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河沒說話。
隻是直勾勾盯着張鎮錦。
要不要動手?
如果不動手,自己的秘密可能會洩露出去。
可,陳江河下不去手。
在張元的印象中,張鎮錦是個老實人,平生幾乎沒做過壞事,是名副其實的老好人。
濫殺好人不是陳江河的行事風格。
感受到陳江河無意間外洩的殺氣,張鎮錦不慌不忙說道:“我知道你想殺我,如果你真要這麼做的話我不會還手。
因為我知道就算我還手也不可能是你的對手。
”
陳江河把殺機收斂,搖頭說道:“我不想殺你。
”
張鎮錦倒是有些詫異。
原以為陳江河會馬上動手,沒想到陳江河竟放過他一馬。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陳江河詢問。
張鎮錦,“在我看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了,你的眼神跟張元大相徑庭。
模樣可以騙得了别人,你的眼神卻騙不了我。
”
陳江河皺眉,“第一眼?
”
張鎮錦淡淡說道:“就是你大婚之前的幾日。
”
陳江河更加震驚了。
反問道:“既然你知道我不是你兒子,還把你兒子殺了,為何不向天師府檢舉我?
而且還告訴我天師府有危險?
”
陳江河不相信這世間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
“如果我說,是因為你殺了張元我才告訴你那些,你會不會覺得十分荒謬?
”張鎮錦的話讓陳江河再次驚訝,陳江河沉默片刻後說道:“此舉為何意?
”
那可是張鎮錦的親生兒子。
張鎮錦頓了頓,感慨道:“張元是我的親生兒子不假,但他的所作所為可謂天怒人怨,作奸犯科欺男霸女都隻是小事,總之他做過的事情令人發指。
他屢次對我的勸阻置之不理,還對我大打出手,我已經對他感到失望。
”
“你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
“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才對,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
陳江河歎了口氣。
能把父子關系處成這步田地,也真是沒誰了。
“我大概明白了,隻是有些難以接受。
”陳江河說道。
張鎮錦把視線轉移到陳江河身上,“那你呢,可以告訴我了麼?
”
陳江河盯着張鎮錦的眼睛,“其實你已經猜到了。
”
張鎮錦哈哈大笑,暢快說道:“都說陳江河擁有過人的天賦,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若是讓天師府知道你就是陳江河,那些人恐怕會驚掉下巴?
”
陳江河,“張叔叔,我不希望我的身份被别人知道,還請你配合我一段時間。
”
不等張鎮錦開口,陳江河又說道:“我也不想為難你。
”
張鎮錦含笑說道:“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一刀剁下我的人頭,天師府那邊根本不會懷疑。
你沒有這麼做,想必是因為你心存善良,我怎可辜負你的信任?
”
陳江河松了口氣。
讓他動手殺死張鎮錦,他還真做不到。
“我在這兒謝過張叔叔。
”陳江河取出一顆龍血丹遞到張鎮錦面前,張鎮錦看見丹藥之時瞳孔收縮,反應過來之後擺手說道:“無功不受祿,更何況是這麼珍貴的丹藥。
”
陳江河,“張叔叔若是不收,便是瞧不起我。
”
張鎮錦猶豫了幾秒鐘,最後哈哈笑道:“好,那我就厚着臉皮收下這顆丹藥了。
”
雙方交談甚歡,一見如故。
以至于直到三皇子來到府上才猛然驚醒。
陳江河在後花園與三皇子碰面。
三皇子周奉公滿臉猥瑣,眉宇之間已經掩飾不住喜悅之意,看樣子應該是得手了。
“得手了?
”陳江河詢問。
周奉公點頭如搗蒜,“那可不,我有什麼本事你還不清楚?
無非是從自家寶庫裡取點東西罷了,有什麼難度?
”
“睜大你眼睛好好瞧瞧我帶了什麼東西出來。
”
一大堆藥材被周奉公一股腦擺在桌子上,單單是三級藥材就有七八件,其中甚至還有一株四級藥材,周奉公又激動又擔心地說道:“你可得給我好好利用,不然被我父皇知道,一定會打死我的!
”
陳江河笑着說道:“放心,我什麼本事你還不知道麼?
連二皇子都得跪在我房間門口賠罪,我已今非昔比。
”
“是哦,我差點忘了這茬,那天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二皇子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加上他又是東宮太子的人,按理說不會輕易給别人下跪,我聽到消息的時候都驚呆了。
”周奉公纏着陳江河,讓陳江河解釋清楚那天發生的事情。
其實那件事情跟陳江河沒什麼關系。
陳江河用神秘的語氣說道:“這就不得不提到我認識的那位強者,他不但會煉丹,連修為也是一等一的。
”
周奉公被忽悠瘸了,竟然覺得很合理。
“好好好!
”
“你可得讓那位強者上點心,我能不能去昆侖界禍害仙女就看他的本事了。
”
陳江河一口應下。
周奉公沒有在府上停留太久,生怕被東宮太子發現進而找陳江河的麻煩。
送走周奉公,陳江河落了個清靜。
恰逢甯天寶又送來天師府寶庫裡的名貴藥材,陳江河取出大赤丹爐準備煉丹。
這是自從上次大赤爐回歸之後陳江河再次近距離打量它。
與之前相比,大赤爐多了幾道傷痕,像是被人用刀劍劈砍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些傷痕會慢慢痊愈?
”陳江河低語,不過就算恢複不了,陳江河也沒有法子。
“還得再麻煩你一回幫我煉丹,将來若是有機會,我會找來天材地寶修複你。
”陳江河輕聲說道。
大赤爐散發出朦朦胧胧的淡紅色光芒。
像是在回應陳江河。
七天時間過去。
陳江河從閉關室走出來,此次煉丹讓他收獲匪淺,已經能夠穩定煉制出極品三級丹藥。
“萬事俱備,隻欠踏入金丹境界。
”陳江河暗道。
“是時候回世俗界了。
”
陳江河已經隐隐壓制不住境界,再繼續逗留在這兒的話隻怕會成為半步神境。
那是最糟糕的情況。
隻不過有個難題擺在陳江河面前,阻擋他回歸的腳步。
甯天寶就像一塊狗皮膏藥似的貼在陳江河身邊,偏偏陳江河還不是甯天寶對手,若是讓他知道陳江河返回世俗界,沒準會識破陳江河的僞裝!
陳江河接連搖頭。
“我要怎麼做,才能把這老東西甩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