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石不相信陸淮書說的話。
在韓家面前,任何有背景的人都是渣渣,根本無法與韓家相提并論。
陸淮書笑眯眯對廖石說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
廖石搖頭,表示不知。
陸淮書臉色瞬間變黑,自己在東海頗有名氣,廖石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是誰?
真是豈有此理!
想到這裡,陸淮書便來氣。
他惡狠狠瞪了眼廖石,後者意識到陸淮書生氣之後縮了縮脖子,“我說這位大人,我真不知道您是何方神聖,要不您自己上家門?
”
陸淮書深吸了口氣,“東海陸家,可曾聽說?
”
廖石稍加思索後臉色微變,立馬對陸淮書露出谄媚的笑容,“原來您就是陸家二爺,陸淮書?
小人沒能第一時間把您認出來,真是小人的罪過,還請陸大人見諒。
”
陸淮書當然知道他不是真心實意。
廖石也在疑惑,陸淮書怎麼會在這時候自報家門,在東海這一畝三分地誰都知道陸家不可能是韓家的對手,所以在廖石看來陸淮書這樣做有些可笑,甚至是不自量力。
“既然你知道我陸家,那你應該知道我陸家最近發生狀況了吧?
”陸淮書淡淡問道。
廖石聞言臉色微變。
這些大事他自然聽說過,陸家實力一下子衰減了許多,成為前段時間名流圈裡的談資。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廖石搖頭。
陸淮書端起保溫杯喝了口茶,輕描淡寫地說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們陸家得罪了誰?
”
廖石遲疑道:“誰?
韓家?
”
似乎隻有韓家,才能做到這點。
陸淮書搖頭。
這令廖石心中更加疑惑。
不是韓家,還能是誰?
陸淮書并沒有賣關子太久,直接說道:“是陳江河。
”
廖石臉色狂變!
在他印象中陳江河隻是一個莽夫而已,如何能夠讓陸家跌出二線世家的行列?
這絕不可能。
陸淮書笑眯眯說道:“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我說的話,認為我在诓你。
但你應該明白我沒有必要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更不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得罪韓家。
”
經過陸淮書這麼解釋,廖石額頭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這些話說到了廖石的心坎上。
陸淮書如此聰明,怎麼會跟韓家作對?
現在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陸淮書所說都是真的,陳江河是廖石得罪不起的存在。
“他……”
廖石口幹舌燥,頂着巨大的壓力問道:“他到底是誰?
與韓家相比起來,實力又如何?
”
陸淮書起身走到廖石面前,拍拍他肩膀後語重心長地說道:“陳少乃是軍部的後起之秀,也是當今華國最年輕的将官。
而你,不過是個商賈而已,居然敢染指陳少的女友。
”
砰!
陸淮書用力拍了下廖石的肩膀,使得後者差點吓得從椅子上彈起來。
“你說!
”
“你是不是罪該萬死?
”
唰!
廖石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如果陸淮書所說為真,廖石知道自己肯定沒有活路。
那可是華國的将官,而不是什麼阿貓阿狗。
廖石瘋狂吞咽口水,支支吾吾地說道:“陸大人,您可千萬不要吓唬我,我這小心髒經不起驚吓。
”
陸淮書冷笑道:“你覺得我有必要跟你開玩笑?
”
“該怎麼做,你自己清楚。
”
廖石在腦海中瘋狂思索,想要尋求一條最優道路,隻是無論他怎麼想都想不到該怎麼做。
若是将事情原委告訴陸淮書,那麼他肯定會被韓家報複,可若是不說的話軍部那邊也不會放過他。
可謂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怎麼辦?
陸淮書語氣逐漸變得陰冷,“怎麼?
到現在你還不舍得開口麼?
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跟韓家站在一條賊船上,我不得不奉勸你盡早跳船逃生,否則日後肯定會引火燒身。
”
廖石内心十分糾結。
迎上陸淮書陰冷的目光,廖石遲疑道:“陸大人,您告訴我該怎麼做?
”
陸淮書伸出手指,點了點廖石的腦袋,“你是個商人,該怎麼做才能讓利益最大化,難道還要我教你麼?
不過我還有一句話要提醒你,有時候不一定要考慮利益最大化,而是避免虧損最大化。
”
這句話點醒了廖石。
現在的他正面臨着最難以抉擇的事情,想要兩邊不得罪是最難的,所以隻能夠将虧損壓到最低。
“我……”
廖石還是下不定決心,“你讓我想想。
”
陸淮書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無表情地說道:“我隻給你三分鐘時間思考,三分鐘之後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從輕處理。
别逼我把事情原委查清楚,否則你性命不保。
”
說完這句話,陸淮書閉目養神。
随着時間一點點流逝,廖石越來越緊張,身子也越來越發抖。
若是有其他人在場的話,一定能夠看見廖石這張臉已經變得蒼白,看不見絲毫血色。
就像是一具僵屍。
該怎麼辦?
廖石額頭冒出的冷汗不斷落下,甚至把他的後背衣服浸濕。
滴答!
三分鐘時間到,陸淮書睜開眼。
他二話不說起身準備離開,正如他先前所說那樣不會再給廖石任何機會。
“陸大人,等一下!
”
廖石開口喊住陸淮書,陸淮書轉頭望向廖石,後者賠上笑臉說道:“如果我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您,您會在陳江河面前為我求情麼?
”
陸淮書淡淡說道:“其實你在這件事情當中犯下的錯誤并不是很嚴重,甚至沒有參與到主要案件當中,如果能夠向我們提供重要線索的話,興許能夠戴罪立功。
”
有了這句話,廖石終于下定決心。
他咬牙說道:“好,那我現在就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您。
”
陸淮書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并且示意審訊室外的警員打開監控攝像頭,以及錄制音頻。
“事情經過是這樣的……”
廖石将薛偉強串通他對江愁眠下手一事說出來,陸淮書聽後直皺眉頭,顯然這起案件的複雜程度超出他的預料,而且韓芊芊在這起案件當中牽扯得太過深入,讓這起案件變得更加棘手。
足足說了十分鐘,廖石才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和盤托出。
陸淮書長舒一口氣,整個人靠在椅背上。
“如果這份口供能夠得到證實的話,那麼韓家将會遇到半個世紀以來最難逾越的挫折!
”
“對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
”