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五兄弟面面相觑。
陳江河就這麼把羅更交給他們處置了?
羅絕猶豫片刻,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就算把羅更放了,你也不會插手?
”
陳江河颔首。
沒必要再解釋第二遍。
随後陳江河走到遠處,任由幾人處置羅更。
羅更仿佛抓住救命稻草,連忙向羅絕求饒。
“羅絕,你我都是羅家人,現在不能為了這點事情自相殘殺!
若是讓老祖知道你與許鳳青扯上關系,隻怕你們這一脈會被徹底冷落。
”羅更說道。
羅絕似乎沒有下定決心,繼續聽羅更胡咧咧。
“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
”羅絕看向四名堂兄弟。
其中一名漢子說道:“兄長,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我們這一脈不都是聽你的麼?
”
羅絕點點頭。
另一名漢子忽然說道:“要不留這條老狗一條命?
畢竟他現在已經被廢掉修為,我們殺不殺他已經無關緊要。
”
“你說的也有道理。
”羅絕沒有否決。
衆人七嘴八舌,各有想法。
一會兒後。
羅絕仿佛做出了決定,對四人說道:“我打算殺他。
”
先前為羅更求饒的那名漢子問道:“為何?
我尊重大哥的意思,隻不過讓我們向同族揮刀,還是有些于心不忍。
”
羅絕看向陳江河離去的方向,意味深長說道:“這未必不是一場考驗,如果我們不殺他的話,羅更肯定會暴露許鳳青的行蹤,他将這個問題抛給我們,不就是讓我們做選擇題麼?
”
衆人恍然。
陳江河如今正在被大肆搜捕,自然不願意洩露行蹤。
而一旦羅絕把羅更殺了,就意味着他們與羅家徹底決裂,有了讓陳江河拉攏的資本。
幾人都不再勸說。
羅更哭着求饒,羅絕搖搖頭說道:“在你向我們揮刀的時候,就應該想過這種可能。
”
“我後悔了,求求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
”羅更痛哭流涕,完全沒有往日的威嚴。
羅絕沒有多說,一刀斬下羅更的腦袋。
嗅到濃烈的血腥味,羅絕打了個冷顫,意識到自己正在走上一條不歸路。
此路不可回頭!
羅家五兄弟心情各異。
羅絕深吸了口氣,不讓自己想太多,讓四兄弟在湖畔收拾殘局,而他則是獨自走到陳江河身後,“許公子,我們已經把羅更殺了,特來向你彙報。
”
陳江河含笑道:“為何要向我彙報?
”
羅絕苦笑道:“許公子将羅絕的性命交由我們處置,我自然不能辜負許公子的厚望,若是平白放走羅更,隻怕許公子會失望。
”
陳江河暗自點點頭。
其實羅絕猜到了他的心思,他确實是在考驗羅家五兄弟。
如果羅絕等人不殺羅更。
那麼陳江河不會再幫這些人出手,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可如果羅絕殺了羅更,就意味着無法回歸羅家,隻能投奔陳江河,陳江河自然樂意給他們指一條明路。
這便是陳江河的算計。
“許公子,我有一事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救我們?
”羅絕不相信這是偶然。
更願意相信陳江河早有謀劃。
陳江河淡淡說道:“我是周奉公的朋友。
”
羅絕恍然大悟。
現在他終于想起來在哪兒見過陳江河。
正是前些日在刑場的時候。
“原來如此,我就知道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周奉公有許公子這位朋友,當真是三生有幸。
”羅絕說道。
但很快。
他的神色變得落寞沮喪。
“不知道我女兒還有周奉公現在如何?
我聽聞他們已經入獄,想來處境應該很不妙吧?
”羅絕語氣悲傷,随後握緊拳頭說道:“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同一個家族的人要揮刀斬向彼此。
”
羅絕再次感謝陳江河的救命之恩。
并且表示他需要回源城,不能坐視女兒被殺害。
陳江河攔住他。
并且問道:“你打算怎麼救?
”
羅絕語塞。
其實他也很清楚,隻要自己出現在源城,一定會被二長老那一脈的人抓住!
而羅更長時間不現身,也會讓二長老那一脈的人逐漸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到那時候非但救不了羅雪兒,甚至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唉,我何嘗不知道回去是送死?
可我不願抛下女兒苟活,還不如痛痛快快死去。
”羅絕目光決絕。
已有赴死之志。
陳江河,“你相信我麼?
”
羅絕愣了愣,随後說道:“我自然願意相信許公子,畢竟許公子的修為擺在這兒,能夠輕松斬殺羅震并且鎮壓羅空,實力遠非我們能夠比拟。
再加上許公子與源城存在恩怨,我們算是同一陣營的人。
”
“許公子的意思是……”
“羅雪兒與周奉公我回去救。
”陳江河說道。
“那我們能幫什麼忙?
”羅絕問道。
陳江河,“你們什麼都不需要做,等我把羅雪兒他們救出來之後,再與你們會合。
”
羅絕相信陳江河有這個本事。
隻不過他眼裡充滿茫然。
離開源城之後,天下之大何處是他家?
而且還要背上家族叛徒的罵名。
太令人窒息了!
陳江河知道羅絕在想什麼,道:“諸位若是不嫌棄,可以去我治下的城池,我正缺人手幫我治理與發展城池。
”
羅絕回過神,苦笑道:“許公子若是願意收留我們兄弟,自然求之不得,反正我們這幾條命都是許公子救的,今後有什麼吩咐還請許公子直說。
”
陳江河點點頭,不跟他們客氣。
他讓羅絕五兄弟前往隐蔽的地點躲着,并沒有讓他們直接前往天淵城,這是陳江河留的一個心眼。
就算再怎麼信任對方,也不能将天淵城方位直接告訴他們,若是他們行蹤被羅陽真人發現,保不準羅陽真人會将怒火傾瀉于天淵城身上。
羅家五兄弟再次拜謝陳江河的救命之恩。
陳江河目送五人離去,随後孤身返回源城,晚風拂過陳江河剛毅的面孔,陳江河喃喃道:“或許我是時候突破到元嬰境界了,否則處處受掣肘。
”
他可不想如同老鼠一樣成日躲藏在陰暗角落。
“此間事了,突破元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