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忠在一旁發出冷笑。
來到這個地方,可就沒有人會慣陳江河的臭毛病了。
他笑着附和道:“可不是麼,陳江河真是膽大妄為,渾然不知死神的腳步已經近了。
”
“陳江河,你是不是已經後悔了?
”
面對韓文忠的譏笑,陳江河直接無視,并且對崔天成說道:“帶路吧,别把事情浪費在這兒。
”
被無視的韓文忠發出冷哼,甚至還有些氣急敗壞,“都到現在了居然還在狂妄自大,我倒要看看你能夠嚣張到什麼時候。
”
崔天成同樣發出冷哼,巴不得看見陳江河立刻去死。
張千鶴走上前,對韓文忠說道:“你好歹是韓家的子弟,當初還是東海十裡洋場有名的花花公子,怎麼變成現在這個婆婆媽媽的模樣?
陳江河能不能赢,不是靠你這張嘴說了算。
”
韓文忠被張千鶴提及往事,臉色不由得變了變。
當年的他确實被外界稱之為花花公公,但凡是個有名的東海女星,都會跟韓文忠扯上這樣那樣的關系。
“你給我閉嘴,輪不到你說話。
”韓文忠喝道。
張千鶴笑了笑,“嘴巴長在我身上,難道你還能讓我閉嘴不成?
你現在巴不得陳江河死,正是因為你知道韓家弄不死他,所以隻能把一切希望寄托在長河宗師身上。
”
“多年不見,你們韓家怎麼這麼垃圾了?
”
别說韓文忠。
便是連韓松政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這擺明是蹬鼻子上臉。
陳江河笑着說道:“張叔,别跟這些人一般見識,咱們還是辦正事吧。
”
張千鶴點點頭。
陳江河扭頭看向崔天成,“帶路。
”
這是以命令的語氣。
崔天成心中不快,但也奈何不了陳江河,便甩了張鐵青的臉色說道:“你,跟我來。
”
崔天成往村子深處走去,衆人跟上。
走了十分鐘左右衆人終于來到袁長河的住所外,門前是一條長河,院子背面則是一座小山,地理位置很不錯。
韓松政感慨道:“長河宗師的閉關之處真是一處寶地,若是有機會的話我也想找這種地方安養晚年。
對了,長河宗師在哪兒?
”
崔天成擡頭望向院子背面的小山,目光暗含敬意,“師父他老人家已經在清晨時分登山,在山頂等待陳江河。
哼,幸好陳江河沒有因為畏懼而潛逃,否則我師父就是翻遍天涯海角也會把他揪出來。
”
陳江河笑而不語。
崔天成再次冷哼,沒好氣地說道:“珍惜現在的時光吧,我可以給你幾分鐘時間道别,否則就沒機會了。
”
“沒有必要,帶路。
”陳江河不拖泥帶水。
崔天成目光陰鸷。
看着自信滿滿的陳江河,他隻有一個念頭——
到底怎麼做才能從陳江河臉上看見深深的懼意?
“你耳聾了麼?
”陳江河又說。
崔天成反應過來,“行,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跟我來。
”
江愁眠突然拉住陳江河的手,張小樓也緊張地站在陳江河面前,似乎不想讓他離開。
陳江河目光掃過二人,拍拍江愁眠的手說道:“就是去讨教一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
“也不要為我擔心,我很快就回來。
”
江愁眠咬了咬嘴唇,“那你答應我,一定要安全歸來。
我會在這裡等着你,直到你回來。
”
陳江河重重嗯了聲。
而後他看向張小樓,輕聲說道:“小樓,你什麼都不必說。
我去去就回,要不了多久。
”
張小樓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
陳江河最後才看向張千鶴,二人沒說什麼,隻是互相點頭緻意。
與衆人告别之後,崔天成轉頭對除了陳江河之外的人說道:“你們就在山下等待結果,應該很快就能分出勝負。
”
這句話打消了韓松政登山的意圖。
所有人隻能老老實實待在山下,等待山上的結果傳下來。
崔天成最後看向陳江河,“跟我來。
”
陳江河跟上去。
在衆人的注視下,二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拾級而上,來到半山腰之後崔天成突然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對陳江河說道:“上去吧,師父他老人家就在山頂等着你。
”
陳江河腳步不停,繼續往上走。
崔天成站在半山腰,盯着陳江河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卓飛,你再等等,師父會為你報仇。
”
“陳江河必死無疑。
”
他的低聲自語早就被陳江河聽到。
隻是陳江河始終沒有停下前往山頂的腳步,崔天成相當于他人生中遇到的蒼蠅,高高在上的真龍怎麼可能給予一隻蒼蠅過多的注視?
多看一眼,都算陳江河失敗。
山腳下。
衆人議論紛紛。
“爸爸,陳大哥這回真的能夠活着回來麼?
”張小樓憂心忡忡。
張千鶴還沒來得及開口,江愁眠便說道:“他一定會回來的,這是他對我們的承諾。
”
張千鶴怔了怔,也點點頭說道:“不錯,陳江河會回來的。
”
韓文忠哈哈大笑,笑聲相當刺耳。
“喂。
”
“我說你們别做白日夢了,陳江河必死無疑,已經沒有機會活着下山。
”
“就算他能夠下山,你們也隻能看見一具冰冷的屍體。
”
張千鶴臉色不大好看,冷冷說道:“就算你死了陳江河也不會死,你以為陳江河和你一樣是沒用的花花公子麼?
”
韓文忠臉色一冷,“張千鶴,難怪你最近說話都這麼硬氣,原來是找了陳江河這棵大樹。
等陳江河這棵大樹倒下,你将失去最大的靠山。
到那時候千鶴集團還不是任人蹂躏的份?
打江山易,守江山難。
”
“你這是威脅我麼?
”張千鶴反問。
韓文忠嗤笑道:“算不上威脅,當初我們韓家若是稍加注意你,你也不可能做到今日的地步。
”
“等陳江河這棵大樹倒下,千鶴集團該改弦更張了。
”
張千鶴攥緊拳頭。
韓文忠這些話分明表露出濃濃的狼子野心,想要通過不合法的手段将千鶴集團私吞。
他想到了什麼,漸漸松開手。
“陳江河不會讓你們如願以償的。
”
“他會赢,而且會赢得十分漂亮,你們不信的話可以走着瞧。
”
說完這兩句話之後張千鶴便後悔了。
連他心中都不太确定,反而敗了陳江河的人品。
陳江河能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