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懷遠長長松了口氣。
這老東西終于敗了,讓他提着的那口氣松下來。
不得不說。
林厚樸真的太抗揍了。
以至于讓鄭懷遠心情跌宕起伏,差點以為自己跟陳江河要死在這兒。
幸好——
這種情況沒有發生。
鄭懷遠沒有去看接下來的場面,提着的那口氣松懈下來之後整個人都被洶湧的疲倦感包裹,眼皮沉重地合了上去,于是他整個人就這麼倒在地上。
陳江河覺察到這點之時扔下林厚樸不管,快步走到鄭懷遠面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鄭懷遠還活着的時候才放心,心想鄭懷遠多半是因為流血過多才會變成這樣,于是陳江河通過指尖将一些内氣傳入鄭懷遠體内,幫他止住手臂斷裂處的大面積傷口繼續流血的趨勢。
另一邊。
林厚樸趁着陳江河給鄭懷遠治療傷勢的間隙,悄無聲息從地上爬起來,而後快步沖出客廳。
這次他輸給了陳江河。
但隻要自己能夠吞噬更多的血肉,将來一定能夠再次反超陳江河,然後奪取陳江河身上的秘密。
這就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被陳江河掌握,隻是還沒有抽出手來對付他罷了。
陳江河止住鄭懷遠傷勢之後,緩緩起身轉頭望向已經逃出客廳的林厚樸。
老東西跑得很快,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就像幽靈似的。
林厚樸跑出客廳的時候心情大好,仿佛自己已經找到活下來的希望,等待他的将會是星辰大海。
“這一去,不入先天不來找陳江河的麻煩。
”林厚樸心底喃喃自語。
下一刻。
林厚樸臉色陡然大變,渾身汗毛倒豎!
一股極強的危險氣息将他籠罩,使得林厚樸如墜冰窟。
逃!
不要命地逃跑!
這是林厚樸腦海中唯一的念頭。
才邁出一步而已,一道無形的氣刃襲來,穿透了林厚樸的大腿。
林厚樸再次邁步之時駭然發現自己的右腿已經從大腿中部截斷,使得他整個人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直到這時他才感受到劇烈的疼痛感襲來,使得他臉色變得慘白。
看着自己的斷腿,林厚樸悲由心生。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陳江河身影出現在客廳門口,低頭俯瞰着臉色慘白的林厚樸。
林厚樸大口咯血,“陳江河,放過我。
我可以把血魔宗的功法傳授給你,你掌握血魔宗功法之後能夠快速提升修為,乃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功法。
”
靠吞噬血肉成為強者,甚至可彌補先天根基缺陷的差距,也可以讓一些庸才通過這種方式進行彎道超車。
林厚樸相信陳江河會感興趣的。
陳江河沒有回應,走上前拖着林厚樸走回客廳,而後又給王婧姗與陸淮書發了條信息,讓他們帶人過來将這裡包圍起來。
做完這些。
陳江河才把注意力放在林厚樸身上。
林厚樸已經沉不住氣了,驚慌失措地說道:“陳江河,你一定要冷靜,千萬不要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
血魔宗的功法是人人垂涎的珍寶,你怎麼能夠視若無睹?
”
“你看你如此年輕,就已經具備擊敗宗師第三重境界的實力,意味着你隻要掌握血魔宗的功法,就有很大的概率在三十歲之前突破到先天境界。
這可是三十歲以下的先天,自古以來能有幾個?
”
“難道你就不心動嗎?
”
陳江河回應是——
一腳踩着林厚樸的腦袋,并且陡然發力,讓林厚樸誤以為陳江河要踩爆他的腦袋。
“饒命!
”
“陳江河,請你手下留情!
”林厚樸大喊大叫。
陳江河力道小了些,讓林厚樸獲得喘息之機,林厚樸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陳江河喝道:“你說的東西我不感興趣,接下來我問你答,但凡有絲毫讓我不滿意的地方你就得死。
”
“明白麼?
”
林厚樸哪敢違抗陳江河命令?
連忙說道:“明白,明白……”
陳江河問道:“血魔宗的功法你從哪兒弄來的?
如實告訴我,如果讓我知道你撒謊的話,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
林厚樸渾身都在發抖,仔細思索之後顫聲說道:“是我撿來的!
”
咔嚓!
陳江河腳底明顯更加用力,差點踩爆林厚樸腦袋。
林厚樸吓得哇哇大叫,“陳江河,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所說的句句都是屬實,沒有欺騙你。
這本血魔宗的功法是我在西南一個山洞裡找到的,那個山洞有可能是血魔宗先人的洞府之一。
我拿到功法之後便一把火燒了那個地方,不過那座山洞應該還在,你若是不信的話可以讓人去查查。
”
“地點是西南黔省的大山之中,具體地點是……”
陳江河聆聽着林厚樸的語氣,判斷出來林厚樸應該沒有撒謊。
于是又問道:“那本功法在哪兒?
”
林厚樸弱弱說道:“已經燒了……”
“不,你撒謊了。
”陳江河幽幽說道,腳底更加用力。
通過語氣的變化,陳江河能夠判斷出林厚樸在撒謊,順勢敲打敲打一下這老東西。
林厚樸膽子都快被吓破了。
連忙說道:“我說,我什麼都說……那本功法就在九層台階的龍椅下,不信的話你可以現在去找找。
”
話音剛落。
陳江河身形一閃,來到龍椅前。
這張龍椅是上下結構,陳江河一巴掌将龍椅的上半部分拍飛,露出龍椅下半部分的儲物格子。
一本泛黃的書籍映入陳江河眼簾。
想必這就是那本血魔宗遺留下來的功法,陳江河擡手将書籍拿起來翻閱了幾頁,這才确信林厚樸沒有撒謊。
至于林厚樸,在看見這本功法落入陳江河手中之時心都在滴血。
但——
他已經沒有别的選擇,隻能眼睜睜看着這一切發生。
陳江河沒有心思仔細看血魔宗功法,将功法藏起來之後再次回到林厚樸面前。
林厚樸仍然向陳江河求饒,希望陳江河饒他一條狗命。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跟魏家到底是什麼關系?
你為什麼會服務魏家,且幫助魏家鏟除異己?
”陳江河詢問。
林厚樸咬咬牙,“魏家是我的白手套,而且魏家跟世俗界的強力機構有關系,可以擺平那些命案。
這些年來魏家給我物色了許多年輕貌美的少女,成為我的養料。
”
陳江河聞言眉頭皺了起來。
一縷縷怒火從他眼底浮現,原來魏家是這麼混蛋的存在。
“魏家,死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