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四百一十四章 刮不出人來不封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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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天寒。
港島的十一月,一天的平均氣溫在二十二度上下,舒适宜人,而北方已是深秋,天氣寒冷。
好在,狗大戶不缺錢,中央空調開起,室溫幾乎恒定,連濕度都十分舒服。
秦大雪倚在李源懷中,身上蓋着一件京繡錦被。
世人皆知蘇繡、蜀繡、湘繡,這些綢緞其實都屬于民間繡品。
既然是民間繡品,自然要講究一個成本。
但是京繡,是宮廷繡品,不計工本。
而且京繡的繡娘,必須是五福人,父母健在、公婆健在、兒女雙全。
大唐李家将金陵雲錦研究所入股收購後,又買來了京繡的技術。
根本都不需要對外銷售,李家那麼大一家子,需要的綢緞就能養活得起兩家錦繡公司了。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穿绫羅綢緞,主要還是用來給優秀員工的家屬送禮。
秦大雪也很喜歡京繡的被子,貼身蓋在身上,絲滑沁涼,但又能隔寒保暖。
喘息停歇,秦大雪享受起丈夫的推拿針灸,笑道:“我能感覺到身上有熱流在動,你是不是又變厲害了?
”
李源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應該是一直在進步。
”
秦大雪明媚的眼睛明亮動人,看着李源不想挪開,道:“真羨慕你和九兒,我也翻了幾本武俠小說,但感覺,你們比他們還要逍遙自在。
”
李源笑了笑道:“都是命好。
”
秦大雪換了個問題:“你大概能活到多少歲?
”
李源認真想了想,道:“一百二肯定沒問題,至于再往後……就要看什麼時候走下坡路。
”
天人五衰,大羅難逃,更何況區區人中仙。
秦大雪不羨慕,欣慰道:“那就好。
”
李源沒好氣道:“你們當然好了,可我卻要一個個送走你們,得承受多少痛苦?
”
秦大雪笑道:“我是說,有你最疼愛的小女兒能一直陪着你,給伱養老送終,我們也就放心了,皆大歡喜。
”
李源搖頭道:“我一定要多活幾十年,送走了九兒再走。
留她一人承受孤獨和苦難,我怎麼能放心的下,也舍不得。
”
秦大雪楞了好一會兒後,決定徹底換話題,不然再讓這個男人說下去,她都要心軟的提前放他去找幾個年輕的小心肝兒陪着他了。
這樣好的男人,怎麼舍得讓他孤獨上四五十年,送走一個又一個心愛的女人和兒女後在孤獨凄涼中死去?
但冷靜下來卻又算出,哪怕現在找個十七八的,一樣夠嗆能陪他走到最後,過幾十年再說……
“今天和兩位老人家長談了番,我明确表明了立場,雙軌制當然有一萬種壞處,而且壞處越來越明顯。
官倒泛濫的讓人心驚,老砍腦袋也不是常事。
但是,還是要尊重客觀現實。
市場調控不是萬金油,因為市場是可以操控的,資本可以操控。
最吃虧的,是普通百姓,是老實人,特别是農村的廣大農民,他們隻能成為農業巨頭們砧闆上的魚肉,想怎麼壓榨就怎麼壓榨。
所以,像糧食這類基礎民生産業的定價,永遠不可能完全由市場決定。
一旦失去了糧食的定價權,那我們絕沒有好下場。
”
秦大雪頭腦空靈,語氣堅定的說道。
李源贊同:“十億中國人的飯碗,是要端穩。
知道你心裡一直看重農業,所以這些年大唐也沒閑着,一直在搜刮歐美和日本的農用機技術,儲備的相當完整了。
再加上我們的鋼鐵行業進度很快,機械加工,特别是機床……”
秦大雪聽不下去了,坐起身來,任憑剛才遮在身前的襯衣滑落,看着李源震驚道:“大唐連機床都有涉獵?
”
李源笑道:“多新鮮?
大唐一直在發展造船業務,特别是造船業的皇冠LNG船的開發研究,怎麼可能放過工業之母?
當然,目前掌握的都不是最先進的,剛夠用。
”
秦大雪見他眼睛笑眯眯的盯着某處,無語的白他一眼,重新躺下,拉過襯衣蓋上,卻不是全蓋,而是半遮半掩的蓋,她知道自己男人喜歡什麼樣的……
口中不閑着,關心問道:“鋪開那麼龐大的攤子,資金和技術且不說,操持的過來麼?
”
李源笑道:“所以需要先進的管理方法。
大唐集團現在正在将所有的權力,都轉移到流程裡,以湯圓為首的管理委員會,隻負責做規則,考評規則,修正規則。
這種管理方法最大的好處,就是避免了管理者和技術大牛之間的矛盾。
公司的章程和哪個管理者沒有關系,管理層,定位為服務層,用先進的管理體系,讓技術大牛的才能得到充分的發展。
對一個企業,管理水平的不斷提升,非常非常重要。
這不是拍腦袋想出來的,是科學。
湯圓花了天價,從摩托羅拉請來了一位叫比爾·史密斯的工程師,學習他發明的一套管理方法,六西格瑪質量管理體系。
總結了培訓、實施、輔導、評審的傳播模式。
大唐所有高管,都需要學習這套體系,并且要通過六西格瑪的評審認證,才能繼續往上升級。
湯圓說,這個決定,讓公司有了一種脫胎換骨的變化,從淩亂繁雜的草台班子到正規大軍的蛻變,受益匪淺。
先進的管理,再加上充沛的資金,大唐并不怕變成巨無霸。
”
秦大雪感慨道:“真沒想到啊,之前所有人都以為大唐跟過家家似的,創始人一年裡大半時間都在外面晃蕩,事務都交給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簡直兒戲荒唐,一看就難成大器。
現在再看看……源子,你這是給所有人唱了一出瞞天過海的大戲呢。
”
李源樂呵道:“當初我谠才幾号人,幾條槍?
不也在短短的幾十年裡,打敗了強大不可一世的光頭,坐了這萬裡江山麼?
我不過是拾故智罷了。
但到底能不能成,還要看天意。
你也是,現在天時不利,想再多做再多也是徒勞。
這兩年不如以穩為上。
”
秦大雪點頭道:“我是這樣打算的。
最近這年折騰的影響太壞,對城市職工或許有好處,但飛快上漲的物價,對農民是一種殘忍的壓榨。
國家還是要盡快發展工業,将大量的農民,轉化成工人,才是最終的解決辦法。
在大唐工廠裡打工一個月賺到的錢,比種一年地都多。
”
李源道:“那你就腳踏實地的發展經濟吧,你主管的部門就是經濟,其他方向上的事,能不開口的,就别開口。
說多了,人家會說你落井下石。
雖然你和那邊的關系,已經快水火不容了。
”
秦大雪點頭道:“我知道。
把這五年幹完,誰留我也沒用!
”
看着賭氣發狠的秦大雪,李源一時都不知該說啥,索性不說,還是再做吧。
……
“喲!
源子,您沒走啊!
”
第二天早上,李源早好早餐又送秦大雪上班後,回到了四合院,剛進完菜的三大爺閻埠貴看到李源下了自行車,小驚喜的問道。
李源樂呵呵道:“三大爺,不是我不買您的電視機。
可您那些電視機不都讓許大茂給舉報了麼?
”
閻埠貴聽了這話,臉都抽抽了好幾下,心都在滴血,不過他一輩子算計過人,自然知道誰才是最後的希望,眼巴巴的看着李源道:“沒收了絕大部分,我事先擔心出事,和解成悄悄的運回來十五台。
源子,我可是把老底兒都告訴您了,您看……”
李源拍着胸脯保證道:“三大爺,您放心,我這人最講公平。
既然您把老底兒告訴了我,那我也把老底兒告訴你。
今早上,我吃了二斤牛肉,仨雞蛋!
”
閻埠貴:“……”
一直等李源樂呵呵的進了四合院大門,閻埠貴還站在秋風中,眩暈迷茫……
人生,怎麼這麼苦啊。
“源子回來了!
”
剛進前院就看到正準備往外走的三大媽,看到李源也是如同看到農奴看到了自己的隊伍,一臉期盼某大财主拔一根毫毛下來,幫他們填補窟窿……
李源樂道:“三大媽,您快去看看三大爺吧。
昨晚上就不大對勁,神神叨叨的,總懷疑您為了追求真愛和人奔了……”
三大媽:“……”
“源子哥。
”
閻解成和于麗兩口子也出來了,李源對這家老六無語完了,全家擱這打伏擊來了。
他看着胡子拉碴灰頭土臉的閻解成道:“柱子哥有沒有勸你和光齊,你不聽,直愣愣的非往火坑裡跳,現在怎麼辦?
許大茂合法的把包袱甩掉了,還賺了筆舉報金跑了。
都到這個地步了,我也沒法子啊。
”
三大媽忍不住道:“源子,你那麼有錢……”
李源樂道:“我那麼有錢,是留給我兒子孫子的。
三大媽,我七個兒子,兩個閨女。
現在又有六個孫子,兩個孫女了。
哦對了,明年我三兒媳婦又要生了。
後面還有四個兒子沒結婚,港島沒有計劃生育,就按一個人四個孩子算,還要生十六個孫子、孫女,這就二十多個了。
再加上我三十多個子侄,一百多個侄孫……您又不是不知道,打我李源十五歲起,就擔負着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
您瞧瞧,去年我還坐汽車吧?
現在隻能騎自行車了。
再過幾年,估計就得跟您和三大爺一樣,蹬三輪去賣菜啦!
”
閻解放在門口狐疑的看着李源,也是奇怪,都這麼慘了,為啥還說的那麼過瘾,那麼痛快呢?
閻解成頭都擡不起來,甕聲說了句:“源子哥,都怪我貪,迷了心眼,讓許大茂那個狗東西給害苦了。
”
于麗則抹眼淚道:“源子哥,我能去大唐酒樓打工麼?
我一定好好給您幹,什麼都願意幹,保管讓您滿意,不讓您失望。
”
“這樣啊……”
李源聞言遲疑起來,過了稍許後,忽然問道:“你兒子叫什麼來着?
”
于麗忙道:“叫閻正源,我們都希望,他将來能向源子哥您這樣的人。
”
這小嘴會說的……
李源笑道:“行吧。
看在你兒子的面上,我就給你個機會,回頭給柱子哥說一聲,讓你去面試。
”閻埠貴那麼摳的人,當年還願意借他兩塊五,讓他兒媳婦去大唐酒樓當個服務員,也算拉扯一把。
反正讓誰幹都是幹……
三大媽一聽,頓時高興壞了,大唐酒樓那麼高的工資,幹一個月能養一家子!
她忙同李源道:“源子,我也行啊!
我也願意給你……”
沒等她說完,李源就趕緊攔道:“您可不成,年紀太大了,這老胳膊老腿的,真摔着了,都不用再打斷胳膊腿,直接拉着您去菜市口讓您要飯乞讨去您信不?
”
三大媽:“……”
閻解放在後面眼睛都紅了,谄笑道:“源子哥,您看我……”
李源一巴掌拍他腦瓜上,道:“那年就是你帶着人準備抄我家是不是?
解成,給我打!
打哭了晚上喝酒,打不哭回頭我把你打哭!
”
閻解成有日子心情不好了,閻解放這個狗比弟弟,賠了錢居然怪他,還挑唆着父母一起針對他,心裡快憋屈炸了。
這會兒聽了源子這話,跟得了聖旨一樣,扭頭不給閻解放跑的機會,劈頭蓋臉一頓巴掌,打的閻解放嗷嗷慘罵:“閻解成,我曹尼瑪!
”
李源樂呵呵的看了眼三大媽哭喊着去攔架,給漂亮小媳婦眨了眨眼後,推着自行車去了二院。
……
港島,中環。
大唐大廈,頂樓。
李幸看着何善衡、利國偉、婁志澤還有六個大唐金融高管一起開會。
今年二十八歲,并且馬上二十九歲的李幸,已經越來越沉穩從容了。
不過,并不剛愎自用。
其實想想也是,有一個光彩奪目到無法仰望的父親在,他又怎麼會自負自大呢?
聽完金融高管輪流發表完言辭比較激烈的意見後,李幸問何善衡和利國偉道:“何伯、偉伯,吳經理他們堅決不認為眼下是出手的好機會,您二位怎麼看?
”
何善衡眉頭緊皺道:“現在看來,确實還不到抛售的好時機啊。
”
利國偉也道:“華爾街鼓動全世界遊資進入日經指數,我們去年下場的時候,日經指數是一萬三千點,現在已經突破三萬點了,但遠遠還不是盡頭,因為國際遊資進入的速度,絲毫不減。
這是一場資本的狂歡。
”
李幸道:“但是,空頭已經出現了。
何伯、偉伯,爸爸給阿澤的交代裡,提出過一個觀點,當發現第一支做空日股的空頭出現時,就是我們退出的開始。
半年内,全部沽空。
包括股票,和日本的土地。
我們已經大賺特賺了,不必去賺最後一個銅闆。
”
何善衡和利國偉對視了眼後,一起看了眼婁志澤,道:“既然李醫生已經安排下錦囊妙計,就按着執行好了。
李醫生雖然是一名醫生,可在股市金融上,出的都是神仙手,遠不是我們能比的。
”
李幸忙搖頭道:“何伯、偉伯,爸爸幾次三番告誡我,他做金融投機,有且隻有一個目的,就是為恒生銀行和大唐實業籌集資金。
金融投機和大唐金融不是一回事,前者風險極高,後者則需要穩健的智慧。
而你們兩位老前輩,就是我能遇到的最好的老師。
所以,一定要請教才可以。
”說完頓了頓,又補充了句:“并且這種投機遊戲隻能他來玩,不允許我來,也不允許李家其他人來碰,隻允許我們正經做生意。
”
何善衡聞言笑了聲,靠在椅子上,擡眼看着集團頂樓的天花闆,道:“阿幸啊,你真的好幸運,有一個好爸爸。
光這份冷靜和明智,簡直是比這些财富更珍貴的财産。
你要聽你爸爸的話,大唐真的能成為前所未有的商業帝國的。
”
李幸笑道:“我從來不否認這一點。
”
利國偉道:“提前出來也好,這麼龐大一筆資金,肯定已經落入華爾街巨鳄的眼裡。
我們出的慢一點,想吃最高點,就有可能被算計到。
花三到六個月的時間,清空所有股票。
把資金收回來,踏踏實實的做公司。
”
一直沒出聲的婁志澤道:“大唐金融的賬上需要留三十億美元。
”
利國偉問道:“李醫生安排的?
”
婁志澤點了點頭,并沒說明用途。
何善衡和利國偉對視了眼後,紛紛搖頭苦笑起來。
毫無章法可循。
好在,正常的銀行業務那位李醫生從來不幹涉,不然他們都幹不下去了。
金融方面的高管離開後,大唐戰略部門總裁郭少峰帶隊過來開會。
李幸開門見山道:“北極熊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
郭少峰遺憾的搖頭道:“現在那位……真的讓人無法想象。
從去年開始,毛熊稍稍放開了一些移民禁制。
短短兩年時間,超過二十萬人移民美國,高級工程師占百分之二十,至少有兩百名非常有建樹的科學家被挖走。
我們暗中觀察,他們的頂級科學家幾乎無一例外都被有心人悄悄接觸。
我們不可能開出比英美更好的條件,不是金錢上的,而是他們對科學環境的追求。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消息,最近五年,毛熊的經濟糟糕透頂,輕工産品短缺,生活質量不斷下跌,所以很多人都有了離開的心思。
我們在他們最頂級的研究所、設計局都有不斷在接觸人才。
”
李幸點頭道:“不要怕花錢,該花的錢一定要花,特别是金屬材料和發動機技術。
在這些方面,毛熊不比西方差。
”
在中國之前,全世界隻有兩個國家能制造航母特種鋼,要求高的一塌糊塗。
瓦良格在海水裡泡了小二十年,拉回中國打磨幹淨後,依舊亮瞎了無數人的眼。
發動機就更不用說了,是能讓老美都流口水的技術。
三十年後,全世界國家發展高科技都是向前推進,而俄羅斯隻需要考古,就夠他們吃香喝辣了。
當然,這一切李幸還并不清楚。
現在大唐能看到的,就是大毛的經濟拉胯的一塌糊塗,開始服軟認慫,親近西方,可以用美元開路了。
另外就是李源的意志在其中。
李幸鼓勵了番後,戰略部的人剛離開,就見何萍詩帶着趙雅芷進來。
他有些驚訝的笑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
何萍詩臉色不大好看道:“阿芷遇到了些麻煩。
”
李幸奇道:“什麼麻煩?
”
趙雅芷眼睛都是紅的,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李幸辦公桌上,道:“大哥,這是今天早上有人送到公司的。
”
李幸看了看兩人的神态後,拿起信封打開一看,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裡面是一張照片,安諾的,看背景應該是在學校拍的,照片上用紅油漆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背面則是用黑筆寫的六個字:吃獨食,死全家。
信封還有重量,倒了下,滾出一顆子彈。
李幸盯着看了會兒後,臉色恢複了正常,笑了笑道:“阿芷,吃獨食是什麼意思?
”
趙雅芷咬牙道:“現在電影越來越掙錢,好多社團人都進來搵食。
想拍電影賣片花,就要找大明星。
現在港島三分之一的大牌都簽在家裡的經紀公司……”
李幸不解道:“為什麼隻有三分之一?
”
趙雅芷扯了扯嘴角,道:“因為家裡沒有灣灣市場,那邊是港片最大的外埠市場,其他人舍不得。
”
李幸明白了,笑道:“放心吧,我會解決的。
你先不要工作了,回去休息一天。
”
趙雅芷怎麼可能放心,自己閨女雖然打的不輕,可那也是她的命。
李幸見狀沒再白費口舌,當着她的面拿起電話,撥了一個号碼後道:“林處長,我報個警……”
挂了報警電話後,又撥通一個電話:“查查哪些社團在做電影,直接開戰。
告訴他們的坐館,今天有人往公司寄了封夾子彈的威脅信,刮不出這個人來,就不封刀。
”
趙雅芷吓了一跳,她剛才還以為李幸對此事不重視,在敷衍她,沒想到鬧的這麼大!
挂了電話後李幸對趙雅芷道:“既然不想休息,那你去TVB召開記者會,把這件事說明。
講清楚,李家絕不會向這種勢力低頭。
大唐院線,今後也不再上映任何有社團背景的電影。
電影,是文化産品,是港島文化的驕傲和榮耀,不是讓爛仔撈髒錢搵爛錢的地方。
”
何萍詩看熱鬧不嫌事大,驚歎道:“哇,全港都要震動了!
”
李幸呵了聲,道:“總要讓人知道,李家的尊嚴不容冒犯。
”
何萍詩樂道:“肯定有人爆料你跟和記的關系。
”
李幸無所謂道:“港島呢,是講法律的地方。
哪家報紙這麼大膽……”
何萍詩笑道:“你要去告他們?
”
李幸無語道:“我告什麼?
我很有度量的,不會跟他們一般見識。
讓和記去跟他們談好了。
”
……
“賈大媽,我騙誰也不能騙您啊!
資本主義社會,真的就是水深火熱!
幸虧我會醫術,醫術還不錯,去了後能掙錢養家糊口。
不然,非得讓人綁了去招待富婆,給有錢女人去當小白臉,那我還能活嗎?
我這麼清白的人,一大爺抓奸都抓不到,能幹那種事?
”
西廂房賈家門口,李源和賈張氏一人坐一個小馬紮,并排坐着聊天。
賈張氏很向往港島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李源就給她講了講。
院子裡還有些住戶跟着聽,三大媽這會兒感激着李源呢,見賈張氏撇嘴不信,她積極道:“這我信!
源子一看就一表人才,那會兒多少人上門來說親。
源子,港島那邊的錢好掙吧?
”
李源道:“好掙!
就我那座王府,刷幾年碗都能賺回來。
”
“嘶!
”
衆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目光駭然的看向李源,這麼恐怖如斯嗎?
三大媽顫聲道:“源子,真的假的啊?
”
李源樂道:“當然是假的了!
”
三大媽:“……”
老娘再給你捧哏,老娘就是根棒槌!
賈張氏得意了,不屑的瞥了三大媽一眼,道:“這還用問?
我一聽就知道是假的!
”
三大媽急道:“我又沒說是真的,我就問問!
”
趙金月在北屋門口哼哼道:“那是源子在寬你們的心,買王府肯定是買不到。
可是人家刷一年盤子,買一套一進的四合院還是綽綽有餘。
在拿港島工資的人眼裡,這邊都是窮酸!
見面都要啐一聲:呸!
”
巧了,她家裡就大多在拿港島級别的工資,一個月好幾千呢!
秦淮茹壓下心裡的嫉妒,問李源道:“源子,這就是你說的水深火熱?
”
李源道:“廢話,拿那邊的工資和這邊比像話麼?
人家賺的多,開支也高。
像你們家這兩間房,在四九城一個月租金一塊錢,在港島這樣的地段要一千二。
你家在港島要是有這麼兩間房,嘿,棒梗能娶上仨媳婦兒!
”
“真的?
”
秦淮茹高興道。
李源笑眯眯道:“你覺得呢?
”
秦淮茹:“……”
正說着,看到劉海中被二大媽攙扶着走了過來,坐在庭院裡,綠豆眼盯着李源看。
李源樂的不行,道:“喲,二大爺,您這是怎麼了?
發大财成财主了?
怎麼走路還讓二大媽攙着?
”
劉海中眼睛都紅了,滿臉悔恨的歎息了聲:“唉!
”
混亂的那幾年,他也做了不少虧心事,帶隊抄了不少家,難怪讓人擠兌。
二大媽道:“源子,您幫幫我們家吧……”
李源還沒說話,三大媽就開口了:“源子現在七個兒子倆閨女,六個孫子倆孫女,還有幾十個侄兒、一百多個侄孫,全指着他一個人吃,他也幫不起了。
”
她怕二大媽知道李源要招于麗進大唐酒樓工作,萬一攀咬起來,非讓劉光齊媳婦也去,說不定就把事情給攪黃了。
聽她這麼一說,二大媽就不高興了,道:“又沒讓你幫,你說什麼!
”
然後又同李源道:“源子,當年你和光齊可是哥們兒!
”
李源樂道:“可我和你們家光天、光福是仇人啊,那年他們還想抄我家來着,你們忘了?
”
賈張氏氣的啐道:“呸!
壞種!
活該!
”
李源忙勸道:“算了算了,賈大媽,咱們這麼正直善良的人,就别記仇了。
您看,我就從來不記仇。
”
賈張氏:“……”
正當二大媽還想說什麼時,就見一個年輕人跑了進來,看了一圈後,嘴角抽了抽,才看向李源叫了聲:“爸!
”
李源打量了兩眼,問道:“你來幹什麼?
别來打擾我,快走快走。
”
治國哭笑不得道:“爸,媽有急事,找您回家呢。
”
李源歎息一聲,對賈張氏抱怨道:“你們瞧瞧,一會兒也離不開我。
走了。
”
賈張氏忙問了句:“源子,你今兒晚上回不回來住?
”
治國:“……”
李源想了想,道:“再看情況吧。
賈大媽,您有事兒?
”
賈張氏道:“我讓淮茹做一桌好菜,今兒晚上想請你吃席。
”
李源把話講在先:“我可不上門拉幫套,再說秦淮茹也太老了……”
“去你的吧!
”
秦淮茹推了李源一下,沒好氣道:“當你兒子面你也胡咧咧!
就是想請你吃個飯,唐豔玲和小當都在你們家酒樓工作,我和我婆婆想感激感激你。
晚上棒梗他們也回來。
”
李源笑道:“行吧,我晚上過來吃。
再給你們送送祝福。
”
說完和治國離開了。
趙金月坐在北屋門口,看着凄涼的二大爺二大媽冷笑道:“越活越回去了,還不如兩個寡婦有腦子,活該窮酸!
”
不提遭受暴擊的二大爺二大媽全身顫抖,三大媽眼珠子轉了轉,回家找老伴商議去了……
……
“什麼事啊,還讓治國跑四合院去找我了?
”
李源坐在兒子自行車後座上回了王府後,看到眉頭皺起的秦大雪問道。
秦大雪無奈道:“港島那邊出事了。
有人給阿芷寄了一封帶子彈的信,裡面還有安諾的照片,湯圓暴怒,讓阿芷在電視台開了記者招待會,還給警方報了警,然後……和記出動了上萬人,九龍城寨裡甚至出動了一批槍手,到處都在開戰,号稱刮不出人來不封刀。
現在整個港島都亂套了。
那邊打來緊急電話,希望能盡快平息此事,以免讓局勢變得不可挽回。
”
李源聞言倒是沒着急,他相信港島家裡不會出什麼亂子,有小九在家呢。
所以隻是不疾不徐的拿起電話往港島那邊撥去。
王府内的電話線是以大唐集團的名義申辦下來的,可以對外撥号。
當然,話費之貴,也是超乎想象……
電話接通後,李源開門見山問道:“現在怎麼樣了?
”
李幸顯然沒想到是李源的電話,忙站了起來,道:“爸爸,這邊很好啊,沒有事的。
剛才港府給我打了電話,我已經讓和記暫時收手了。
但是他們會擇期去三聖廟講數。
項家、洪發山葛家都給我打了電話,表示他們也會出一份力,一定刮這人出來受死。
另外,警方也表示,絕不允許這種惡劣的事發生。
各家報紙也大都站在我們這邊。
”
李源道:“九龍城寨裡的槍手為什麼都出來了?
”動槍就太敏感了。
李幸道:“爸爸,我認為這種事要麼不動,要麼就一次做絕。
家裡有人被威脅,這是底線。
他們敢踐踏這條線,就不要怪大唐李家翻臉不認人。
我不是讓和記針對哪一家,是一家一家的平推過去,打到低頭認輸為止。
出動槍手,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也讓他們看到我們決心。
”
李源道:“死了幾個?
”
李幸道:“還沒有人因為槍傷死的,就傷了一些,也不算多。
混江湖的也是找口飯吃,看到連槍手都出動了,基本上都低頭了。
現在鬧的這麼大,這件事肯定藏不了的,我開出了五百萬的懸賞,就等消息了。
爸爸,您放心,我能處理的好。
”
“好,我放心的很,就是問問。
”
李源放下電話後,對秦大雪道:“至于嗎?
人家不是處理的很好麼?
大驚小怪。
”
秦大雪歎息一聲道:“沒有辦法啊。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就得忍着,要看西方的臉色。
咱們技不如人,還指着人家投資,引進先進技術,還需要人家的市場。
所以但凡還有一點能夠挪移的餘地,我們都會一忍再忍。
誰不想快意恩仇啊?
曹媽媽跟我說,古董兩位老人一輩子都是剛強脾氣,可是為了發展,他們也隻能咬着牙去忍,受了多少窩囊氣。
不然的話,也不管不顧,把門一關,當個金口玉言的大家長,那多痛快,多舒心順意啊?
可是本來就落後了那麼多,再把門關起來,老百姓什麼時候才能過上吃得飽穿的暖的日子?
國弱民貧,沒有辦法。
”
李源認輸:“好吧,這也是我尊重他們的地方,确實了不起。
”
秦大雪聞言笑了,道:“湯圓手段是很不錯,能打還能收。
含怒打出去容易,可是知道尺度能及時的收回來就很難得了。
既露出了鋒芒,也沒讓這邊太過忌憚。
”
真要鬧到不可控的地步,這邊肯定要警惕了。
見李源笑而不語,一臉的輕松,秦大雪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家裡?
”
李源笑道:“有九兒在那邊,不用擔心的。
”
秦大雪聞言一怔,卻沒等她開口問什麼,李源又道:“大雪,你給兒子請個假,我要帶他出去走一圈。
”
聽聞此言,看了眼兩眼放光的治國,秦大雪笑道:“請多久,要帶他去哪兒啊?
”
顯然,心裡也是十分高興的。
李源道:“請一年。
帶他去看看這個世界的另一面,即便是最普通的社會中,也很多他聽都沒聽過的不平事。
現在這樣養下去不行,住個校吃個食堂就算接地氣能吃苦了?
可笑。
得讓他見見,這世上最苦難的事,遠不止貧窮。
你不會連你妹妹都比不上吧?
”最後一句看向治國。
治國樂道:“爸,我巴不得去呢!
”
李源道:“那就行,去吧,回學校好好上課,再上一個月,明年元旦跟我走,後年元旦回來。
”
治國滿心振奮的答應下來,和父母告辭後就騎車匆匆走人了。
秦大雪心情卻低沉起來,看着李源道:“源子,我今天專門問有關部門要了姑娘的檔案,看的我心驚肉跳。
姑娘這樣殺下去,真的沒事麼?
”
李源無語道:“怎麼又提這個,不是說過了麼,你還操那個心幹嗎?
隻要是該殺之人,再多也可殺。
不管是老人、女人還是孩子。
”
秦大雪聽的都有些毛骨悚然,眼神淩厲道:“你知道她殺了很多未成年?
”
李源氣笑道:“虧你也是從那個年月裡走過來的,半大小子做起惡來有多惡,你自己心裡沒數麼?
我當然知道她殺過一些年歲小的。
可那些年歲小的,正在折磨年歲更小的,或者是比他們弱的。
按照法律,不滿十四歲的未成年殺人都不算犯罪,根本不會受到刑罰。
殺人都不會,更何況是強女幹?
也他麼不知道是誰定的這樣的法律!
有些有錢人家的孩子,仗着這一點幹的那些混帳事,聽着都讓人惡心。
有的家長為了幫他們的孩子躲避懲罰,還會刻意找關系把年紀改到十四歲以下。
甚至一些人明明已經被送進少管所了,待不了幾天就又堂而皇之的‘保外就醫’。
除掉這些人,對九兒自身來說,是一個修心的過程。
就當廢物利用,不好嗎?
”
秦大雪強調道:“我不是在意程序,我是擔心對九兒的成長不好!
哪有這樣的修心過程?
”
李源笑道:“這你大可放心。
九兒修的不是歪魔邪道的無情道,恰恰相反,修的是站在被欺壓的勞苦大衆一邊的有情道。
老百姓越是不受委屈,活的越有尊嚴,她就越能心如明鏡。
”
九兒是在大閱兵時,人民英雄紀念碑前入的勁。
為人民抗争不平事,見證人民安居樂業,都是她不斷變強的動力。
這一點,看着和治國有些像,但要純粹的多。
治國走的是強國之道,小九則是安民富民之路。
看似相同,實則并不相等……
秦大雪說不出什麼了,有些失落。
她甚至都不知道兒女們該如何成長……
李源握了握她的手,笑道:“你就沒發現,治國和小九還是受你的影響更深些?
”
秦大雪想了想,還真有些像,于是心情轉好,起身親了丈夫一口,道:“我去裡面說明情況了。
今天晚上要坐專列陪曹媽媽去一趟盛海,後天回來。
你自己解決兩天啊。
”
李源扯了扯嘴角,在她屁股上“啪”的一聲來了下,秦大雪驚笑遠走。
等秦大雪走後,李源看看日頭,也回了四合院。
……
PS:還有一天,這個月就結束了,加油啊啊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