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妙嫣震驚。
她感受到了陳江河這一擊的威力。
即便是同境界的自己,都不見得是陳江河的對手。
“師弟果真好手段。
”封妙嫣歎道。
陳江河,“與師姐所獲得的成就相比起來,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
封妙嫣苦笑道:“我隻是孤魂野鬼罷了,能有什麼成就?
”
二人談完話。
陳江河身後的劍影齊刷刷飛向通天柱。
東風夜放花千樹。
更吹落,星如雨。
陳江河的實力展現得淋漓盡緻。
封妙嫣甚至判斷陳江河的實力跟尋常的金丹中期相仿。
很難想象陳江河突破金丹境之後會是何等光景。
比肩金丹後期?
還是直逼金丹巅峰?
封妙嫣不敢往下想。
正當她想着這些事情之時,周圍虛空傳來強烈的波動。
封妙嫣下意識擡頭望去。
卻見數千道劍影竟然被閃爍着淡青色光芒的石柱壓制,直接沒入虛空中消失不見。
“這……”
封妙嫣瞳孔收縮。
張小樓臉色也微微一變,“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
“陳大哥,這是怎麼了?
”
陳江河臉頰已經變得蒼白,看得出來方才那一擊對他消耗很大,他盯着紋絲不動的通天柱說道:“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就算我全力以赴都不能撼動絲毫,恐怕隻有返虛境界乃至渡劫境大能才能攻破。
”
封妙嫣欲言又止,最終歎道:“不錯,我也發現了。
”
他們的實力相比起這幾根石柱差太遠了。
分明束手無策。
“我的直覺很強烈,隻有将這幾根石柱轟碎,才能感應到金丹境界的指引。
機會已經擺在我的面前,我不願意錯過。
”陳江河咬牙說道,錯過這次機會隻能進入昆侖界突破。
然——
昆侖界危險重重。
若是能突破到金丹境界再進入昆侖界,陳江河的把握會更高。
張小樓勸道:“陳大哥,有時候我們确實應該變通一下,以我們的實力想要擊潰這些通天柱太難了。
”
“要不……”
“我先進入昆侖界打頭陣,為陳大哥查看那邊的情況,如果沒什麼問題我再回來通知你。
”
陳江河直接搖頭否決。
張小樓的實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讓她一個人進入昆侖界陳江河做不到。
那跟送死有什麼兩樣?
張小樓隻能望向封妙嫣,希望封妙嫣能夠勸一勸陳江河。
讓他不要這麼固執。
封妙嫣,“師弟,若是真把這些通天柱毀了,一定會沾染上因果,被布置這些陣法的大能盯上,你真的做好準備了麼?
”
陳江河早已想到了這點,不過他還是想再試一試。
不想徒勞而歸。
封妙嫣颔首:“既然師弟已有決定,我就不再勸說。
若是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請師弟盡管開口。
”
“謝謝師姐。
”陳江河說道。
張小樓亦不再勸說。
四天時間轉眼流逝,陳江河的數次嘗試盡皆徒勞無功。
張小樓現在更擔心陳江河的心理狀态,生怕陳江河執念太深,以至于滋生心魔。
陳江河開始陷入自我懷疑。
讓張小樓不知道從什麼角度安慰他。
封妙嫣幽幽一歎,“師弟,我覺得我們應該離開了。
”
陳江河沉默了片刻,最終點頭說道:“是啊,各種方式都已經動用,卻無法撼動通天柱分毫,我确實應該離開了。
”
時間是寶貴的。
不能浪費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
正當陳江河準備轉身離去之時,沉眠于陳江河丹田處的血色蝶骨傳來異動,讓陳江河停下腳步。
“怎麼了?
”張小樓詢問。
陳江河神色古怪,“我怎麼把它忘了?
倒是可以讓它試試看。
”
封妙嫣也望向陳江河。
陳江河之前已經動用過玄黃玉和大赤爐。
玄黃玉無法激發,以至于沒辦法對祭壇造成破壞。
而大赤爐興許是受傷太過嚴重,想要幫助陳江河而有心無力,陳江河沒有繼續勉強。
唯獨忘了沉眠在丹田處的血色蝶骨。
張小樓與封妙嫣疑惑之際,血色蝶骨從陳江河丹田處飛出,懸浮在半空。
封妙嫣看見這塊血色蝶骨之時臉色微變,陳江河趁機詢問道:“師姐可知這是什麼?
”
封妙嫣搖頭,“不知。
”
“但我能夠感受到,這塊血色蝶骨中充滿令人敬畏的力量,來頭肯定不小。
”
這讓封妙嫣暗歎。
陳江河不愧是氣運加身之人,身上竟然有如此多的寶物!
任何一件流落到昆侖界,都會掀起腥風血雨!
連渡劫境都眼紅!
“這塊蝶骨一直在吸收我的真元,已經沉眠了很長一段時間。
”陳江河主動說道,封妙嫣聞言瞳孔再次收縮,對陳江河說道:“那師弟一定要小心,防人之心不可無。
”
陳江河,“我明白。
”
在三人凝重的目光中,血色蝶骨嘗試飛到祭台之上,無形中的力量在與之較量。
血色蝶骨并非泛泛之輩,在受到壓制之後立即釋放出萬丈紅光,把整座祭壇籠罩在其中!
轟隆隆!
整個世界都在震動!
陳江河抓住張小樓的手,把她保護在自己身邊。
通天柱綻放刺眼的青色光芒!
雙方在較量!
不過血色蝶骨分明更勝一籌,化為一道紅芒突破青色的光幕,在九根通天柱之間來回穿梭!
由于血色蝶骨飛行的速度很快,陳江河的視線根本追不上。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
九層祭壇外表出現了幾道裂紋。
轟隆隆!
通天柱與祭壇轟然倒塌!
那些青色的光芒,被血色蝶骨貪婪吞噬,以至于飛行的時候搖搖晃晃,像是喝醉酒一樣。
封妙嫣神色凝重。
血色蝶骨越來越可疑,讓她有了些不好的聯想。
希望陳江河能夠警惕一二。
别的她幫不上。
又過了一會兒。
血色蝶骨搖搖晃晃飛回到陳江河體内。
陳江河嘗試着與血色蝶骨溝通,對方并沒有搭理自己的神念。
他隻好放棄這個念頭,與二人來到祭壇廢墟的中心。
廢墟的最中間存在着一個深坑,深坑裡躺着一顆直徑十米的圓形石頭。
嘶——
封妙嫣倒吸涼氣。
陳江河與張小樓立即望向封妙嫣。
封妙嫣驚歎道:“這應該是一塊極品靈石,等級是最高的那種,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靈石。
”
哪怕整個界域,都找不出一顆這麼大的靈石。
陳江河,“我懂了,這塊靈石為祭壇提供能量,方才血色蝶骨就是看中了這塊靈石中殘餘的能量才主動出擊。
不過它太狠了,一點都沒有給我留下。
”
“誰說不是呢。
”張小樓附和。
陳江河動用神識念在這個小世界内巡視,并沒有令人驚喜的發現。
所謂的寶物,更是不見蹤影。
“别找了。
”
一道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陳江河打了個激靈,下意識望向四周。
誰在說話?
他可以肯定,說話的人不是封妙嫣與張小樓。
那道聲音再次在陳江河腦海中響起,“不用找了,我在你丹田裡。
”
陳江河眉毛微挑。
看來是血色蝶骨說話了。
他動用神念與蝶骨對話,道:“你是什麼人?
”
陳江河沒辦法通過聲音判斷出對方的年齡與性别,隻是覺得這道聲音充斥着縷縷威嚴氣息。
想來生前的實力不低。
“我是誰?
”血色蝶骨呓語。
“是啊,我到底是誰?
連我自己都忘了。
”
陳江河真見鬼了!
自己的體内,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一塊玄黃玉,一座丹爐,還有一塊來路不明的血色蝶骨。
如果其餘兩件物品之中都沉眠着一位老怪的話,那陳江河的身體成什麼了?
想到這裡。
陳江河不寒而栗。
“你到底想說什麼?
”陳江河問道。
血色蝶骨,“我隻是想告訴你,别浪費心思找那件寶物了,寶物就在你的丹田裡。
”
陳江河心中微動,“大赤爐?
還是玄黃玉?
”
血色蝶骨冷笑,“自然是那塊玉,我想這世間沒有什麼寶物比你丹田處的玄黃玉更加珍貴。
也就是我沉睡多年,否則我肯定會把這塊玉奪走。
”
陳江河很想直接扔掉血色蝶骨。
但是這塊蝶骨就像狗一樣纏着他,讓陳江河甩不掉。
“這塊玉是什麼來頭?
”陳江河詢問。
血色蝶骨,“你願意把這塊玉交給我,我就告訴你這塊玉的來曆。
”
陳江河:“……”
“免談。
”
血色蝶骨果然沒再提及這塊玉,隻是告訴陳江河可以離開了,這座法陣已經被它摧毀。
按照血色蝶骨的猜測,地球上還有兩座類似的法陣。
“你怎麼知道?
”陳江河驚訝。
“我自然知道,這是欺天法陣,隻有渡劫境大能才能布置出來。
這座法陣的最大作用就是瞞天過海,讓這個世界的人無法感應到天道的存在,緻使他們無法天人感應,更别說修煉了。
”血色蝶骨的話讓陳江河心底發毛。
這與現實對上了!
正是因為這些法陣的存在,導緻地球的煉氣文明衰落,最後演變成為稍微差一點的武道文明。
即使如此。
武道的路依然被這座法陣封死,地球上頂多隻能出現先天巅峰,而天外天規則稍微齊全,所以能夠出現神境強者。
至于神境以上,則一個都沒有。
“走吧,去下一座法陣,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
”血色蝶骨繼續開口。
陳江河深吸了口氣。
“好。
”
“我且信你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