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見這一幕的時候,紛紛露出駭然的表情。
洪成漢可是青玄門宗師中期的強者,在這個境界内算是佼佼者,竟然不敵陳江河一巴掌?
杜庚臉色大變。
先是看了眼陳江河,又看了眼洪成漢。
“你竟敢對我青玄門長老動手?
你們峨眉派死定了,我說的!
”
直到現在。
杜庚語氣依然沒有軟下來。
或許在他的短暫人生中,從來沒有向人低頭過。
陳江河出現在杜庚面前,杜庚依然不相信陳江河敢對他動手,他父親可是赫赫有名的杜天賜。
“滾開!
”杜庚大怒。
洪成漢臉色鐵青回到杜庚身旁,壓低聲音對杜庚說道:“公子,這個人實力很強,我猜測應該是宗師後期,咱們現在不要與他發生争執,恐怕會惹麻煩。
”
自己挨揍不要緊,将來還回去就是。
可若是杜庚挨揍,麻煩可就大了!
杜庚自然不服氣,更不願意服軟,對洪成漢說道:“他就算是宗師後期又有什麼用?
在我爹面前連一條狗都不如,我還真不信他敢對我動手!
”
洪成漢知道無法勸說杜庚,隻能轉頭望向陳江河,“陳無極,我奉勸你不要對公子動手,否則你們峨眉派将大難臨頭!
”
杜庚冷笑道:“聽到了麼?
你們現在馬上給我下跪賠罪還來得及,若是我将此事告訴我父親的話,你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除此之外,我還要帶走江愁眠和許玲珑,任何人都不得阻攔。
”
江愁眠拉着陳江河的手,生怕他對杜庚大打出手。
她實在不願意因為自己牽連所有人。
陳江河原本打算息事甯人,沒想到杜庚竟然變本加厲,陳江河心想自己可是有葉淩霄罩着的,豈會怕了青玄門?
而且陳江河隐隐覺得,昆侖組織不可能隻有一位先天坐鎮。
對付青玄門肯定足夠了!
“有我在,沒人能碰你一根汗毛。
而且我是峨眉派的長老,怎麼能看着弟子被人欺負?
”陳江河已經鐵了心要出手,江愁眠還想說些什麼,黃玉卿對江愁眠說道:“師妹,從來隻有站着死的峨眉派弟子,豈能違背祖訓跪着苟活?
”
“别害怕,我們與你同在。
”
江愁眠慌張的心思得到些許平穩,頭一次在峨眉派感受到家的溫暖。
陳江河再次看向杜庚,杜庚仍然不斷叫嚣,甚至還要讓陳江河給他下跪。
一抹冷意浮現在陳江河臉上,洪成漢意識到不對勁,立馬站在陳江河面前,“姓陳的,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奉勸你不要這麼做,否則……”
啪!
陳江河一巴掌抽飛洪成漢。
洪成漢隻是宗師中期而已,完全不是陳江河對手,于是又一次被陳江河抽飛到不遠處。
這一次。
陳江河力道着實不小,把洪成漢的臉頰扇裂!
杜庚被眼前這一幕吓了一跳,看向陳江河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惶恐不安,“你想如何?
莫非,你想對我動手?
”
下一刻。
陳江河伸出手,一把抓住杜庚的脖子,然後将其拎了起來,就像是拎着一隻雞仔。
杜庚雙腳懸浮在半空胡亂撲騰。
由于陳江河力道太大,以至于杜庚難以呼吸,整張臉頰漲成紫紅色。
周圍的青玄門長老與弟子紛紛大驚失色,洪成漢見狀顧不上臉上的傷勢,慌忙驚呼道:“陳無極,你馬上把公子放下來,若是讓天賜長老知道你這麼對待公子,你們峨眉派都得玩完!
”
“聒噪!
”陳江河微怒。
但凡青玄門語氣軟一些,陳江河都不可能這麼惱火。
洪成漢嗅到冷冽的氣息将自身籠罩,還沒來得及逃遁,自己的雙腳就被一道内氣切斷!
黃玉卿心神一凜,暗道陳長老好強!
其餘宗門的長老都被這一幕鎮住,發出與黃玉卿一樣的感歎。
“我的腿!
”洪成漢怒吼。
杜庚臉色大變,望向陳江河的目光中惶恐之意更濃,“你怎麼敢傷我青玄門的長老?
陳無極,你真是無法無天,我命令你馬上把我放下來!
”
“再多說一個字,我把你脖子擰斷。
”陳江河幽幽開口。
杜庚這回徹底害怕了。
因為他知道,陳江河就是一個瘋子,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好,你先把我放下來,有什麼事情可以好好商量。
”杜庚頭一次服軟。
陳江河松手。
杜庚身體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還沒反應過來,陳江河一腳将其踹翻,當衆踩着他胸膛說道:“給江愁眠道歉,态度誠懇一點。
”
杜庚臉色變了變,“道歉?
我沒有錯為什麼要道歉?
”
“不道歉,就去死!
”陳江河的聲音冷漠無情。
如同死神的呓語。
與此同時,陳江河腳下的力道陡然增加,一下子踩斷杜庚的幾根肋骨。
若是他繼續發力的話,這幾根斷裂的肋骨就會刺破杜庚的肺腑,讓他死于非命。
杜庚活了三十幾年,頭一次感受到死亡氣息距離自己這麼近。
這大大激發了他的求生本能,不得不對陳江河說道:“我道歉,你先把腳松開!
”
陳江河松開腳。
杜庚如釋重負,卻沒有馬上向江愁眠道歉,而是讨價還價地說道:“我可以向她道歉,但是我不能下跪,我代表着青玄門的尊嚴,由不得我做主。
”
“哪來這麼多廢話?
”陳江河寒聲說道。
洪成漢連忙說道:“公子不能下跪,他沒有說大話!
公子代表的是青玄門的顔面,讓他下跪無異于對青玄門宣戰!
”
陳江河皺眉。
難不成真要放過杜庚?
他不是害怕青玄門,隻是怕青玄門把怒氣傾瀉在峨眉派身上。
這時。
黃玉卿走上前,對陳江河說道:“陳長老,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們峨眉派雖然女弟子占絕大多數,卻都是鐵骨铮铮之輩,不會怕了青玄門。
”
陳江河了然。
随後他對杜庚說道:“不下跪,就得死。
”
“你——”
面對油鹽不進的陳江河,杜庚完全沒有辦法,隻能向洪成漢投去求助的目光,洪成漢如今也拿不出應對之策,硬着頭皮對陳江河說道:“你真要與我們青玄門為敵嗎?
”
“你再說一個字,我殺了你。
”陳江河的回應極其冷漠,沒有任何情感在其中。
洪成漢立馬閉嘴。
他知道陳江河是個狠人,絕對說到做到。
杜庚看見洪成漢面如菜色,意識到自己不跪不行了,他将這份仇恨深埋于心底,回去之後一定要讓父親為自己的出頭!
于是!
在衆目睽睽之下,杜庚雙膝觸地,跪在江愁眠面前。
他道歉的話語有些含糊其辭,但能逼得他做到這個地步,陳江河是頭一個。
陳江河原本打算讓杜庚認錯态度更加誠懇一些,反正已經得罪了青玄門,不怕往死裡得罪。
但江愁眠拉住他的手,讓他不要太沖動。
陳江河最終才沒有逼迫杜庚長跪于地上,而是面無表情說道:“若是再有下次,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
”
“滾!
”
陳江河身上散發出滾滾内氣,壓得杜庚幾乎喘不上氣。
他已經把陳江河的容貌記在心底,回去之後一定會請求父親出馬,把陳江河殺了!
青玄門等人連忙上前攙扶杜庚,準備帶着他離開。
這時。
一股先天強者的氣息彌漫過來,使得喧嚣的大殿再次變得寂靜,所有人心頭都升起濃濃的驚駭。
難不成驚動先天強者了嗎?
“哼!
”
一道冷哼傳來。
大殿裡的所有人耳膜生疼,幾乎要裂開。
陳江河立馬釋放自己的内氣護住所有人,以免被先天強者震傷。
黃玉卿身上壓力驟然減弱,令她向陳江河投去更加震驚的目光,她在想陳長老到底是什麼實力?
竟然能夠幫助他們抵禦先天強者的氣息?
難道真的隻是宗師後期?
苦思不得結果。
黃玉卿暗自搖搖頭,不管怎麼說陳江河都是與他們站在一起的強者,這就足夠了。
不多時。
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出現在大殿之中。
老者身穿的長袍分明屬于青玄門。
衆人見狀連忙與峨眉派等人拉開距離,免得被這位青玄門的太上長老盯上。
杜庚看見對方之時眼睛一亮,驚喜地說道:“任長老,您終于來了!
還請任長老出手,維護我們青玄門的尊嚴!
”
任志南臉色冷峻,掃了眼杜庚就知道對方已經受傷,當他把目光落在洪成漢身上之時眉頭擰緊,對方的雙腿已經被截斷!
任志南皺起眉頭,殺氣騰騰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
杜庚立馬忍痛上前,指着陳江河等人說道:“我不過是想讓峨眉派弟子當我的妻子,能被我青玄門看上是她的福分,殊不知她們非但不領情甚至還對我們發難。
任長老,洪長老已經被陳無極截斷雙腿,我也被他逼迫當衆下跪,折辱青玄門的尊嚴!
您一定要出手鎮壓此人,否則一定會讓天下人小瞧青玄門!
”
任志南大概明白是什麼意思,颔首說道:“小庚,你好好養傷,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
衆人心神一凜,暗道峨眉派恐怕要被血洗!
任志南肆無忌憚釋放出先天強者的氣息,使得峨眉派諸多弟子無法擡頭,緊接着任志南大聲喝道:“陳無極是哪條狗?
”
“出來受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