“宋門女将”,等待男人犧牲後他們去前線扛槍的。
氣氛之慘烈,李源至今猶記。
這會兒看到宋铤回來,他是打心底裡高興!
宋铤看到他則是哼哼一笑,道:“來了?
不錯,你那本《赤腳醫生手冊》,還包括了戰地救護和三防篇,效果不錯,專門給你報了個功。
”
軍人作風,聊天開門見山,直接了當。
李源進門後樂道:“這份功勞我可不敢領,都是我師父的功勞。
要不然,我一個戰場都沒上過的人,哪知道這些門道?
”
拴在院子裡的白臉大黃聽到他的聲音後就已經活躍起來,待看到他進院子後,更是激動的連連掙起鐵鍊來。
李源打了個口哨後,大黃一下就乖巧多了,前爪趴地,嘴裡“嗚嗚”着看着李源。
張冬崖獨臂拄着一根木棍,笑罵道:“爺們兒白喂它這麼些日子了,跟我沒這麼親過!
”
李源抱拳見禮,道了聲:“師父!
”
張冬崖眼睛盯着他看了兩眼,随後搖頭自嘲笑道:“老咯,已經看不出東西了……”
暗勁前期他還能靠聽勁聽出些名堂來,等到暗勁布滿周身,超過了他當初的境界後,他就不成了。
眼下在他眼裡,李源就好像是個沒學過的功夫的生瓜蛋子一樣,呼吸、步法都非常随意,站在那好似不設防一樣。
但張冬崖卻知道,自己這個弟子,不是廢了,而是再次突飛猛進了……
至于到底到了什麼地步他不願猜,也不想猜,總之不是人該幹的事就對了……
到屋裡坐下後,李源見爐子裡的火快滅了,就去拿着煤盆子到棚底下端煤,重新生起火來。
張冬崖嘟囔道:“有太陽的天,燒什麼煤……”
宋铤看着李源熟練的動作,笑了笑,對張冬崖道:“老張,當初這小子找到我家裡,說想拜個人學些樁功,練把子力氣,好拿捏銀針。
給你說的時候,你可不大願意。
現在怎麼說,是不是欠老子一頓二鍋頭?
”
張冬崖一臉無語,這小子學功夫是為了拿捏銀針,這種鬼話居然也信,想到這他突然樂了,道:“宋大個兒,我教了你送來的人,是你欠我的人情,怎麼能算老子欠你的二鍋頭呢?
該你宋大個兒請老子!
”
李源在一旁笑,順便将煤塊捏成均勻的碎塊,這一幕讓正在拌嘴中的張冬崖眼角都抽了抽……
等李源忙完後,看着張冬崖笑道:“師父,這回氣色不錯,比三月份時候看起來強多了。
”
又問宋铤道:“宋叔,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勝利哥他們還好吧?
”
宋铤依舊鐵面包公,哼了聲道:“才回來沒兩天。
他們有什麼不好的?
沒打什麼仗,倒混了不小的功勞,也好意思領這個功。
”
李源慚愧道:“那我那三個侄子的軍功,估計就更不該領了……”
宋铤嚴肅道:“不要亂說話,基層士兵的每個軍功都是實打實用腦袋拼出來的!
”
李源笑道:“勝利哥也算是基層軍官嘛,還不是一樣上前線。
宋叔,我那三個侄子現在什麼情況?
他們自己打報告調去東北的事,我至今都沒敢跟家裡說。
”
宋铤歎息道:“到底是你家的孩子,三人都立下軍功後,不求提幹,申請去軍校學習去了。
”
張冬崖狐疑的看向自家徒弟,應該又是這位弟子的主意吧。
不然能在那個時候打報告申請去前線的兵,哪想的到那麼長遠?
現在不争着提幹,從軍校出來後不就自動成幹部了?
李源看到自家師父的眼神後,叫屈道:“雖說知徒莫若師,可您也把自己的弟子想的太不堪了。
都那個時候了,誰還想那些?
再說,我就是想給他們出主意,也得有能耐把信寄到前線去啊。
”
宋铤幫助說公道話:“那會兒這小子就算有通天之能,也沒法把信寄到前線去。
部隊一直在進行大規模的調動,家書都是直接交給部隊,收集起來暫時儲存,等打完仗再郵寄的。
我還專門見了見那三個孩子,都是好孩子,和這小子不一樣。
”
李源:“……”
話雖如此,不過早在送三個侄子去當兵前,李源倒是真的叮囑過三人,真有機會立了功後,第一選擇,就是争取去軍校學習進修。
李家的孩子還是比較聽話的,這讓李源很欣慰。
去了軍校後再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當然,往後的路李源是一點也幫襯不到了,前途如何,看他們自己如何拼搏奉獻。
張冬崖問宋铤道:“應該打不起來了吧?
”
宋铤冷笑道:“老毛子欺軟怕硬慣了,我們從一開始就擺出寸步不讓,不惜打大戰的架勢,他們也就心虛了。
再加上咱們有國之重器,連火箭也成功了,老毛子怎麼敢和一個這樣的國家全面開戰?
他們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居然開始和灣灣那邊眉來眼去勾搭起來了。
”
李源笑了,還真有這麼回事。
他在港島報紙上也看到過,老毛子在北面沒占到便宜後,居然和光頭的人勾搭上了,準備支持他們,重返大陸……
李源見兩個老革掵開始罵,從老毛子的祖宗十八代,罵到光頭幹下的那些缺德事,怕他們口渴,李源從解放包裡拿出兩瓶二鍋頭,兩人估計喝多了,居然罵到四九城的一些大人物……
李源也是樂,開始和面做飯。
港島的生活多少還是有些浮華,隔一段時間到這邊來沉澱沉澱,李源覺得他應該很難飄起來迷失自我。
中午三個爺們兒吃的湯面條,就着蒜和二鍋頭,一人吃了三大碗。
張冬崖到底身體底子差一些,吃完飯就暈暈乎乎的快睡着了。
李源攙扶他上了炕,脫了襖和棉鞋,蓋好被子,又檢查了遍爐火後,才和宋铤一起出了門。
宋铤一直冷眼旁觀着,出了院門後道:“現在年輕人,講究師恩的不多。
你不怕别人說你是落後思想?
”
李源笑道:“對那種人别說怕了,多看一眼我都嫌髒。
”
宋铤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李源的肩膀,道:“所以說,還是你小子最入老子的眼!
忠孝節義都不講的東西,也配談革掵?
走,跟老子回家繼續喝!
”
“革掵軍人個個要牢記,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看着馬路上引吭高歌的宋铤,李源有些頭大,原來也喝醉了……
……
PS:今天家裡來客人,從西疆來的表侄讀大學到渝,估計第二更困難了,或者會很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