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河的聲音在主殿内回蕩。

　　主座上的人影并沒有回應陳江河的問題。

　　對方就這麼坐在上方一聲不吭。

　　陳江河把王婧姗護在身後，就算有什麼變故，自己也能保護王婧姗。

　　王婧姗弱弱說道：“我不怕……”

　　陳江河好笑道：“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有我在不會讓人傷害你的。
”

　　“如果……”

　　王婧姗話說到一半，認真思索後繼續說道：“如果待會發生變故的話，實在不行你可以把我抛下。
因為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比如說尋找愁眠還有采薇姐姐。
”

　　陳江河看着這個傻女人，“無論你，還是她們，我一個都不會放棄。
”

　　“剛才咱們才說過要死在一起，難道你現在就忘了？
”

　　王婧姗欲言又止。

　　陳江河打斷她的話，并且捂着她的嘴唇不讓她繼續開口，“況且上方的人影未必就是針對我們的，或許我們能夠獲得一點機緣。
”

　　王婧姗漸漸冷靜下來。

　　認為陳江河所說有幾分道理。

　　如果上方的人影是針對他們，那麼早就該動手了。

　　事實上。

　　直到現在，她仍然沒有感受到對方擴散的氣息，說明在客觀事實上對方沒有惡意。

　　或者說無法釋放惡意。

　　二人望向主座上的人影，無法判斷出對方的性别。

　　隻知道對方白衣勝雪。

　　“祂好像在說話？
”王婧姗依稀看見人影的嘴巴張合。

　　陳江河仔細盯了會兒，颔首說道：“不錯，我也看見了。
”

　　又一陣風吹來。

　　王婧姗忽然瞥見主殿内仿佛亮堂了許多。

　　這不是錯覺！

　　陳江河環顧四周，發現主殿内的灰塵仿佛褪去，狼藉的地面恢複幹淨整潔。

　　直到這時，丹霞主殿才更具神聖感。

　　二人站在主座之下，仰望主座之上那道人影，仿佛在朝聖。

　　王婧姗喃喃自語道：“或許在很久很久以前，有許多人如我們這樣站在大殿的下方，朝聖上方這位天外天之主。
”

　　陳江河接她的話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丹霞天之主應該是王真人，至于是男是女并沒有相關記載。
”

　　“這麼說來，主座上的人影很有可能是王真人？
”王婧姗驚訝。

　　“如果王真人隻是元嬰境界，如何能夠開辟天外天？
至少據我所知，元嬰修士沒有這個本事。
”

　　陳江河沉思片刻後說道：“在道教的傳說之中，真人乃是道行高深的人，并非元嬰修士。
因而王真人有可能是返虛大能，也有可能是渡劫境巨擘。
”

　　“甚至……”

　　“是渡劫境之上的存在。
”

　　王婧姗了然。

　　随後她又拉着陳江河往主殿的旁邊挪一挪。

　　因為大殿的中間出現了許多道虛無缥缈的人影，這些人影同樣看不清楚面孔，隻知道他們正在朝拜主座上的天外天之主。

　　陳江河，“我想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這是昔日場景重現。
”

　　王婧姗眸子裡閃爍着興奮的光芒，“換句話來說，我們用另一種方式穿越了時空，見證了當時天外天的盛況。
人生能有幾回這樣的機會，我們算不算幸運的？
”

　　陳江河點頭。

　　其實他也很好奇上古時期天外天的盛況。

　　也想知道強大的天外天為何變得破敗。

　　大殿内的人影似乎是天外天的弟子，拜見天外天之主後就盤坐在各自的蒲團上，聆聽天外天之主誦念經文。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者也。

　　可惜陳江河聽不到天外天之主的傳道，否則自己倒是可以趁機學點東西。

　　“你聽明白了嗎？
我聽起來腦子暈乎乎的！
”王婧姗向陳江河抱怨。

　　陳江河眼神怪異。

　　皺眉道：“你能聽到祂說的話？
”

　　王婧姗反問陳江河，一臉疑惑：“是啊，難道你聽不到嗎？
”

　　陳江河愣了愣，随後搖頭說道：“我一點聲音都聽不到，或許這就是你的機緣，你便在這裡好好聆聽。
”

　　修行界便是如此，機緣無處不在。

　　隻要能夠将其把握住，就能乘風而起八萬裡！

　　王婧姗迷迷糊糊。

　　最終隻能按照陳江河的吩咐，認真聆聽穿越時空的經文傳授。

　　陳江河看着王婧姗時而緊皺，時而舒展的秀眉，覺得這次羅震倒是做了件好事。

　　“希望她能有所收獲吧。
”

　　在幾人之中，陳江河最擔心的就是王婧姗。

　　因為王婧姗的資質在幾人之中最差，他怕的是當自己走上巅峰，擁有漫長的壽元之時，王婧姗已經變成垂垂老矣的老妪，那樣的人生有什麼意義？

　　如今正好有這個好機會，陳江河不希望王婧姗錯過。

　　很快。

　　王婧姗全身心沉浸在聆聽經文之中。

　　陳江河閑來無事，隻能在這座大殿之内閑逛。

　　不得不說。

　　這座殿宇确實足夠大，能夠容納十萬名弟子同時坐在大殿之中。

　　陳江河沒有登上台階前往主座，以免影響王婧姗領悟經文。

　　轉了幾圈。

　　沒有什麼收獲的陳江河找了個角落坐下，清點此行的戰利品。

　　不清點還不知道，清點過後陳江河吓了一跳。

　　天外天确實是個好地方。

　　多年以來沒有外人涉足，導緻這兒的藥材豐富，有些藥材甚至達到數萬年之久。

　　彙聚精華中的精華。

　　陳江河難以壓制激動，喃喃自語道：“除了最珍貴的藥材，還有一些散落在天外天的兵器，看樣子都是不凡之品。
有了這些天材地寶，天淵城的實力定然能夠更上一層樓，百年之内超越紫雲宗不是問題，到那時候隻怕源城都不是天淵城對手。
”

　　看了眼不遠處沉浸在經文之中王婧姗。

　　陳江河覺得自己應該找點事情做，于是取出大赤爐準備煉丹。

　　嗯？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于是把血色蝶骨召喚出來，血色蝶骨對陳江河畢恭畢敬。

　　“主公，有何吩咐？
”

　　陳江河，“你之前不是說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麼？
現在你能否感受到那股氣息？
”

　　血色蝶骨遲疑片刻，而後說道：“現在感應不到了，但我知道那股氣息是從羅震與羅空身上傳出來的，而且羅空身上的氣息比羅震更加濃郁。
”

　　“其他部分在這二人身上？
”陳江河皺眉。

　　血色蝶骨予以否定答複，“應該不是，但他們體内應該有與我本體其他部分的血液，而且不多。
”

　　陳江河了然。

　　那麼事情已經很明了，指向那位高高在上的羅陽真人。

　　“我曉得了。
”陳江河讓血色蝶骨再次沉眠。

　　陳江河眸光閃爍。

　　喃喃自語道：“這下我有了不得不對付羅陽真人的理由，不過我也得小心一些，或許在我踏入源城的那一刻，羅陽真人已經感應到血色蝶骨的氣息。
”

　　小心為妙！

　　收起這些想法，陳江河開始煉丹。

　　時間流逝。

　　一爐爐丹藥被陳江河煉制出來，藥香味彌漫在大殿之内。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江河忽然睜眼，望向王婧姗。

　　她竟然突破了。

　　從原來的煉氣期，突破到了築基期！

　　陳江河收起已經煉制好的丹藥，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此行已圓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